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玲丽持续煽风点火,“爸,不管怎么说,这个婚约,您是深思熟虑了那么久才决定拿到手的,之前计划了那么久,您难道真的就这么甘心算了?阿芷的婚约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我们的那些计划,难道真的就要半途而废吗?”
邹承良稍微凝顿,语调淡得听不出情绪,“就这么一个小丫头,才回来多久,就能把你们一个个搞得这么狼狈?”
叶昭修与邹玲丽眼观鼻鼻观心,以无声代替回答。
他身体向后靠,目光虚虚凝定在某一点上,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猜不出想什么,缓缓舒了口气,似自语又似叹息。
“那也是该会一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安妮·博林皇后(Anne Boleyn),英格兰国王亨利八世的王后。
安妮皇后原本是亨利八世的王后凯瑟琳的侍从女官,但与亨利八世在暗中偷情。1533年1月与亨利八世秘密结婚,5月被宣布为合法妻子,成为新皇后。
三个月后亨利八世对她的热情消退。1536年5月2日安妮·博林以通奸罪被捕入狱,囚禁在伦敦塔,5月19日被斩首。
——以上出自百度百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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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作话成了历史讲堂~其实有时候赶脚看看历史也挺好,就会发现现实中的故事比小说鬼畜多了2333(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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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冬季渐临。很快, 便到了期末。
叶若这一学期的课程并不算多, 但临近期末, 紧张的复习与考试也不禁令她的生活有点焦头烂额。好在她平时基础扎实, 在期末考试前一周便将所有的学期内容复习完毕。
考完最后一科后, 叶若走出考场,深深长舒了一口气。
这段日子来,叶若与霍靳琰的联系不算频繁。
大概是临近年末, 君昱内部也格外的繁忙,加上她要忙考试, 两个人的节奏都像是一支紧绷在弦上的箭,只在百忙之中才能够抽空说上几句。
叶家倒是风平浪静许多。算起来,从舞会至今一个多月之久, 无论是叶芷叶昭修还是邹玲丽,都已经许久不曾主动招过她的不痛快。
虽说是这里面不乏当日霍靳琰警告的原因,但这实不符合那对母女的性格,让她也不由微生诧异。
好在叶若还算佛。
她不愿往阴诡深暗中猜度人心,所以但凡还能粉饰太平, 她都不会主动将矛盾挑破。
心里厌恶是一回事,但如何面对又是一回事。只要她们能够人不犯我, 她倒也不介意配合她们虚与委蛇地演戏。
走出学院楼门不久, 叶若如往常般渐渐听见环绕她周遭的一些浅言碎语。
“叶若啊……”
“她就是那个叶若啊?啧……”
“长得也就那个样子嘛!传得神乎其神的。”
……
自从上一次霍靳琰高调将叶若接走之后,学校里有关她的猜测和传言便愈来愈多,叶若早就见怪不怪。
大抵是见她没什么反应,那些放肆讨论的人也愈加变本加厉, 声色也大起来。
“话说,那天舞会真的是她么?”
“谁知道是不是!反正那天霍少来接她大家可是都看到了的。”
“她真抢了她妹妹的未婚夫啊?太狠了吧……”
“来路就不明,要我看本身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你小点声小点声!她都快听见了!”
“你怕什么,反正那小垃圾又不敢——”
话未停,前方叶若的脚步倒先停了,几个人下意识顿愕了下。
叶若回眸,目光笔笔直直地,望向方才说“不敢”的人——
女生心里蓦然一悚。
几乎是强撑着才没令自己退避,她马上说:“你,你干嘛?!我们……说的又不是……你……”
她声调很弱,明显底气不足。旁边几个女生也渐渐有点心虚。
叶若也不说话,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眼神冷漠浅淡。
直到等她们几人面红耳赤像是撑不住,她最后冷瞥一眼,转身离开。
女生似是心有余悸地抚着胸口,“我的天,吓我一跳,刚刚那还是她吗?怎么好像换了个人……”
叶若其实并不入心这些流言蜚语,也一直认为只要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也未尝不可得过且过。
但过得多了,好像反而让他人认定她的懦弱。
既然如此,对于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她倒也没必要一忍再忍。
-
没多久便到了新年。
叶家今年春节的氛围与往年相比,似乎略显低迷了一些。
周年舞会的事件给叶成安带来不小的摧折感,外加叶芷病发,一直到十一月末病情才稍稍稳定。
叶家今年的宅院内也不得安宁,到年底,不少佣人保姆抵不住压力提出离职。岁末事多又人手不够,其余的人难免手忙脚乱。甚至连对联都没来得及挂。
除夕夜当天上午,叶家公馆上门登访了一位客人。
邹家司机将汽车开到公馆门口便没再开进去,仍旧是邹玲丽与叶成安到门口去迎。
今日邹明凯没来,来得仅有邹承良一位,被保镖搀扶着下车,面目仍旧一副威严刚肃。
邹玲丽笑眯眯地迎上前,“爸。”
“嗯。”
她引着老人向别墅内走,面庞露出姣好笑靥,“不说好了明天我们就去看你,你怎么还亲自过来了,这么冷的天,你这么折腾多麻烦。”
“一个人在家无聊,你哥又去谈事,干脆来你这里看看。”邹承良脸上没什么笑脸,同叶成安擦身而过时还不冷不热地瞟他一眼。
望得叶成安背脊不自觉发凉。
“外公!”
