苏寒臣顿了一下, 声音低沉醇厚，“一个。”
顾琳然淡淡“哦”了一声。看苏寒臣的年纪至少也有30了，以他自身这么优秀的条件, 才谈过一次恋爱, 那对方一定是个很不一般的女孩吧？
想到这, 顾琳然心里微微泛着酸。
“那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她？”苏寒臣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下, “鬼点子多，不按套路出牌，做的事经常让人意想不到，还喜欢异想天开，不过却总让人能开心起来的女孩……”
在她面前毫不掩饰对前女友的夸赞，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那个女生啊？
她忽然有点嫉妒那个女生了……
“还有一样。”苏寒臣说, “遇到不开心的事，会不自觉撅起小嘴。”
苏寒臣这种高冷系竟然喜欢这种类型的？所以说，男人怎么都这么肤浅呐！
“你想不想看她照片？”苏寒臣微笑道，“你手机借我调下光。”
“哦。”顾琳然拿出自己的手机。虽然她有点不满苏寒臣在她面前夸别的女生，这个人还是他前女友，但是她其实也有点好奇能把苏寒臣迷得五魂三道的女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苏寒臣点开了她手机上的手电筒，又在自己手机上轻轻一划，把手机交给她。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顾琳然只在手机里看到“自拍模式”的自己，哪有什么照片？
“怎么样？我女朋友好不好看？”苏寒臣在她旁边邪魅一笑。
顾琳然迟钝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你该不是说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吧？”
苏寒臣一副“不然你以为我说谁”的表情。
啊？
顾琳然捧着脸，笑了。那个春风得意啊～
“怎么，你好像很开心？”
顾琳然揉了揉抑制不住往上扬的嘴角，直言不讳道，“嗯，很开心！”
“你一个奔三的人了，才交第一个女朋友，也是蛮惨的哈！”
苏寒臣被气笑了，把她的帽子往头上一套，她的整张脸顿时遮住大半。
“这么说，你还谈过不少？”
顾琳然掀掉帽子，雄赳赳，气昂昂地回道，，“Just so so 啊！没十个也有八个吧！”
顾琳然话音刚落，嘴巴就被某人狠狠地堵住，炙热的吻瞬间将她的声音吞没，他的舌尖牵动着她的生涩，顾琳然被吻得一阵晕眩。
末了，苏寒臣放开了她，贴在她的耳边，低语道，“十个八个？那吻技还这么差？”
他竟然取笑她的吻技烂？！
顾琳然嘴上逞强道，“诶！我们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好不好！”
苏寒臣要笑不笑的，好像在说，哦，我就静静看你表演。
顾琳然：“……”
两人在楼下聊了一个小时，才回家。顾琳然今天一整天跟在坐云霄飞车一样，出了电梯，和苏寒臣道了别，她的心还砰砰跳个不停。
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发现里面两个未接来电，是潘丽娟打来的，原来她把手机调无声了，难怪没听到手机响。
顾琳然把铃声打开，另一只手拿钥匙开门，门刚推开，就听到潘丽娟在和别人侃侃而谈的声音。
“现在年轻人能像你这般有胆识，商业头脑的人已经不多了。”
对方道，“阿姨言重了。”
顾琳然神色一顿，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点像祁莫北？
潘丽娟似乎听到玄关处的响动，转过头来，“然然回来了。”
“妈。”顾琳然走过去，这才看到屏风后面，沙发上坐着的人。
还真是祁莫北。
“学长？”
祁莫北笑着点点头，“你回来了。”
“你刚去哪了，打电话也没接。”潘丽娟抬了抬下巴，“你朋友都在这等你老半天了。”
“我手机调震动，刚刚没有听到你打过来。”顾琳然对祁莫北道，“学长，你等很久了吧？”
“也不是很久。我刚巧路过，就顺道上来看看。”
潘丽娟对他道：“你说你这孩子，来就来吧，还买这么多东西，这么破费干什么？”
