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怀着微弱的希望来到这里,只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她的人生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苏夏检查了许久。
把脉、看舌苔什么的就不必说了,都是基础。
苏夏在这些基础检查之后,似乎发现了什么,直接看着阮娇问道,“我能取一些肉瘤的组织细胞和里面的液体检查一下吗?”
苏夏这边没有专业的仪器,想要进一步分析说不得还得联系男朋友借一下他山上的研究所。
有关于这个阮娇倒是没有拒绝,只不过看到苏夏拿出来取样的“工具”的时候,还是稍稍吓了一跳的,还以为是要直接割下一块肉呢!
等到苏夏取完样本之后,阮娇才有心思问起,“苏医生,我的脸……还有救吗?”
本来以为会看到一张为难的脸——毕竟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阮娇看到的都是这样的面孔。
没想到苏夏却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有点把握。”
速度快的,阮娇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之后,居然直接朝着苏夏扑了过来,“真的吗?真的能治好吗?”
哎哟哟,近距离观赏这位阮小姐脸上的情况,饶是作为一个医者,苏夏还是需要加强一下忍耐能力的。
不过基本上确定了阮娇是什么情况之后,苏夏看阮娇的眼神也觉得有些可怜了。
“阮小姐,不知道你是不是……对于养植物有些心得?”苏夏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知道话题怎么会从她脸上的肉瘤变成她的爱好的阮娇,“我确实挺喜欢花花草草的,家里阳台上养了一大堆。”
“那有没有养过一种兰花,外型看起来像是金边兰花,但是开的花是蓝色的,并且开花之后会结出黄豆大小的果实?”苏夏继续问道。
随着苏夏的提问,阮娇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她家阳台上确实有那么一盆花,前段时间也确实开花了,她当时还说奇怪呢,兰花开花之后怎么会结那么大一个果实。
随即阮娇又反应过来苏夏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养的花,“你是说……我养的花出了问题?”
苏夏毫无疑问的点头了。
说起来,还得要感谢苏夏的系统。
咳咳,虽然说很久没有提起过,但是苏夏确确实实每天都有在系统中学习,一天都没有浪费过的。
因为当初陆晏清的关系,苏夏对于一些古代出现过但是后来失传了的古代药草和毒草都比较关注。
别看苏夏平时都是治病救人的,没怎么用过毒。
现在要是真的有人敢惹她,相信她轻轻动一下小拇指,就能让一个人死的无声无息,连死因都是正常的查不出问题来。
也因为在毒术上的进展。
苏夏在检查阮娇的情况之后,很快就认出来了,这是一种叫做鬼面兰的毒草的毒。
这种像是普通的金边兰的毒草,平时的时候并没有毒性。只有在开花之后,闻花香的时候吸入了花粉,才会中毒。
阮娇的情况,很显然就是吸入了花粉中毒了才会如此。
苏夏之所以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阮娇,也是因为她记得这种鬼面兰长在偏远的靠近沙漠的地带,并且产量稀少。
能有那么一颗种在她家里,不管是意外还是人为,阮娇都是够可怜的。
至于为什么在已经知道是什么毒的情况下还要取一些阮娇的细胞组织和血液,只能说苏夏对这种她只在系统中见过还没见过实物的毒素很感兴趣,想找点样本分析一下。
阮娇显然也听明白了苏夏话里的意思,赶紧问道,“那这种毒有解药吗?”
苏夏又点了点头,“不过解毒的药物需要配置,其中一味原料就是鬼面兰开花后结出来的果实。”
一听到这句,阮娇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别问苏夏怎么从那满是疙瘩的脸上看得出阴沉的。
“那要是……没有果实了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阮娇问道。
苏夏耸了耸肩,“那就只能等鬼面兰第二次开花结果了。”
阮娇又一次沉默了。
……
在了解到一切情况之后,阮娇迅速的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脸色难看的准备先跟苏夏告辞了。
“鬼面兰的果实……出了一点问题,苏医生,等我把果实找回来,还请你出手帮我研制一下解药。”阮娇恳求的看着苏夏。
“这个倒是没问题,如果到时候你能把鬼面兰一起带回来那就更好了。”苏夏答应的毫无压力。
两人约定好之后,阮娇就裹上脸匆匆的跑回家去了。
不着急不行啊!这鬼面兰的果实她记得明明跟那些个她收集起来的花种放在一起的,刚刚给家里打电话,她妈妈却说根本没看到她形容的那种花种。
阮娇也不是傻子。
苏医生都特别告诉她了这鬼面兰长在沙漠附近特别稀有,加上果实放在家里还会无缘无故消息?
阮娇觉得自己似乎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件里。
而在阮娇急匆匆的往家里赶的时候,苏夏也很快找了自家男朋友说了情况,顺便借了他的实验室用一用。相信自家热爱研究新鲜事物的男朋友对于鬼面兰这种东西,应该会很感兴趣吧?
