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州没当回事,知道陆时远已经谈过好几段恋爱。
陆时远沉溺在景一的美色里不能自拔:“于人群中,我对她是一见钟情,等我把她追到手就带你们见面。”
裴州好笑地勾了下唇:“这是你第几个一见钟情的对象?”
“我是认真的,我还没见到过这么有气质的人,她连对我不理不睬都美得令人发指。”
裴州嗤笑了声。
陆时远感觉受到了嘲笑:“真的!如果你见到她兴许还要跟我抢!”
裴州简直要快被他笑死:“我要是能跟你抢女人,我就喊你当舅。”
陆时远嘿嘿笑两声,琢磨着晚上过去景一的院子找她玩。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裴州:你舅舅我先喜欢上了你舅妈,滚你个兔的。
景一:你别欺负孩子。
裴州:你见过这么大的孩子???
陆时远:舅妈救命~
——
小陆同学是老裴的神助攻,莫方~
第10章
傍晚,星辰布满整片夜空,景一在院子里点着蚊香看星星。栀子树上的花开尽,晚风里只有浅淡的余香,但依旧很好闻。
陆时远扣门时,景一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门。
门外的年轻小哥哥说要带她去喝酒。
白天里虽然景一算是跟陆时远认识了,可听到晚上喝酒便还是带着些防备。
陆时远道:“那就吃东西,喝饮料。你在小城没朋友吧?走,我带你去逛逛。”
景一最后答应跟陆时远去了古城,因为感觉他不会是坏人。白天时顾桂云跟她提过一句,陆时远是个爱玩爱疯的,但是人品不差。
夜晚的古城巷道很美,木质阁楼两侧高挂起红色灯笼,旁边小河里流水声潺潺清脆,让夜都宁静起来。
一家环境文艺的餐厅里,吉他手谈着一曲甜心小调,陆时远在这欢快的调子里太兴奋,也许也是杨梅酒喝得太多,他在劲头上跟景一聊大学,聊幸福和睦的家庭。
景一这会儿感觉到他是一个没有城府的青年,如果在小城真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应该也挺好。
陆时远说完家庭,还聊起他有个很崇拜的人物。
“他真的是一个英雄,我高兴这样的人是我舅舅……”
听到这,景一忽然有些愣住,望着陆时远,终于想起来她为什么觉得陆时远熟悉了,因为她在高铁站见到过陆时远,并且还碰到过裴州。
那天,陆时远冲在人群里喊裴州的名字,铺着红毯迎接的人物正是裴州,她终于想起来在拥挤的人潮里听到过这两个字,所以也在第一次见到裴州时觉得他很熟悉。
原来这是裴州的外甥啊。
他有这么大的外甥?
景一还没来得及问,陆时远借着杨梅酒的劲儿,哈哈笑说:“你不知道,我舅是个30岁的老处男!”
额,那就不是裴州?陈柏说裴州才27岁。
“我家老太爷给我舅定了个规矩,他30岁前不许谈恋爱,以前他大学时被女生追,被我老太爷误会还给狠狠揍了一顿,那叫一个惨。哈哈他现在27岁都没谈过恋爱,每次我都要笑他,我那跟手做恋人的舅舅……”
是裴州。
景一怔忪过后有些尴尬,更很好奇。她以为裴州这样优秀还有实力的成熟男性情场上也会是个厉害的,可没想到他竟没谈过恋爱,还是……处男?
不知道为什么,她莫名想起酒吧那晚。汽车的呼啸声从耳侧擦过,她慌张时被那双有力的手臂揽在怀里。男人肌肉成熟矫健的力量,淡敛的烟草香与雄性独特的气息都浸进她肺腑。他应该不可能还是处吧……
因为,她感觉他很有成熟男性的性感。
那晚他支在她身前帮她取美瞳,她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与心跳声,那应该是蓬勃有力的。酒店那晚的疯狂放纵之后,她有一回就无比羞耻地梦到了那晚,那是不可描述的滋味,裴州这样的男人哪能经得住寂寞呢。
但景一没说她认识陆时远口中这位舅舅。
她要是说了,裴州那边不得尴尬死,他毕竟是她的上司呀。
“你舅……还挺孝顺的。”
“他是挺孝顺,所以偌大一个家都是他在管,你不知道,其实他听我太爷的话是有原因的。”陆时远没说后头的原因。
景一唇边挂着笑意,端起杯子里的茉莉花茶,抿了一口还是想笑。
陆时远:“你笑什么?”
“真的有你说的这种人吗?”
陆时远一愣,知道她说的是他舅,点头:“那肯定的,当年一个明星追他他都没搭理人,因为我太爷……”
景一:“你太爷怎么了?”
陆时远说没什么,刚才他险些说漏了嘴,他这会儿才后悔喝酒误事,刚才不该这样说他舅的,毕竟他舅可是黎平无所不能的人啊。
景一也察觉到了陆时远的懊悔,微笑说:“你今晚酒喝多了,你说的胡话还挺逗的。我们就聊到这吧,认识你我很开心,我男朋友还在家等我。”
陆时远愣住:“你有男朋友?”
