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巴巴的语气,让冷面阎王的席知州心疼皱起眉。
同样,隔着不远的距离,也尽数落进傅漴的耳朵里。
傅漴黑眸淡然,坐在一旁,似乎漫不经心。
却已经在当时下定决心,以后如果温妧怀孕,他会守着她,半步都不会走开。
因为。
他怕温妧也会哭。
而到那时,他想哄着她替她擦把眼泪,都要碍于工作和距离,成为奢望。
因为不想。
所以甘愿提前做出选择。
*
第二天,天气很好,不像前些日子灰蒙蒙的。
风吹过湛蓝晴朗的天,干净澄澈。
空气依然带着冬日的凉意,温妧戴着口罩,又围了层柔软的围巾。
傅漴则负责开车陪伴。
等到了医院,温妧像个小朋友,被乖乖安排坐在孕检室门前的椅子等候,傅漴则去收费处办理手续。
窗外天高云白。
医院走廊经过许多人,大概是孕检添喜气的地方,大部分人都眉梢带喜色,跟随行的家里人说着即将过年的事情。
温妧此时此刻坐在这里。
看着人来人往,柔软围巾上的漂亮眼睛眨了眨,心情忽然很微妙。
以前来医院,陪在她身边的都是爸爸妈妈和爷爷。
现如今——
温妧去追寻那个人的身影。
傅漴的身影,挺拔,修长。
他正戴着黑色口罩,在走廊尽头的大厅办理着检查手续。
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满的。
愈发觉得结婚做夫妻的幸福感,更真切了。
傅漴那边,也像感应到一样。
他偏过头,那双璀璨好看的眼眸,少了寡淡,温温柔柔的。
四目相对时,他黑色口罩上方的好看眼眸微微弯了弯,似乎是笑了。
等办完手续,等了一会儿,进入孕检室后。
医生是位年近四十的妇产科主任,仔细帮温妧检查一番后,没什么问题,便放松的点点头。
女医生说话语调很轻,内容也很贴心。
除了嘱咐日常饮食和休息,还戴着口罩,对眼前年轻的温妧与傅漴说,在怀孕期间,早期的三个月,和晚期的三个月最好克制一些。其余的月份,正常情况下是可以适当同房的,不过,需要注意姿势,不要压到胎儿。
从医院回去后。
这晚,温妧把这个好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家里人。
温老爷子得知孙女怀孕了,更是喜上眉梢,精神抖擞就拉着儿子去商场买婴儿用品以及各种补品。
…
别人怀孕都是想吃梅子,山楂。
到了温妧这里,她觉得最近食欲变得很奇怪,总想吃些辣的东西。
傅漴在家炖着鱼汤。
不方便出门,就打电话嘱咐自己的小助理弟弟买些辣椒回来。
王子嘉买了挺多种的辣椒。
干辣椒,绿辣椒,剁椒酱……
他看着购物车里的辣椒,忍不住想起“酸儿辣女”的经典四字。
买好辣椒送过来。
傅漴在厨房忙碌,温妧正在客厅整理那些婴儿的小衣服,有粉色的,也有蓝色的。
王子嘉有些好奇。
他搔搔脑袋,过去问:“嫂子,都说酸儿辣女,你肚子里的会不会是个小丫头?”
“男女都好。”温妧叠着小衣服,认真回答。
她这样的回答,源于自身受到的教育就是很好。
在温妧的认知里,男孩子是小王子,女孩子就是小公主。
从小的时候,老爷子就真的视她若掌中珍宝,宠着,护着,相比学校糙养的男孩子,没受过半点委屈。
所以,温妧心态很平和。
健健康康就好,性别并不重要。
…
电视里,如今温妧和周明辰合拍的仙侠剧《睥睨天下》热播中,收视率大火。
前阵子她在剧组吊威亚敬业的态度,被向来毒舌挑剔的导演李启谋欣赏表扬了一番,影响很好。
李启谋导演趁热打铁,本来邀请了温妧担任下部仙侠剧的女一号。
但不巧的是,和温妧怀孕这件事撞上了。
温妧几乎没有犹豫,就推掉了。
虽然机会难得,吊威亚辛苦不说,就算她受得了,肚子里的宝宝也不一定能受得住。
小腹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
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神圣与重要的事。
这个孩子,是她和傅漴的。
一切行程都被抛之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
她想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
*
过年,是热闹聚会的时候。
阳台边,哲哲伏在地毯上,正在认真画画。
黑豆趴在小主人的身边,闭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客厅的沙发,温妧看着程瑶的孩子。
是个男孩,名字叫席成铎。
他已经半岁多。
继承了席知州的俊朗眉眼。
白白嫩嫩,很是吸引目光。
温妧忍不住夸:“你家成铎很帅呀。”
程瑶笑笑,伸手摸摸她隆起的肚子,说:“当然,不看他爸妈是谁,你家宝贝也丑不了。”
这时候,哲哲穿着小袜子,踩着地毯跑过来。
他手里拿了一张小狗的画,歪歪扭扭的,但对于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能看出是用了心画的。
“妈妈,这是送给妹妹的。”
小哲哲表情真挚。
温妧笑着接过画,然后把哲哲搂过来,问:“为什么是妹妹呀?”
“我做梦啦,梦到是妹妹。”
小哲哲眨巴眼睛,满脸纯真。
孩子的眼光,有时候是最准的。
·
随着月份的增大。
温妧的肚子变得滚圆,行动也不太方便。
每到晚上的时候,傅漴就会接热水,帮温妧洗脚,给白皙小巧的脚丫剪指甲,还会为她按摩。
简直就是日常暖夫。
温妧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柔。
她抬眸,望着不远处柜子里充满少女心的礼物。
星星,纸鹤,情侣挂件……
那些,都见证了她曾追随傅漴的脚步,留在记忆中的青春岁月里,青涩,却承载了纯纯的美好。
洗漱完以后。
温妧在他怀里躺着,闭着眼,跟他闲散聊聊天。
聊到当初在地铁,她一个踉跄摔进他怀里,眼神轻淡的对视时,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他了。
傅漴吻了吻她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