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看着阮言宁苦大仇深的表情,彻底笑开:“尝一口都舍不得?大不了下次重新补偿你一杯。”
阮言宁觉得耳尖尖都是滚烫的,她垂下头,声音低得听不清:“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真的脸皮薄。
再逗就过火了。
江寒盯着阮言宁红透的皮肤看了会儿,叹口气,起身把她用过的缝合针收拾到一起扔进锐器盒里。
“今天别练了,回寝室收拾东西。”
“什么东西?”江寒的话题转得太快,阮言宁有些跟不上。
“行李。”江寒言简意赅,“今天开了车,顺便给你带回去。”
“可是会不会有点太晚了?”也有点过于突然了。
“你自己拿得动?”江寒撑在阮言宁面前的桌上看着她,“周末我有事没时间陪你搬。”
江寒说得也不无道理,如果只有她一个人的话只是把东西搬到校门口都费劲儿,更别说还要运回家了。
想了想,阮言宁还是选择接受江寒的提议。
两个人并肩往学校里走,快到寝室楼的时候,阮言宁突然拦住江寒。
她心虚地别开视线,“那个……你就在这儿等我吧,被同学看到了可能会误会。”
“误会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
孤男寡女一男的大晚上帮女的搬家,还能误会什么?
不过这话借阮言宁十个胆儿也不敢当面对江寒说。
她弯起眉轻轻笑了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然是怕他们误会白衣天使江医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搬家工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甜吗?!甜的话老板们可以给初初投一点月底营养液嘛?(来自一个想看上去有点排面的八十一线小作者的卑微请求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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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一个吻
等阮言宁和江寒拎着两大箱行李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白天的工作量本来就不小,这会儿又折腾这么一趟,阮言宁连睡前玩手机的精力都没有了,几乎是沾床就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才刚过九点,唐豆的夺命连环call就打过来了。
阮言宁被吵醒,看了眼来电显示,不爽地直接挂掉。
然而对方一副你不接我就和你死磕到底的架势,阮言宁被电话铃吵得心烦,抓着头发从床上坐起来。
“唐豆你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你周一死定了。”
唐豆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愧疚,坐在寝室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我可是发现了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房间空调温度开得有些低,阮言宁缩着肩膀重新窝回被窝里。
唐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你收东西的时候和我说你以后都回家住,其实是因为你老公回来了吧?”
阮言宁顿了下,装傻充愣:“什么老公?”
“少来。”唐豆显然不相信阮言宁的鬼话,“我昨天后来在阳台晾衣服的时候,看到有个男人帮你拿行李,我赌一块钱那是你老公。”
阮言宁没说话。
“所以到底是不是啊?”阮言宁这反应让唐豆急得不行。
昨晚阮言宁没回她微信,唐豆为这个事儿纠结了一整晚,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给她打电话求证。
阮言宁思索了几秒。
看唐豆这反应昨晚应该没有看清江寒的脸,况且她也知道她结婚的事儿,那么这事儿也就没必要瞒着唐豆了。
点点头,阮言宁坦然承认:“差不多是你想的那样。”
“卧槽,我居然猜对了。”唐豆本来只是抱着试探的心理打的这通电话,没想到真的试探出一个惊天大瓜。
她摸索着下巴回想昨晚看到的画面,若有所思地开口:“单从他的背影来看,我竟然觉得你老公有点像我们江老师。”
“你说像谁?”阮言宁一怔。
“江老师啊。”唐豆惋惜地叹口气,“不过像江老师这样的高岭之花应该不会这么早踏进婚姻的坟墓吧。”
吓她一跳。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阮言宁差点以为自己和江寒就要彻底掉马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阮言宁敷衍一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要是没其他事的话我就挂电话起床了。”
“有有有。”唐豆示意她别急着挂电话,语气有些狗腿,“那个你今天没事的话带我上一下分吧?”
