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一咬是对天理不容的恶势力的反抗!
容川任她发泄,等她咬累了,这才轻轻拍打她的背,说:“沐沐,起来了。”
江沐松了牙,但赖着没动。
“别喊,你让我缓缓!”她撩起眼皮看眼前的男人,“也就是说,容川,一直以来被我久久等待的你,其实才是让我陷入人生黑暗的真正的罪恶之源?”
“罪恶之源?”
“难道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
“……”
江沐感觉自己很受伤。
她身为A市名门江家的大小姐,家里堆着金山银山,却可怜地被穷养了,连吃饭的钱都要靠自己打工去赚!
她不是A市名门江家的大小姐,是A市名门江家地里的小白菜呢。
太可怜了。
最让她觉得受伤的是,自己被穷养这一建议还是出自对她有求必应的容川之口。
很奇怪啊。
容川不应该是这种人啊。
江沐是在自己九岁那年认识容川的,当时她的父母出国办公,她固执地认为他们是想撇开她去旅游,于是一头撞上自家大门,想碰个瓷让父母折返,结果头发缠在铁门上,硬是取不下来。鬼哭狼嚎中,从隔壁家走出的男生救了她。
那是她第一次遇到容川。
容家有双子,哥哥容川,弟弟容晟,和江沐结缘的正是哥哥容川。
容川比她大了不少,很宠她,事事依着她。
此后多年,江沐坚定地赖定容川,把容川当成了自己的坚强后盾。
然后……翻、车、了!
对此,江沐表示难以接受,并怀疑:“容川,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别的人了?”
容川嘴角抽抽,拿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小孩子家家别学大人说话。”
江沐无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额头,目光仍然聚焦于容川的脸,撇嘴:“那你怎么变得这么坏了?”
容川:“……”
他问,“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江沐点头。
容川叹道:“是为了让你顺利从这个学校毕业。”
江沐是在几个月前转学到三中的,之前她在另外一所学校就读,可因为做了某些事情,在校内引发了大轰动,不得已才转了学。
这不是江沐第一次以莫名其妙的原因惹出大事件。
就是她十岁那年,她因迷上了狗血肥皂剧,半夜跑到隔壁家门前狂敲门,学着剧中剧情,跪地哭泣大喊“容川,你是我的爱,我此生非你不嫁”,把容、江两家人都吓得不轻。
没错,江沐其人,出身名门江家,一出生就是一张天使脸,资质如此优越,不去负责可爱,偏偏尽干些沙雕事,正可谓生命不息,沙雕不绝!
江沐同学一生热衷于沙雕事业,但也逐渐领悟到自己干的事情会引来侧目,于是开始学会伪装,给自己建立起了个冰山美人的人设,并看起来像模像样。但实际上,随着她胸前那块儿发育得越来越好,脑子却越发缩水,沙雕本质越发纯粹。
正是为了克制这一点,容川认为消磨掉江沐小朋友多余的精力是有必要的,因此提了那样的建议,也让他开宠物店的朋友帮忙看着她一点。
至于说打工耽搁了学习影响了成绩……那完全是误会!
江沐同学的成绩从她背起书包的那一刻就异常稳定,十几年来从未有过大波动,一直稳定在倒数几名。
江父江母的期望是读完义务教育就好,升学再找途径。
综上所述:江沐并不会因为多打了一份工就影响了自己的学业。
为了让江沐同学安稳度过她最后的高中生涯,容川可谓是操碎了心,他道:“因为你父母担心你精力过于充沛,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来,所以才给你安排了课外打工,知道了吗?”
江沐:“……”
她不太能接受这个说法。
“消磨精力可以选择其他途径嘛!”江沐皱巴着脸,“我不想当小白菜啊!”
