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太贵?陆导住不起?我信了你的邪——
编都不知道编个好点的理由。
他要留下来过夜的事情已成定局,辛九不能明目张胆地去睡客房,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夫妻两将同床而眠?
辛九内心发出不情不愿的喊声。
这样一来,她更没脸问他们那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陆未修大概看出她话里蕴藏三分迟疑踌躇,坦言问道:“你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
辛九内心:有的,超想问的。
辛九表面:“啊……没有呢。”
“真的没有?”男人语气一转。
言外之意,要问赶紧问,再不问就来不及了。
辛九还是没胆子问出口,小声逼逼一句,“那你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只是要个签名。
胆子这么小,语气这么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一个大男人欺负她。
陆未修颇感意外,挺难相信眼前的小妻子,和之前当初鼓起多大的勇气带领村民去救人的她差别会这么大。
芝麻大点的小胆子,朝他要个签名还脸红起来。
陆未修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一张纸和马克笔,“你想要我签什么?”
辛九张嘴低小啊了声,懵懵懂懂:“我叫你什么,你就签什么啊。”
陆未修除了签合同就没给粉丝签过名,毕竟他除了拍戏,行踪行为低调,粉丝都是三三两两圈地自萌的那种。
辛九见他有所犹豫,心里担忧他是不是不愿意签。
过了会,她看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握住马克笔。
黑色的字体龙飞凤舞,潦草在纸张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好了。”
他签好后就去盥洗间洗漱了。
辛九拿起纸张,看见上面的两个大字:老公。
望着这两个字,她陷入沉思,自己什么时候这样叫过他?
…………
第二天早上。
辛九起床后,摸了手旁边的床位,还有些余温,看样子他刚离开没多久,辛九打算继续窝一会儿,免得待会和他碰面尴尬。
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男人和场面。
关灯后,夫妻两什么都没发生,均匀分割床位,各睡各的。
两人一句话都没有,更别说拥抱接吻做……当然她也不想做。
辛九知道他不近女色,但这种他的不近女色到底是因为吃撑腻了,还是本身对女人没兴趣。
又或者,某方面有缺陷?
这个可能性较大,毕竟以他的条件不应该在快奔三的年纪结婚,还和她玩了个闪婚。
辛九侧过身,拿起昨晚被陆未修签过字的纸张,上面【老公】二字,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老公有问题怎么办。】
这几个字在百度上一搜,立刻出现广告:“双龙男科医院,专注男性健康,在线挂号。”
“双龙……在哪……”辛九喃喃,她对海城实在不熟悉。
摸出手机,她一边给安晨晨打电话,一边下床,准备去上厕所。
“晨晨,你知道双龙男科医院在哪吗?”
“男科医院?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辛九想,要是安晨晨知道高冷得一批的陆导可能有问题,安晨晨会不会脱粉?
眼前不到两米的地方,洗手间推门突然敞开,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问什么?”
卧槽——
辛九一个激灵,掐掉通话,手机反握在身后,下意识摇头反驳:“你,你怎么还在。”
猝不及防的,她的视野被这个男人以及和他比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背景墙所占据。
灰白色墙根前,男人赤脚踩在地垫上,没擦干的短发淅淅沥沥滴着水,鼻梁挺拔,唇瓣薄削,眼角挑起时,总给人斯斯文文的错觉。
他在腰间随意系了条浴巾,系得相当马虎,从东窗帘偷偷跃入的晨光反照在露在外的臂膀上,肌理分明而不突兀,恰到好处的健硕。
至于八块腹肌,辛九很荣幸见到真材实料的了。
今天是工作日,她委实没想到这个对工作一丝不苟的男人没有早早出去,离他距离不近,也能闻到淡雅的牙膏香,不难猜出他刚才在刷牙,无声无息得让她以为家里没人。
“和谁通电话——”陆未修擦了把额上的水,唇角弧度咄咄逼人,“看到我后就挂了。”
“安晨晨,我朋友。”辛九狡辩,“她不知道我结婚了。”
怕他不信,她添油加醋,“她是你粉丝,我昨晚朝你要签名,也是为了替她要的。”
这一句稍稍暗示他,她对他的签名没兴趣,对他写的【老公】更没兴趣。
陆未修点头:“你朋友是男的?”
辛九:“是女的。”
陆未修:“那谁去男科医院?”
“这个……”
辛九囧死。
当然不是安晨晨去——
而是陆导您呐。
不过下一秒辛九这个想法就被打消了。
她好像看见了他浴巾上的异样。
据她为数不多的异性知识来看,这种现象是正常的,俗称“morning bo”。
(〃°ω°〃)羞耻/
辛九的脸一红。
第4章
她对这个男人有些误解。
双龙医院的大门是向发育不良/身体残缺/能力不足的人敞开,而眼前的男人足够安康健硕,他不需要去。
辛九越发觉着刚才的想法危险而羞耻。
她不施粉黛的脸蛋越发泛红,细长的睫毛又黑又密,鼻梁和嘴生得精小,五官拼凑在一起减龄显小,尤其是那双漆黑的大眼,会说话似的。
这样玲/珑娇俏的样貌,怎么看都不像在风吹日晒敲打过的环境中长的。
和陆未修初遇那天,辛九穿着藏青色外套,内搭深红色棉裙,和当地人一样,浑身上下的衣物颜色搭配得十分大胆,两根精细编织的长辫搭在胸前,白净的脸蛋和雪景相印,像是不小心坠落凡间的天使。
此时,小天使脑子里不知道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脸蛋烫得红透。
陆未修倒是神色自然得很,好似自己这个样子出现在她视野中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他朝她走近半步,口吻漫不经心中渗着三两分认真,“你从昨晚就吞吞吐吐,是不是有话想和我说?”
他看出来辛九好些次想说,但没胆子说出口,自己找话题搪塞过去了。
是他这个人看起来不易接近?还是在她心中如同洪水猛兽般,连说话的胆子都没有?
所以男人这回的口吻,比平日待人接物时轻慢柔和许多——“我们是夫妻,有什么想说的话直说就行,不用藏藏掖掖的。”
被他这么鼓励后,辛九摸了摸发烫的脸蛋,委婉问道:“我救你回来的那天晚上,我们有没有做过什么?”
太紧张了。
这么羞耻的问题,她既好奇又不敢明目张胆地问。
在辛九忐忑不安的期待下,陆未修薄唇动了动。
她眼中的期待更深三分。
陆未修答:“做了。”
辛九一紧张:“……真的?”
“你没印象?”他反问。
“我喝多了,不太记得。”
“那你问我这个的意思是,需要我讲一遍那晚的事情,还是帮你重新回味下?”
他说这句时,已经站在离她不到20厘米的地方,有意靠近,逼得辛九小脑袋快埋到地底下。
她想找个洞钻进去。
没脸见人了。
这人就不能给她留点面子吗,喝酒忘事已经很丢人,还故意说“回味”。
“真的做了吗。”辛九欲哭无泪,“为什么我没感觉到疼痛。”
陆未修略微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接吻有什么好痛的。”
辛九:“……”
什么鬼——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