“不要。”阮言宁想都没想就拒绝,带妹本来就很难了,带唐豆这种“菜鸡玩家”上分更是逆天而行。
“阮爸爸。”唐豆又开始撒娇,“阮爸爸求求你了,你不能有了老公忘了姐妹。”
阮言宁脑仁疼,生怕唐豆继续缠她,急忙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她把隐隐发烫的手机扔回床上,洗漱完走出卧室。
偌大的客厅里此时空空荡荡的,夏日滚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穿过薄纱窗帘,在地上落下层层叠叠明暗交错的光斑。
餐厅的原木餐桌上放着一个煮鸡蛋和一杯牛奶,旁边还有装在包装袋里的几片吐司面包。
阮言宁试着叫了江寒两声,没有人回应,也不知道大周末的忙什么去了。
她在餐桌前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开始吃她的早午餐。
快吃完的时候,阮言宁听到钥匙插入金属孔的声音。她刚拿着吐司走到玄关,就看到江寒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家门口,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反观她自己,一身睡裙蓬头垢面,实在是过于堕落了。
江寒淡淡地扫了阮言宁一眼,“才起来?”
“也不是。”阮言宁心虚的抓了抓头发,“我起来好一会儿了,只是才开始吃早饭而已。”
江寒似笑非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阮言宁的鬼话。他换了拖鞋,绕过她走进餐厅,收拾好她用过的餐具,往厨房走。
阮言宁赶紧不好意思地拦住他,“那个我来收拾就好了。”
“你去换身衣服。”江寒轻轻拍开她捣乱的手,“等会儿我们回爷爷那儿。”
“今天吗?”
江寒应了声:“今天刚好堂哥堂嫂也回去,爷爷让我们顺便一起过去吃个饭。”
阮言宁有些迟疑,“可是我们都没有给爷爷准备什么礼物,空手过去不太好吧。”
江寒打开水龙头,把餐具放进水槽后,才转头看阮言宁,“我回国的时候带了一幅画回来,送给爷爷的。”
“那我呢?”阮言宁可怜巴巴看着江寒。
江寒略显为难地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放心,爷爷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生你气的。”
这是什么鬼道理?
难道不因为爷爷对她好她才更应该对老人家多上心一点吗?
一直到出门,阮言宁还觉得很过意不去。偏江寒丝毫没有要帮她解围的意思,就连路过商场时阮言宁提议下去看看买点礼物,也被他以“时间不早了”为由拒绝了。
阮言宁觉得江寒肯定是故意的。
但她又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等江寒把车停在江老爷子家的院子里时,阮言宁还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江寒觉得好笑,下意识抬手在阮言宁的脸上捏了捏,“你这样进去是打算让爷爷觉得我欺负你了?”
阮言宁轻哼,“我才没你那么坏。”
被说了江寒也不生气,抬抬下巴示意阮言宁下车,等他去后备箱拿了提前准备好的画,才走到阮言宁身边把手摊开。
“干什么?”阮言宁不解。
江寒摊着手没动,“在爷爷面前演戏就演得真一点,让他以为我们两个感情好,他才不会瞎操心。”
阮言宁有点犹豫,“非要这样吗?”
“不然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江寒等了几秒不见她动静,索性微微弯了腰,直接伸手去握住她垂在身侧的一只手。
小姑娘的手比想象中要软。
江寒心念微动,握住阮言宁的手紧了紧,牵着她径直走进屋里。
来开门的是闻希。
阮言宁和闻希不太熟,只有些腼腆地叫了声“大嫂”。
闻希听江砺说过,江寒是被老爷子逼着娶的阮言宁,她一直以为两个人感情不太好,所以在看到阮言宁和江寒交握的手时难免微微一怔。
不过她很快就神色如常,笑着招呼屋里的人:“爷爷,江寒和宁宁来了。”
江老爷子大概是一直在等他们两个,听到声音连忙迎出来,“宁宁,你好久都没来看爷爷了。”
阮言宁上前搀住江老爷子,温声细语地和他解释:“学校这段时间比较忙,刚好又碰上要去医院实习,所以才没及时过来看您。”
“江寒是不是也在你那个医院?”说到江寒,江老爷子脸上的笑意顿时褪了一半。
阮言宁点点头,“就挺巧的,我正好在他组上实习。”
“这样啊。”江老爷子点点头,转头瞪着江寒,“你好好带宁宁实习,不准凶她也不准欺负她。”
江寒一脸无奈,怕老爷子念叨个没完,赶紧把手里的画递过去。
“拿的什么?”江老爷子半眯着眼看了看,“你别以为你拿点东西贿赂我我就可以原谅你小子之前那些荒唐行为。”
“我可不敢贿赂您。”江寒揽住阮言宁的肩把她往前带了半步,“这是您孙媳妇儿精心挑选的您最喜欢的那位画家的画,特地托我从国外带回来地。”
阮言宁不可思议地看向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