第123章 鬼面兰
阮娇的家远在花国西南部的云城。
说起来, 在盛产各种鲜花的她的家乡, 阮娇的家里做的就是鲜花生意。母亲负责带人种植,父亲负责把鲜花销售出去。
由此也可以想到, 阮娇那一手不错的鲜花种植手艺是从哪里来的了。
只不过阮娇虽然会种植, 本身的工作却是一家客栈的老板娘,只是喜欢用各种各样美丽的植物来打扮自己的客栈而已。
那盆鬼面兰,是前段时间的一个客人送给她的。
她记得……那是一个很沉默的客人,姓金, 抱着一个种了几棵花苗的花盆, 在她的客栈里足足住了一个多月。
熟悉了之后,他也没说自己到底叫什么, 只说大家都叫他阿金就行了。
阮娇原本也没在意。
客栈的客人嘛, 爱住多久住多久, 付钱就可以了嘛!而且客栈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客人,她也不可能都记住吧?
和阿金熟悉起来,是因为那一天, 她养的一盆茶花出了问题——一开始是因为她出去有些事情,把自己的花交给了客栈的员工。
谁知道那个员工平时干活挺麻利的, 对养花居然一窍不通!
等到阮娇回来的时候, 自己的宝贝花很多都有些蔫儿了。
也幸好出去的时间不长, 大部分都救回来了, 只剩下一盆茶花,浇了太多水烂根了,估计是救不回来了。
也就在阮娇束手无策的时候, 阿金给了她一瓶液体,说是自己配制的营养液,可以把茶花救回来。
不管阮娇心里相不相信,反正这花再不救就基本玩完儿了。阮娇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给茶花浇上了营养液。
没想到过了三天之后,这茶花虽然还在打蔫儿,但好歹能看到长出了新的小小的根系,应该是勉强可以救活了。
这一下子,阮娇当然是对阿金惊为天人了。
由于对种植方面的兴趣,阮娇和阿金一点一点的熟悉了起来。
阮娇发现,阿金虽然平时很沉默,但是她对于植物方面的种植,一点儿也不比那些种了一辈子花的人少。甚至于很多偏门的阮娇只是零零碎碎听到过的知识,阿金也是信口拈来的。
阮娇还问过阿金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东西的,阿金当时沉默了许久,才说是村子里的老人教的。
阮娇察觉到了阿金的心情变化,也就没有再多问。
……
原本,这也只是一场客栈老板和偶然来这里的一位客人只有一个月的友谊罢了。
阿金偶尔会和阮娇讨论植物,但是更多的时候,他会每天跑到外面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只不过,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找到人。
阮娇现在回想起来,阿金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了变化的呢?
好像是在那天,她妈妈带了很多新做的鲜花饼来看她。然后阮娇的妈妈陪着阮娇在客栈吃了一顿饭。
就在这之后,阿金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阮娇还记得,阿金似乎还问了她一些话,比如说她们家是不是一直都住在云城,还有她爸爸妈妈的名字什么的,说之前好像在哪个地方见过她妈妈。
阮娇当时还笑阿金是不是在查户口?!
笑过之后阮娇还是跟阿金表示了,她爸爸妈妈都是地道的云城人,做的是花草生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这之后三天的时间,阮娇都没怎么看见阿金。
等到再见到阿金的时候,就看见他送了一盆花给自己。
“这是我以前找到的一株奇特的兰花,已经成功的分株成了三棵,这一棵送给你。”阿金道,“这花比较娇贵,你要是养不好的花,可以让你爸爸妈妈一起帮着养,你不是说他们很擅长种植花草嘛?”
阮娇原本就喜欢花,收到一盆据说很少见的兰花,当然很高兴的谢过了阿金就收下了。
之后阿金很快就退房离开了这里。
那盆被阿金说是很特别的兰花,也被阮娇就这么养在了自己的阳台上。
阿金说的什么养不好的情况下,是在他以为当初那株快死的茶花是阮娇养死的前提下的。事实上阮娇的水平很不错,养兰花的时候一点都没有需要靠她爸妈帮忙的地方。
也因此,她爸妈压根就不知道她的阳台上多了一株奇特的兰花——即使看到了,没开花的时候他们也只会以为是普通的金边兰。
***
阮娇急匆匆的赶回客栈,就看见了着急的等在客栈的父母。
因着让母亲帮着看鬼面兰的果实还在不在的关系,敏锐的阮娇的父母已经感觉到了这里面有事儿。
看到阮娇回来,当机立断的就跑过去抓住了阮娇的手,“娇娇,你之前的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的脸出问题的原因找到了是不是?”
阮娇原本是沉稳镇定的。
甚至在苏夏告诉她她脸上的不是病是毒之后,她也只是问了有没有解毒的办法,而后就迅速的付诸于行动了。
但是这个时候来自爸爸妈妈的关怀,却让她忍不住眼泪了。
“妈……”阮娇眼泪汪汪的喊了一声。
顶着一张满是瘤子的脸哭什么的,别人看起来或许吓人的很,对于阮娇的爸妈来说就只有心疼两个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