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食指勾住了她的吊带,指甲里的白月牙,是他很想砍的弧度。
他们还做过什么?
他每次被撩拨到不得不跑去卫生间自己解决,都不舍得碰一下的女孩子,被那个男人碰过吗?
她也用指甲轻刮过他的背,咬着润泽的唇,露出妩媚迷人的眼神给他看吗?
沈、宴、辞。
这是两年前他打越洋电话到她租房的公寓,那个人提到的名字。
“沈宴辞,有人找你女朋友!听声音是个帅哥哦!”
后来他查到那人的ins,每逢节假日的告白,时而聚会时的合影......
程让抬脚狠狠地踹向车身,惊起“哐”的一声。
“妈的!”
身后传来一声低呼,程让不耐烦地转过眸,对上白苡姝惊魂未定的目光。
他敛了眸间戾气,转身往驾驶座走。
“程让...我来签合同,没开车。”
程让转眸,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能不能...送一下我?”白苡姝眼皮微掀,那双如玻璃珠般透彻的眼睛泛着一层淡淡的水光。
“公司前台可以给你叫车。”
“程让!”白苡姝走上前,摁住他拉开车门的手,程让顿时像是触电般躲开,拧紧的眉头充满不耐。
“你们已经离婚了!”
程让不耐烦地瞥她:“关你什么事?”
白苡姝委屈地说:“我们合作了三部戏,难道连朋友都不算吗?”
程让的耐心几乎被耗尽:“拍戏对我而言只是工作。”
“我听赵导说了《双雀》你是男一号。”白苡姝咬紧下唇,固执地说,“接下来还有合作,你连送合作演员回家的这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吗?”
程让略一点头,深沉的目光洒在她身上。
“《双雀》我没准备接。”
“为什么?”白苡姝紧蹙眉头,“你不是也很喜欢这个本子吗?况且还是你自己的公司投资。”
“白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吗?”程让目光阴沉,咬出二字,“避嫌。”
白苡姝顿时青白了脸。
这两年她的确捆绑程让营销了不少,一程娱乐给过警告,大都不了了之。她的公司认为一程的态度不算强硬,只要他们把握住营销尺度。都是业内的娱乐公司,不会真的撕破脸。
“因为她回来了吗?”
程让心头一滞。
过去看到网上的营销通稿,他想要赵越去处理,可还是决定放任,起初是想让在国外的她看到吃醋给他打电话撒娇,后来就只剩赌气了。
现在她回来了,人都是别人的了,何必再赌气。
程让的耐心被耗尽,没心情再和白苡姝周旋。
他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汽车呼啸着离去,白苡姝站在原地,咬紧的下唇有些许发白,指甲在真皮的包包挎带上掐出几个深深的月牙印。
他一路把车子飚到最高限速,赶到华伦公馆3号楼下,把车停在隐蔽的地方。
夏娆正好从那辆白色宝马上下车,沈宴辞帮她取出行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推开门,迈进了公寓。
指甲在真皮的方向盘套上摁出一圈月牙。手边的离婚证,暗红的颜色十分刺目。
微信里还有几条未读短信,是今天离开餐厅后,程娟发给他的,还没有回。
“儿子啊,怎么回事?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阿娆的事?”
“你不是前段时间刚去纽约看过阿娆吗?”