“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吃什么，所以就随便买了点保健品。希望阿姨不要介意啊！”
“哪里会，你能来，阿姨高兴都来不及……”潘丽娟笑了笑，对顾琳然说，“然然，你陪莫北聊聊，我先进去收拾屋子。”
“嗯。”
顾琳然知道她妈是在找借口闪人，其实她根本可以不用做这些，因为她先前已经明确表示过，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奈何，每个适龄女青年都有一个为你的婚事时时操心的妈……
看他杯子里的茶，已经所剩无几，顾琳然起身又帮他冲泡一壶。
等待水烧开的期间，她随口问道，“学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以前送你回来过一次，在楼下看就这户灯亮着，刚刚就估摸着找来了。”祁莫北说。
“哦……”
水烧开了。她将水重新倒到茶杯中，然后再给祁莫北的杯子满上。
顾琳然并不精通茶艺，泡茶的技术也是胡乱一通，但是祁莫北将杯子拿在手里时，却是一阵暖意，喝起来也觉得茶味清口甘香，久久不散……
祁莫北轻抿了一口，徐徐说道，“琳然，你明晚有空吗？”
“嗯？有什么事么？”
“我们公司明天周年庆，有个晚会，我想……”
顾琳然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不好意思。”
顾琳然拿出手机，看到苏寒臣发来的一条微信消息。
苏寒臣：【在做什么？】
顾琳然眼里露出了笑意，实话实说：【正在和帅哥聊天。】
很快苏寒臣就回过来，【这么晚，别玩手机了，赶紧洗刷睡觉去。】
顾琳然忍不住打趣，【哦，你是在吃醋吗？】
他没回。
又等了一会儿。
“琳然。”坐她对面的祁莫北叫了下她。
顾琳然抬头，“嗯？学长，你刚想说什么？”
祁莫北道，“我是想告诉你，明天是我们公司周年庆，你能不能来做我的舞伴？”
生怕她不答应，祁莫北又补充道，“你放心，只是陪我出席酒会，没有其他特别的意思。”
“这……”
“可是我不会喝酒，也不会跳舞，我去不合适吧？”
“没事，你只要人出现就可以了，其他你不用操心。”
顾琳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手机短信又进来了。
苏寒臣：【嗯。】
他说嗯。
他吃醋了……
顾琳然心头一荡，对着手机笑了一声，抬头就对上祁莫北目光深沉的眼睛。
……
看来有些事，避无可避。
顾琳然斟酌片刻，开口道，“学长，我怕我去不了。”
“你不用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喝酒，你也不用理那些交际应酬……”
“不是，我怕我去了，我男朋友会不高兴……”
祁莫北表情怔凝，他一字一顿道，“……男朋友？”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两个小时前我们确定的关系……”
祁莫北静静坐着，没说话。过了半晌，他苦笑了一声，“所以，我终究还是晚了？”
晚了么？顾琳然想，也许吧！如果当初两个人没有那么多误会，羁绊的话，今天可能是另一番光景。但那样的话，她可能就不会遇到苏寒臣。没有在一起，终究还是因为缘分不够。
祁莫北端起茶杯，掩住口，终究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而顾琳然不知道的是，他的心却是撕扯的疼……
*****
自从和苏寒臣在一起后，顾琳然每天都像灌在蜜糖里。不过她说想等两人的感情稳定了，再对两家的家长们说。苏寒臣虽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不过只要她高兴，那依着她也无所谓。
晚上吃完饭，顾琳然拿着笔记本在客厅里写小说，差不多一章码完的时候，她收到苏寒臣发来的短信：【在干嘛？】
顾琳然：【写小说。】
苏寒臣：【要不要一起去倒垃圾？】
顾琳然笑着回道：【好啊！】
她径直走到阳台外面，提起垃圾袋，走进来对坐在客厅的潘丽娟说，“妈，我出去倒垃圾！”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