一进入客厅,叶芷与叶昭修便热情迎上前。
面对姐弟俩,邹承良终于浮出了一点笑意,温言软语地寒暄了少顷。
叶若正在客厅角落里帮小梨擦杯子,见状只略略抬了下睫,没露表情。
等一一同每个人都照应过,邹承良将目光投放在了叶若的身上。
叶成安自邹承良一来便隐约猜到了邹承良此番无故登门大概率同叶若有所关联,可到底不敢怠慢。
见他注意力已经在了叶若那边,他忙搡着叶若上前,窘迫赔着笑,“叶若,快,叫外公。”
叶若眼波无澜,平静同邹承良对视。
脱口的却是,“邹董事长。”
所有人闻言一顿。
叶成安脸色一凝,皱起眉从旁催促,“什么邹董事长!这是你皱阿姨的父亲,你要就着辈分叫一声外公的,你快……”
“爸。”叶若轻言打断他的话。
她偏头看他,唇线弧度轻柔微弯,明明在微笑,面庞却丝毫没什么笑意。
“你怕不是忘了,我外公姓苏,我外公的名字,似乎叫苏淮安。”
叶成安灰着脸呵斥,“你这孩子!你……”
“算了。”却是邹承良将他的话语打断,“孩子而已,任她吧。”
叶成安神情窘迫,好言赔笑,“爸,您见笑……若若这孩子,年纪小,不懂事,您多见谅……”
邹承良皮笑肉不笑,视线缓缓看向叶若,像是在打量,“这孩子,倒是挺倔强。”
叶若笑颜天真姣好,“谢谢邹董事长赞扬。”
且不说他那一句是否真的是赞许,但凡长了心眼的,都能看得出来此刻邹承良的神色可并未有什么赞许之意。
邹承良似乎也没想到她会这样接话,蓦地一声闷笑。
“不过,小丫头,有些事情,可不是光凭倔强就能行得通的,该认的,总得认!否则谁都不知道你今天的倔会不会成为你明天的绊脚石,这道理,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您说的对。”叶若笑语轻轻,“但都是活在当下,谁又能说得准,到明天,谁的话会是道理?谁是谁的绊脚石呢?您说,对吗?”
她这话无异于直白地回呛,以她的身份和年龄来言,不仅不客气且相当无礼。
客厅里一刹死寂。这会儿终于连邹承良脸上的假笑也挂不住了,面庞沉冷下来。
叶若始终保持着淡静纯良的模样,向他轻轻颔了下首:“抱歉,邹董事长,张姨那边还等着我去贴对联,我先失陪了。”
话毕她直接转身,拉住小梨的腕便朝客厅外走去,背脊直挺,步子也很稳。
目视着她离去的方向,邹承良少顷才将目光扯回,意味深长瞥向叶成安。
“你这大女儿,是个人物啊!”
叶成安一悚,后脊的冷汗都险些逼出来。
-
一离别墅大厅,叶若终于长吐了一口气,脚步也有些加快。
小梨一路上一直侧目看她,神色古怪,还有些戏谑感的钦佩。
察觉到,叶若错愕地回望她一眼,问:“怎么了?”
小梨啧声摇着头,“若小姐,我发现,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连邹老都敢直接怼了!你知不知道,咱们家连先生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的,你刚才可真是刚!”
“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