容川轻笑:“就算是小白菜,你也是最水灵的那一棵。”
江沐脱口问:“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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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店
容川说“嗯”,道:“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那一棵。”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江沐恍惚以为自己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慈爱光芒,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抱着胳膊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嘴里嘟哝:“叔叔,你今天可真慈祥。”
被江沐“尊称”为叔叔的容川不以为意,温和地笑笑,说:“情不自禁。”
江沐:“……”
值得一提,江沐9岁遇到容川那年,容川20,比江沐大了11岁。
江沐有时候会觉得这个11岁之差有点讨厌,就像阻碍了什么一般。
思及此,她突然神情低落,默了默,推开车门下了车。
她站在车外,右手扶着车门对着车内人怏怏地说:“容川,我今天不太想看到你了,你走吧。”
容川眸光闪了闪,看着她不语。
江沐不再看他,转身进了她“打工”的宠物店里。
一进去,看到店主贺闲贺老板正坐在店里的地板上看书,其腿上、肩上乃至周围都挤满了毛绒团子,她脚步不迟疑,直接走过去,蹲在了自家老板身边。
刚刚蹲下,周围的毛绒团子一哄而散,方圆十里,冷清至极。
江沐:“……”
……她不受小动物亲近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
贺闲收起了书,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尾音道:“江小沐,你今天怨气很重啊。”
“哦,是吗?”江沐冷着脸,一点也不给自家老板面子。
是的,在她得知自己打的是一个小时八块五毛的工时,就没再尊敬过自家老板过。
好在贺闲也没什么尊卑观念,和气得很。况且他也不是真正雇佣一个小朋友来给自己打工,只是帮朋友的忙,看顾小孩儿罢了。
“是谁惹到我们的小美女了?”贺闲笑问。
江沐斜眼看他:“你的朋友。”
贺闲愣了一下,继而笑出声:“你都知道啦?”
江沐瞪他。
呵,背着她搞背后交易,还笑得出来!
贺闲摇摇头,长臂一展,撸了一把她的头毛,道:“别气了,他是为你好。”
的确是为她好,因为这位自称廉价劳动力的江同学其实并没有付出多少劳动力,大多时候所谓的打工也只是来蹭吃蹭喝,顺便睡个午觉。
对此,贺老板看破不说破。
江沐不说话。
她其实也没有特别生气。
她就不是一个爱记仇爱生气的性格。
她刚刚就那么从车上离开了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觉得心里有点堵,而现在堵在她胸口的那股闷气也已经消散了个七七八八。
又过了一会儿,她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想到了什么,脚下挪了挪,蹭到自家老板边上。
她用手臂碰碰自己自家老板的,道:“大叔,我跟你打个商量,既然你不是开黑店压榨人的,你把我的劳动力价格升一升如何?”
贺闲挑了挑眉:“江小沐同学,在打商量之前,你把对我的称呼改一改如何?”
毕竟有求于人,江沐从善如流地改口喊:“老板。”
贺闲满意了,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问:“你想升多少?”
江沐道:“不多,就给个整吧,一百两百什么的。”
贺闲点头,说:“等你从哈佛毕业后,我给。”
江沐:“……”
这不就是说不愿意吗?!
她冷哼一声,失去了和自家抠门的老板说话的兴致,撇撇嘴,站起来去找店里的美容小姐姐,去学昨天没学到家的动物美容手艺。
贺老板看她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一只虎皮猫来到他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脚脖子,他弯腰将其抱起,抱着它出了店门。
店前的黑色宾利还在,他走车子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滑下,露出容川担忧的脸。
“她怎么样?”容川问。
贺闲举起手中的猫亲亲,漫不经心回说:“她是什么性格,你给她当老妈子当了这么多年还不清楚?没生气,只是有点小情绪,一会儿就好。”
容川听了松了一口气,嘴角挂上如释重负的笑:“那就好。”
贺闲顿住,他看了看自己的好友,不可思议道:“容川,你这是养孩子养上瘾了吧?”
容川不好意思地笑笑:“见笑了。”
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