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包厢突然安静了。
所有人都没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你俩不是一组的吗怎么突然他出对三你就王炸了呢?
应寒阳也炸了:“谢听雨!!!”
谢听雨十分淡定地看向他:“震撼到了吗?”
“……?”
震撼到了。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震撼过。
比十二岁时候第一次看片还震撼。
应寒阳:“可是你为什么要出王炸?你忘了他才是地主吗?”
谢听雨对上徐修其似笑非笑的脸,眼里飘过一瞬的不自在,再看向应寒阳的时候,从容极了:“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要出王炸!”应寒阳炸毛了。
谢听雨斜睨了他一眼,“我不是说了吗?”
“啥?”
“震撼。”
谢听雨面不改色道,“就是要炸他一个出其不意。”
应寒阳:“……”
你他妈炸了我一个懵逼,让我觉得我才是地主,你俩才是一伙的。
徐修其忍着笑,“不要。”
应寒阳黑着脸:“要不起。”
谢听雨垂眸,指尖一滑,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一张牌,“一个三。”
应寒阳:“???”
徐修其到底是没忍住,嘴角挑起弧度,眼里漾着笑意。
应寒阳的一副绝世好牌,被谢听雨毁的稀巴烂,最后是徐修其赢了。
应寒阳大声嚷嚷着没爱了,扔掉牌跑进人群里求安慰,众人哄笑着:“谁他妈让你嘴贱,还叫好哥哥,你他妈怎么不叫好大爷呢?”
“我要是有你这么个破哥,我也得出手就王炸!炸的你头皮发麻!”
“可以赢,但是为了你这么句好哥哥——没必要。”
“好哥哥?你他妈怎么这么中二,离我们葬爱家族远一点!!!”
一片哄笑嘲弄声中,谢听雨眉眼舒展开来,喧嚣沸腾的包厢里,唯独他们这一块儿格外的安静,谢听雨伸手撑着下巴,目光浅淡地看向人群,嘴角始终挂着温婉笑意。
她这个笑很放松,是那种彻底放下防备、卸下伪装的笑。
等看够了之后,她收回视线,又不经意地撞入一个漆黑幽深的眼里。
谢听雨眨了眨眼,也没回避他的视线,温声叫了他一声“师兄”,或许是在南方待久了,她的嗓音像是护城河边的垂柳一般摇曳,曳出丝丝缕缕的春风过耳,声线软绵,缠绕耳畔。
徐修其放在桌子上的手,食指没有规律的轻敲着桌面。
他淡淡地应了声,遂又问:“明牌,奖励乘三。”
谢听雨“啊”了声,问他:“你们奖励的是什么?车吗,还是房子?”
徐修其摇了摇头,他往后一倒,一只手放在桌上,另一只手松松垮垮地垂着,嘴角懒洋洋地牵起一个笑来。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应寒阳。
语速很慢,说:“和他一样。”
“什么?”
徐修其喉结滑了滑,刻意压低声音,低哑道:“叫三声好哥哥,咱们这事儿,就算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徐修其:没错,我就是玩儿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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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不多!这个字数!就问你们震不震憾!!!!反正我是震撼到了!!!
我好努力,我真的是个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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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和你
谢听雨看着他。
明晃灯火里, 徐修其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 嘴角噙着浅淡的笑, 他说完那句话之后, 倾身过来, 上半身贴合在桌子边沿,明明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 但是周身散发出的浓烈气场压迫着她。
谢听雨的气息不太稳,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死死地攥在一起。
包厢内的灯被关了几盏, 剩下的几盏变幻着不同的色调,被搁置许久的话筒终于有人拿起。
绵绵的港乐响起, 唱歌的人嗓音柔和清澈, 配合着歌曲又刻意压低了嗓音。
不断变幻的光影色调下, 谢听雨裸露在外的冷白肌肤和暗色形成鲜明对比,从耳根处蜿蜒往下直到领口处的那一大片红晕也变得格外得明显。
徐修其眼里笑意未散。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期盼着她的回应。
蓦地,谢听雨突然伸出手来,右手握拳, 手背朝上。
包厢内嘈杂喧嚣,又是唱歌声又是笑骂声, 她张了张口,嗓音不大,被远处的重音模糊在空中。
徐修其没听清,但也大概能猜到她的意思。
他伸出了手。
谢听雨把手放在他的手心,她松了松手, 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他的手上,刚想要收回的时候——
徐修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的手心温热,轻而易举地就把她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掌心接触到的触感柔软细腻,带着她身体的热度熨贴着他的掌心。
他的大拇指按在她的虎口处,指尖无意识地动了一下。
谢听雨如梦初醒般地往回抽了抽手,“师兄……”
恰好是一首歌结束下一首歌进来的空档,她那声微渺发颤的嗓音怡怡然飘入他的耳底。
徐修其没松开。
谢听雨使劲地往回缩,“你松手……”
“我的奖励呢?”徐修其的瞳孔是很浅的茶色,此刻灯光变幻,霓虹色调迷离,映的他眼底一片漆黑。
“你松手。”男女之间有着天然的体力差距,谢听雨颓然认输,视线从二人交握着的手转移到了他的脸上,他漆黑双眸盯着她,眼里情绪晦涩难辩,“……不叫。”
徐修其笑了下,突然又低低地叹了一口气:“羽毛。”
谢听雨的手颤了一下。
谢听雨垂下眸,长长的睫毛低低地覆盖着她的眼底,她指尖微动,二人的手心有东西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说:“松手。”
语气低落,听上去不太好。
徐修其怔了下,在他怔忡的时候,谢听雨快速地收回手。
他手心里多了样东西。
三颗牛奶糖。
谢听雨看也不敢看他一眼,“这个给你。”
徐修其收回手,掌心似乎还带着方才抓着她手的热度,丝丝绵绵绕着他,默了默,嘴角轻扯,道:“这个作为奖励,未免太简陋了吧?”
谢听雨没好气地伸出手,“那你还给我。”
他另一只手伸过来,“啪——”的打了下她的手心。
“送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谢听雨歪了歪头,试探性叫他:“师兄?”
徐修其剥了颗糖塞进嘴里,他低头剥糖纸的动作慢条斯理,低垂着眉眼,灯光打了过来,在他的眼睑处覆盖住一片小小的阴影来,听到她叫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怎么?”
一系列动作被他这么做下来,像是拍颓废禁欲大片儿似的。
谢听雨原先以为他是清冷寡淡的,身上总有一股生人勿进的疏离气场,但后来她发现他有那么几分恶趣味,也有几分平易近人的温和,笑起来的时候如沐春风。
直到现在——
漆黑阴暗的环境里,他动作散漫,薄唇微红,皮肤泛着冷冷的白光,像是中古时期的贵族吸血鬼一般。
冷而妖。
谢听雨身体里的帅哥抗体再次失效,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词来。
——沦陷。
有的人天生就高高在上,有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便吸人眼球,有的人仅是一个垂眸便惹人如坠深渊,万劫不复。
徐修其嚼着奶糖,见她不说话,又问:“反悔了?还是宁愿叫哥哥?”
“……”
谢听雨回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徐修其把另外两颗糖塞进口袋里,他还有事要做,起身提早退场,和应寒阳打了声招呼之后便走了,离开的时候路过谢听雨,他在她身边停了下来。
她依然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