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发一直到半夜,那边都没有一个交代。
只是到半夜的时候,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小伙匆匆赶了过来。
小伙名叫卡皮亚,也是他们这个村唯一读过书的人儿。
他先是朝向苼微微躬身,随后表达了最诚挚的歉意,“对不起,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先向你们道个歉。”
随后,小伙向他们讲述了这个地方,人的经济和思想的落后。
以及他这次之所以会联系沈氏加入这个项目,便是为了改变这里人的思想认知。
最后,似乎怕他们离开,小伙直接跪到了地上,“求求你们不要走,我们这里每年死于无药可治的人数占百分之三十,高于其他因素的死亡人数。”
见众人不答话,卡皮亚又接着道,“村里的事我替你们解决,求求你们救救这里的人。”
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在一群浑沌的人中你独自清醒。
向苼她理解卡皮亚,但也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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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苼皱着眉一边为沈岑洲涂抹着伤口,一边轻语道,“沈岑洲,你又不是什么超级英雄,遇到危险不会躲吗?”
明明那盆热水对着的就不是沈岑洲,如果不是为了救她,沈岑洲也不会受伤。
沈岑洲点了点头,“也对,我当时就应该躲开的。”
“什么?”
向苼双目圆瞪。
沈岑洲却突然笑了,将女人揽入怀中,轻声细语道,“所以呀,不要再为刚才的事情和我置气了,我虽然不是超级英雄,但我却可以成为你的超级英雄。”
向苼垂着眸,“你知道的,我其实就是......”
“口是心非。”沈岑洲自动将接下来的话语补齐。
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动声色的在向苼的身上游走。
狭窄的铁床因为俩人激烈的动作发出阵阵声响。
阳光照进房内的那一刻,向苼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身子。
而她的面前,男人却好整以暇的朝她勾了勾唇,轻笑道,“起来了,我为你准备了燕麦和面包。”
突然一阵急促的叫声从门外传来。
紧接着便听见李助理慌忙大叫,“干什么,救人啊。”
向苼和沈岑洲穿戴整齐,跑出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面容枯槁的女人被塞到了竹篮里,被人扛着往河边走。
只见卡皮亚蹲在地上大哭,“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还没死。”
村长低头看了一眼卡皮亚,随后低语道,“她如今已经染上了疫病,她是个不详人,留下她只会死更多的人。”
也许是第一次见这种活埋女人的情景,众人的脸色都很难堪。
其中有不少看似柔弱的医生们就要挽着袖子和这里的村民打上一架。
“如果我们能救她呢。”
不等村民们答话,向苼便低声命令道,“将人带到房间去。”
话毕,向苼一个过肩摔,直接将袭向她的男人摔倒。
此时她的声音含着几分冷,“不要逼我,不然我可不能保证我会做什么。”
一旁沈岑洲也适时的站了出来,“我想让你们这个小村庄在中国所有的慈善名单中进入黑名单,这件事我还是能做到的。”
村长彻底怂了。
他朝身后的人低声命令道,“回去。”
女人只是简单的荨麻症,打了针后红点也渐渐消除了。
就在这时,一个孩子从外面跑了进来。
他先是抓住卡皮亚摇晃道,“哥哥,妈妈还好吗?”
随后他看了一眼向苼,警惕的开口,“你想对我妈妈做什么。”
“卡皮尔,别胡闹,是这位姐姐救了妈妈。”
卡皮尔和卡皮亚是兄弟。
而村长是他们的父亲。
一个男人既然带人将自己的女人绑了,往河里丢,这是众人所不能理解的。
也难怪那个小男孩之前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儿。
小男孩傲居的扬了扬头,“你别以为我会感谢你,这是你们应该做的。”
冷哼一声,小男孩开口道,“这是你们留在这儿应付的酬金。”
话毕,小男孩直接跑到了外面。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写这几章,就是为了讨论人性
以及父母的教育对孩子真的很重要
第74章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 卡皮尔没事就爱往医院跑,虽然他对向苼依旧横眉冷对,但向苼看得出他是真的心疼床上的那个女人。
在女人病情好转, 即将离开的时候, 卡皮尔将向苼堵在了一个拐角的路口。
向苼摆弄着手中的纱布, 浅笑道, “怎么?还想再向我泼热水?或者这次想换点别的方式?”