车内开了冷气,程让仍觉得热得厉害,他收起离婚证,按了按眼睛内眦,回复:“去纽约看她什么的,那都是骗你们的,我们已经两年没联系过了。她回国的前一天,给我发了封邮件,是离婚协议书。去餐厅之前,我们刚办完手续。”
第5章 (已修1月15)
两年前——
夏娆20岁生日,程让当天拍完戏,立即赶晚班机飞回北京。
在机场,零散的几个粉丝举着相机拍他。
他推着行李箱,不时焦躁地看一眼腕表,步伐迈得很快。
粉丝举着大炮,一路小跑,央求:“程让,你走慢点好不好,我拍不到图啦。”
程让没有放慢脚步,低声道歉:“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
“就这一小段路,走慢一点儿嘛!”人群中有人嗔了一句。
程让的脚步一顿,眸光瞥见混在粉丝里那个穿着鹅黄色卫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提着个佳能5D4的女孩。
他无奈,放缓了脚步,从兜里摸出手机。
“去车里等我。”
夏娆听到手机铃声,悄悄离开了寥寥无几的粉丝群,看完短信内容,收起相机,往停车场的方向跑。
这时候的程让不可谓不红,N部古装剧的男配,两部电影的黄金配角,正在拍摄的《绝命追击》是拿过金鹤奖的制作班底,他还是男一。
他的知名度并不低,死忠粉却少得可怜,所以来接机的粉丝并不多。原因无它,只因他从出道的那一天起,便十分大方地告诉大家,他有女朋友。
娱乐圈的男星,谈恋爱是大忌。
程让通知经纪人赵越在停车场等他,却没想到夏娆也跟来了。
他无奈地摇头,唇角不由自主扬起。
走到停车场,找到车,和粉丝们挥了挥手,把后座的车门拉开一条仅能通过一人的缝隙,钻进去,避免粉丝看到车内的景象。
才落座,旁边的小姑娘就缠了过来,从他眼尾的那颗痣吻到他的鼻尖乃至唇,糊了他一脸口红。
他轻轻回应着她,顺势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示意她别闹。
赵越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发动车子,无奈地摇头,戏谑道:
“阿娆,我这车要是没贴防窥膜,你怕是十分钟后就要上热搜。能不能收敛点儿啊。”
夏娆勾着程让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撇起嘴:“阿越哥你这是嫉妒!”
然后她从程让怀里抬起头,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快祝我生日快乐!”
程让回吻着她:“生日快乐。想要什么礼物?”
夏娆的眼睛亮了亮:“今天过后我就二十了!”
程让:“嗯?”
她神秘兮兮地从包中摸出一个小本本递给他,双手又挂到他脖子上,傻笑:“把你当礼物送给我好不好?”
————
沈宴辞帮她把家里的水电暖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就离开了。
夏娆瘫在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她亲自盯着装修,却一夜都没睡过的房子。
双方父母出资,在她读大学的时候买的,用做她毕业后两个人的婚房。
房间很大,家具齐全。
屋子里很干净,三个房间的卧室都铺着大红的丝绸四件套,夏娆凑近闻了闻,上面还有淡淡的洗衣液清香。
家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她把行李箱里的东西归置到房间里,去随便冲了个澡。
收拾完已经凌晨3点,她裹着浴巾在客厅里敷面膜,大门口突然响起的一声闷响,吓得她一激灵。
还没来得及改密码的大门,突然被人旋开。夏娆下意识扯了手边的毛毯盖在身上,看清楚来人,眉目间染上一层怒意。
“你大晚上不睡觉...”
对方满眸水雾,眸色阴沉。他关上房门,踉跄着步子,走到沙发前,直直地朝她栽下去,下巴抵在她的颈窝里。
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夏娆透不过气。
她吸了吸鼻子,眉心拧起一个疙瘩:“你...喝酒了?”
他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发出一声低低的“嗯”。
夏娆正欲推开他,谁料一只手臂伸过来圈住她的腰,他翻了个身,带着夏娆坐起,一条腿横在他两腿之间,整个人几乎趴在他身上。
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线压在她的腰线上。
夏娆挣扎,他反倒圈得更死。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后颈,他像只小兽似的舔舐着她的耳廓。
她刚洗完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浅淡的玫瑰清香绕在他鼻间,勾得胸口的那股火愈来愈盛。
他用牙尖咬住她的耳垂,夏娆痛得龇起牙。
眼看着浴巾就被人挑掉,她气急败坏地挣扎:“以前我恨不得往你身上爬,你不都坐怀不乱,毫无反应,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吗?现在耍什么流氓?”
程让双手搂住她的腰线,使劲往身前带了一带,让她自己感受。
“你当我没感觉?”被酒精熏过的声音有些沙哑,夏娆不耐烦地和他四目相对,却在他说完那句话后,火燎了脸颊。
“阿娆,我只要看见你,都会有反应。我只是...舍不得碰你。”
她怔了三秒,随即,啪——
清脆的一巴掌。
趁他愣神,夏娆爬起身,扯了毯子裹紧自己,硬声道:“程让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要是敢乱来,我现在就打110,告你猥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