景一点头,她看出陆时远不想把她当成普通朋友,可她只是想交一个普通朋友。
“不可能,顾阿姨说你是一个人住。”
“我回家跟我男朋友接视频。”
陆时远消化着景一这句话的真实性,景一想起电视上看见的拒绝桥段,索性将奥迪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陆时远一愣,掏出自己的保时捷钥匙放在桌面。
景一微怔,索性笑说:“我先走了,这顿我请你,能在小城有一个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陆时远起身:“我送你。”
“不用了。”
陆时远心里不是滋味:“你男朋友干什么的啊?”
景一编理由的停顿里,陆时远又问她:“你车是他给你买的吗?”
景一愣了下,他说:“把我的小跑送你开,要不要?我还有车,我去开我舅的车。”
景一吓了一跳,她可不敢得罪裴州。
她结完账就开车回家,陆时远的车在后面,跑车声音一路嚣张地护送她到小巷里。到家后她感觉心惊肉跳,裴州是个稳重的,没想到他外甥这么风风火火。
……
七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炎热,编辑部里大家昏昏欲睡,到两三点都扛不住,整个办公大厅全是伏案打瞌睡的状态。
严莎来茶水间接水,看见这副状态有些不爽,想给袁津打电话汇报消息,但想想还是作罢了。裴州有半个月没来这边,汇报上去的事情也似乎没有放在心上。袁津上次给她回过话,杂志社日常事务都由赵康明安排,决策性的大事才请示裴州。
景一从燥热里醒过来,头发湿乎乎地黏在脸颊,空气里全是热浪,她起身去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才看见空调灯没亮。
倩倩也热得睁开眼:“空调怎么停了?”
景一试了几下都没打开:“好像坏了。”
倩倩打了售后号码报修。赵康明出来见大家太热,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月底杂志才出刊,工作也不急,他索性让大家早些下班。
两天后,空调售后那边才派维修人员过来检查,几个元件损坏,从厂家发过来算上排队和物流时间,至少得五六天才能修。
室外温度越来越热,从33°C飙升到36°C。大家这几天办公都已经无精打采,财务室和总编室的门都开着,但里面的冷气根本传不到编辑部大厅。景一感觉自己快被热化成一滩水,趴在桌上,拿着桌面一个USB小风扇吹脖子和心口,内衣已经穿的是最薄的,但仍能感觉到浑身汗涔涔。
办公室门口传来几声脚步声,景一懒得回头。
沈舟拿着手里的小风扇叫苦:“让严莎姐汇报给裴总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啊?买个新空调这么费劲么。”
倩倩唉声叹气,学着赵康明老成慈悲的语气:“赵总编说,‘同志们辛苦一下,坚持就是胜利,裴总已经给我们投了不少钱,我们也得为投资人节约,你们都是最优秀的孩子,一定要保持住节省这个优良的传统’。”
男同事笑喷,赵梓翰说:“倩倩你去裴氏置业色.诱一下裴总,让他给我们买个新空调。”
倩倩:“开玩笑,你不是说我是爷们吗,色.诱这种任务怎么也得交给景一姐干。”
景一趴在桌子上,想起陆时远那晚说裴州还是处,弯起唇角,不知道为什么就轻轻笑出了声。
倩倩就坐她旁边的工位上,抬起头透过格子间睁圆眼睛看她。
景一忙收起笑:“我有钱,不就是空调吗,裴总不买我买一个回来。”景一是真打算买。
这几天大家都已经热得不行,赵康明又是一个节俭的老前辈,听陈柏说,赵康明虽然一直都是总编,但从来没有多拿过一块钱的工资,哪怕大家佛系得迟到早退,这位老人也都按时按点守在岗位上。只要大家舒心,她愿意出钱买个空调。
可身后突兀地传来一声轻咳,是男人的声音。
景一回头,袁津眼角带着笑站在门口,他旁边站着裴州,男人穿着一件略宽松的衬衫,脸色平静,眉目冷淡。景一视线与裴州撞上,吓得后背惊起冷汗。
裴州:“空调坏了?”
谁说他不买空调,他压根不知道这回事。不就是一个空调么,他多的是钱,还缺这点?
他是临时搞突.击想看看大家都在干什么,没想到听到他们谈色.诱,他以为景一听到会不好意思,或者一本正经说大家玩笑开过了,没想到她还笑出声。
那一声低低的,慵懒轻软。
景一站起身:“裴、裴总……”
大家都起身恭敬地喊裴总。
严莎在财务室听到动静忙出来:“裴总,您来了!”
袁津替裴州发问:“办公室空调坏了?”
严莎:“额,是啊。”
“除了编辑部还有哪处有坏的?”
“就只有编辑部。”
裴州转身朝总编室走。
他们被赵康明请进办公室,景一见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真尴尬,她刚才不是故意要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