卡皮尔脸色一红,他闷着头将一个东西塞到向苼的手中, “送你的。”
随后他大步离开。
他的身后,卡皮亚浅笑道,“他送你的是大米,是我们这边很贵重的礼物。”
半响,卡皮亚倚靠在栏杆上, 轻语道,“向苼, 你知道吗?其实我挺羡慕你们中国人的,至少你们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你们不用饱受战争的压迫与洗礼,而在我们这里弱肉强食是常态, 人们也都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向苼沉静片刻, 一字一顿道,“卡皮亚,你知道吗?我们国家并不是生来就富裕的,想要变强就必须要不断的进行改变以及前进。”
停顿了会儿, 向苼望着遥远的天际, 低声道,“我们的中国能成为如今的中国, 那是无数的烈士用白骨与血肉堆积而成的,或许说曾经我们的国家面临的状况相对于你们的现在更为险峻,例如1935年我们22名红军冒着枪林弹雨飞夺泸定桥,也正是因为这一胜利才为我国红军顺利通过大渡河奠定了基础.......”
向苼的中国魂彻底被勾勒出来。
此时,她心中热血,眼神坦荡。
而卡皮尔则时不时发出几句赞扬,以表达对中国的向往。
沈岑洲从俩人的身后窜了出来,他一手搂住向苼的腰,轻笑道,“你这宣传能力当什么心理医生啊,你应该去中央当个宣传委员,保准能让我们国家一举成名,吸收更多的脑残粉。”
向苼瞪了他一眼,“脑残粉又怎样?我是国家脑残粉我自豪。”
一旁卡皮亚急切的开口,“还有吗?我想听。”
猛然,外面一声急促的尖叫声传来。
随后便见卡皮尔跑到众人的面前,大声嚷嚷道,“哥哥,不好了,爸爸要将妈妈赶出去,他说妈妈是不详人。”
众人赶到的时候,女人正被一群人拿着皮鞭抽打。
卡皮尔突然崩溃大哭,他冲上前挡在了女人的面前,大吼道,“你们不准打我的妈妈。”
“卡皮尔你是个男孩子。”村长一脸平静的命人将卡皮尔拉开。
卡皮亚也跪在了地上,他大声哭诉道,“求求你们,放过我的母亲,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女人始终沉默不语,她只是倔强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自己的两个孩子。
向苼望着皮开肉绽却依旧坚强的挺直背脊的女人。
为母则刚,这句话适用于任何国家、任何肤色的女人。
在她走上前之时,沈岑洲率先挺身而出,他直接捏住了众人的皮鞭,此时他的眼神中全是冷然,“男人?你们他妈的配做男人?”
沈岑洲将皮鞭甩开,皮鞭那头的人也顺势被一脚踢开,“你他妈的好好做个人吧。”
“卡皮亚,出来。”
安抚好地上的女人,卡皮亚站在沈岑洲的身旁。
“如果我让你接手这个村庄的村长的位置,你敢吗?”
卡皮亚看了一眼他已经被打蒙圈的父亲,随后将头垂的老低。
一旁,向苼走了过来。
她拍了拍卡皮亚的肩,温柔的开口,“还记得我先前告诉你的那个故事吗?想要变好就必须先抛掉以往的舒适圈,先驱者都是用苦难和血肉为后辈们铸造了一个幸福之路,所以你愿意成为这个先驱者吗?”
卡皮亚看了一眼他满身是伤的母亲,随后便哭了,他目光直直的望着沈岑洲,“你会帮我吗?”
不等沈岑洲回答,他便用更大的声音开口道,“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这里的女性会活得这么的悲催,女人被强-奸,错的是女人,最后的结果要么因为损了贞洁而自尽,要么委曲求全的嫁给强-暴她的男人,男人明明犯了法,为什么不用接受惩罚,为什么最后接受惩罚的反倒是女人。”
一旁议论声四起,“卡皮亚你是个男人。”
“是,我是个男人,但我也同样是儿子。”话毕,卡皮亚将四周的木屑砸向众人,“你们也都是女人生出来的,所以你们凭什么侮辱女人,现在你们又凭什么殴打我的母亲。”
“他疯了,把他抓起来。”村长怒而起身。
“他妈的谁敢。”不仅沈岑洲挡在了卡皮亚的面前。
就连那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也挡在了卡皮亚的面前。
沈岑洲随手指向卡皮亚,“你们不是想要我们的捐款物资吗?他当村长,我给。”
老村长,“你这是要挟。”
沈岑洲极为冷淡的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要挟,怎么?不服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