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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电影看完,才是两点多。季朝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想趴在安韶身上,却被她没好气地推开,“站好。”
“噢。”季朝垂丧地哀嚎了一声,“我和许知知得回家,咱们改天再约吧。”
季容明天就离开,季朝想多陪陪他哥。
“也好。”周致和看向鼻子通红的许知知,低低地笑了一声,“回去好好休息,别着凉了。”
许知知乖乖地点头,跟着电梯下了楼。
季朝到一楼,“我上个厕所,许知知你等我一会。”
季朝跑得很快,估计是电影看得太久,所以一直在憋着。
可是没跑两步,季朝又返回,看着周致和,哀嚎一声,“这厕所在哪?”
周致和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我带你去。”安韶冷静道,这一片她比较熟悉。
一下子两个人都离开了,许知知不懂得活跃气氛,只能尴尬地低着头,看着自己对在一起的脚尖。
手机振动,许知知看了一眼,是季容发来的消息。
简简单单两个字:在几楼?
发晕的脑袋迟疑了几秒,许知知才反应过来,他也在这里吗?
吸了吸鼻子,生病的人总是容易脆弱,下意识地想要依赖谁。尽管昨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是季容依旧是许知知最依赖的人。
许知知:一楼西门口。
那头很快回复:别乱走。
许知知按灭了手机屏幕,站了一会,有些累了。
很想睡。
脑袋昏沉了大半天,电影院里面人很多,空气也不流通。许知知难受得很,却也只能忍住。
“阿嚏。”
周致和偏头看了一眼许知知,把身上的外套递给许知知,“穿上吧,当心发烧。”
许知知没接,朝着周致和摇了摇头。
“披一下就好,不然难受的是你自己。”
他衣服上有着淡淡温和的栀子花的味道,不难闻,却让许知知感觉十分的陌生。
她想继续拒绝,不经意的抬眸间,看到穿着浅灰色风衣的季容朝着他们走过来。
季容走进许知知,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男生外套上,又很快移开,盯着她有些微红的鼻间,“感冒了?”
“嗯……”
委委屈屈的,还带着几分鼻音。
季容听得心都软了不少,“带你回家,吃点药。”
许知知乖乖地朝着他走过去,小手被他自然而然地牵着。
不像是往常一样的温暖,竟是和他差不多的温度。
看来昨夜是真的着了凉。
“把衣服还给别人。”季容越看越是觉得许知知身上的衣服碍眼。
只是,和昨夜喝了酒的他不同。现在的季容,拥有极强的忍耐力,他不会再吓着许知知。
许知知乖乖地把衣服拿下来,递给周致和,小声地道谢,“谢谢。”
“没关系。”周致和从容地接过,也不觉得有丝毫的不妥。只是目光从季容那张冷冽的面容扫过,眼神微微恍然,也没说什么,“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
说罢,周致和又看向季容,打了个招呼,“季先生。”
季容微微点头,牵着许知知离开。
这么一会,季朝已经过来了,见周致和身边少了一个人,赶紧问,“许知知呢?”
“被你哥接走了。”周致和收回目光,眼底是一派的温和。
季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哥是知道他和许知知一起出来的啊,怎么又没等他?
道别了两人,季朝孤零零地坐着出租车回家。
等回到家的时候,许知知感觉脑袋重得很,只想要钻进被子里面好好地睡一觉。
季容也没有避嫌,领着人回了房间,“躺下睡一觉。”
许知知乖乖点头,进卫生间换上了睡衣睡裤,见季容还没离开,眼睛眨啊眨。
“还不睡?”季容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几颗药。
许知知吃下了两颗感冒药,想等着季容出去再上床。可是季容明显没有离开的意思,自己还被他强硬地塞进了被子里面。
他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正常,和以往的没有什么不同。真实到让许知知都有些怀疑,昨晚那个来势汹汹的吻,是不是她的一个梦境。
还是说,季容喝了酒之后,对于昨晚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捏紧了被子,许知知忍着喉咙的火辣疼痛提醒他,“昨晚你,喝醉了。”
“大概。”如果不是酒精占据了他的大脑,季容也不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事情。
所以是真的忘记了吗?
许知知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些闷闷的。
季容见她一副纠结到不行的小脸,微微软下声音,“想问什么?”
她也不知道想问什么,想问季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还只是喝醉了的不清醒。可是无论是哪个答案,好像她都不懂该怎么去接受。
许知知的表情太过好猜,季容微微俯身,低语道,“昨天我吻了你。”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甚至语气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许知知恍惚了一下,脸色微红,“你喝醉了。”
她知道自己和季容是不可能的,所以从来没有去想过这方面。她只想这辈子能够一直作为季容的亲人待在他的身边,不被丢下,这就已经足够了。
“是么。”季容的语气越发的淡了。
认真地看了几眼许知知,微微低头,在她唇瓣上一吻,“现在没醉。”
他的薄唇微凉,却很软。许知知心口狠狠一颤,像是有什么认知被打破一样。
她的思绪乱成一团,不知道作何反应。
季容却不让她有任何的躲避,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没反应?”
许知知这会的脑袋已经乱得很,哪里还能再想什么。好半晌,她才喃喃出声,“我感冒了。”
会传染的。
季容微微顿住,“许知知,你还小,我不会逼着你做选择。”
“只是你要知道,除了我,你没有其他选择。”
他也不会让她有。
他自小无欲无求,接受季老爷子给他安排的路,国外留学,继承公司,对一切事情漠然得很。
可是唯独在许知知这件事情上面,他霸道□□得不像自己。
房门传来被关上的声音。
许知知这才从被子里面放出小脑袋。
的确如同季容所说的那样,她还小,不理解感情这回事。可是也在害怕着,季容对她的感情。
这一觉她睡得不怎么好,醒来的时候,脑袋似乎更晕了。她迷迷糊糊地下楼,季容和季朝正坐在客厅上面,似乎是在下着象棋。
这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们兄弟之间在下象棋。
季朝的余光瞥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赶紧看过去,结果看到了一个红种人,“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许知知哑着声音道,“感冒。”
“这哪是感冒,得是发烧了吧。”季朝道。
季容的目光从许知知出现为止,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看见她的身影摇晃,眸子沉了沉,也没过去扶着,只是波澜不惊地看着许知知,“过来。”
许知知听到这个声音,下意识地拒绝,挪了挪,朝着厨房走去。
沈姨正忙着做晚饭,冷不丁看到烧红了脸的许知知,吓了一跳,“这是发烧了?”
探了探许知知的额头,沈姨这才确定,的确是发烧了,“知知乖,沈姨现在就给你熬粥,你先上楼躺一会。”
许知知眨了眨眼睛,“谢谢沈姨。”
声音干涸沙哑,沈姨心疼坏了,“别说话了,我先给你找点药。”
沈姨扶着许知知从厨房出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季朝也不玩象棋了,过来看她,“难不难受?”
“难受……”
许知知委屈得很。
“感冒还出去玩。”季容的声音冷不丁地在她耳边响起。
许知知闹了小脾气,不想理会他。捧着水杯,小脸垂丧。
沈姨一看,愈发心疼了,“先上去躺一会,等会沈姨给你送上去。”
许知知乖乖地回了房间,盖上被子躺下。
全身都滚烫起来,就连呼出去的热气都是滚烫的。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许知知听到敲门的声音,以为是沈姨,支撑着身体起来,却看见的是季容。
唇瓣蠕动了一下,许知知别过脸,似乎不怎么想看到季容。
把她的小动作收入眼底,季容眸色沉了沉,端着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