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南白他一眼。
“我还以为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该不会再想起我了。”她慢慢道,“沈先生很缺女人?”
沈适舔了舔牙,照单全收。
“我道歉行不行?”他眼里含笑,“这种带刺的话说出来很伤人知道吗。”
陈迦南冷漠道:“你不也冲我发火了。”
沈适拿她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似笑非笑着说我的错,你说吧怎么才能舒服点。陈迦南看了他一眼,吸了口气朝他伸出手掌。
“什么?”他问。
“棒棒糖。”
沈适笑了一声:“多大了?”
“比你小。”
啧。这牙尖嘴利的样子。
沈适两手搭在跨上,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她的脸色有一点点苍白,明明是这样炎热的夏夜,刚握着她的手都感觉到到一些冰凉。
“我不要医院这边的。”她还加了条件,“五道口我们学校那边有一家卖甜甜圈的很有名,有一个专柜只卖棒棒糖,每个颜色都要一个。”
沈适不可思议:“五道口?”
“不去就算了。”
啧。这一张口是心非的脸。
沈适叹息:“我去还不行吗祖宗。”
第一次被他这样叫,陈迦南:“……”
沈适说罢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披在身上,又抬手覆在她的额头上,确认没什么事儿才说:“回病房吧,别溜达了。”
说完看着时间转身下了楼。
陈迦南怎么都想不到沈适真会去买,她在病房门口站了很久,说不出是该难过还是开心,左手轻轻拂过他的西装,似乎还有他的味道在。
回了病房睡不着,打开电视看。
没一会儿北京就下起了暴雨,砸的窗户噼里啪啦响。陈迦南下床去关窗,只看见那雨跟往下倒似的,十几分钟过去了丝毫没有停的样子。
外婆的电话打了过来。
第一句就是:“北京下暴雨了?”
“还挺大的。”陈迦南乖乖说,“您怎么知道?”
“新闻说的。”外婆说,“电视台直播北京暴雨,好像说什么地方工程坍塌出了车祸,离你们学校挺近的,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你没事就好。”
“我能有什么事儿。”
“呸呸呸。”外婆嗔道,“这会儿干吗还没睡?”
陈迦南淡定道:“刚洗了澡就睡。”
又和外婆说了两句,外头划过一道闪电,暴雨倾盆。她忽然想起什么,问外婆新闻上说的地方是五道口吗,外婆想了下,说就是那儿。
挂了电话,陈迦南换到新闻频道。
她看着电视上记者穿着白色透明雨衣在现场直播,后面一大堆坍塌的水泥块,混着雨水地面已经浑浊不堪。
握着手机沉默片刻,她终究没拨出去。
陈迦南躺在床上盖上被子想好好睡一觉,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从医院到她学校其实用不了多久,按理来说这个点他早该回来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还是忍住没碰手机。
暴雨拍打着窗户,隔绝了其他的声音。陈迦南将头埋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好像过去了有那么一会儿,听见有人推门进来。
电视上的新闻还在播着,有脚步声渐进。
陈迦南睡不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见床边的男人愣住。沈适的衬衫已经湿透了,紧贴着胸膛,下摆从西装裤里掏了出来。
他看她一眼,将手里的纸袋放在一旁。
好像是看不透她似的又看了很久,陈迦南有些心虚正要说话,他的唇压了下来,身体贴着她的病号服,像要把她揉碎。
“干什么你。”陈迦南反抗,“沈适。”
他跟没听见一样,掠夺着她的唇。
是该生气的。这么大雨,这么大新闻,她不该一个电话都没有,却又对她生不来气,一看见她满肚子的脾气似乎都没了。
他亲够了,埋进她的颈间。
“这么大雨你睡得着?”他问。
陈迦南被他弄得气喘吁吁,想推开他最终摊开手有气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这一瞪颇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
“起来。”她说,“被人看见了。”
沈适哼笑:“门我锁了,进不来。”
陈迦南一时无语。
“那也不行。”她话虽这么说,手上却没用力推他,“你起开。”
沈适无奈的看着她,亲上她的脖子。
“不想我?”他低喃。
“不想。”
她那两个字说的真是干脆,沈适皱了皱眉。
“长大了。”他苦笑,“是吧南南。”
陈迦南看见他嘴角那淡淡的笑意有些不舒服,撇开了眼不看他,又被沈适握着下巴拧回来,他的语气有些低沉。
“不敢看我?”他说。
他身上的湿衣服弄得她难受,陈迦南拧着眉故意说好好地你干吗,快起来难受死了。沈适看了她两秒,吸了口气从她身上离开。
沈适没再说话,去了洗手间。
半晌听见里头有洗澡水的声音,陈迦南坐在床上舒了一口气。她想沈适大概是气她吧,可又拿她没有办法。
几分钟后,他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这毛巾在哪?”他问。
陈迦南没想那么多,从床上下来走到门边,说:“就在上面的杆子上挂着呢,和浴巾在一块呢没看见吗?”
洗手间的门唰的打开了,里面凉意渗人。
“在哪。”他光着身子,坦荡的看着她,“你进来找。”
陈迦南感觉呼吸都停了。
她的眼里几乎全是他下身那一坨,倏地移开眼想跑,被沈适扯着胳膊拉了进来。她下意识的“啊”了一声,被他吻住嘴。
“疯了你。”她呓出声。
“嗯。”他吻得很虔诚,腾出手拧开热水,由着热气慢慢冒出来,然后又低头吻上她的脖子笑说,“我大概真是疯了。”
第36章
陈迦南有些受不住他这个样子。
那一晚沈适在洗手间要了她好几次,他的沉默,用力,霸道,怎么看都像是一种宣泄,甚至拉着她的手帮他套慰。
陈迦南精疲力尽的靠在他身上,眼眸迷离。
热气弥漫在整个洗手间里,味道浓而烈,沈适光裸着胸膛,
0沉重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陈迦南有气无力的将手搭在他的腰上。
“不要了。”她后来求饶。
沈适抬眼看她,用了三分力。
她多少算是个病人,沈适没有折腾到很晚,匆忙又要了一次才抱她回床上,陈迦南太累了,身子一挨上床就睡了过去。
沈适裹上浴巾,站在窗边打了个电话。
过了会儿,老张送了一套衣服过来,有些偏休闲的样子。那个时候已经夜里十一二点,暴雨还在继续下。
沈适透过玻璃窗看向黑夜,忍住了抽烟的冲动。
床上的女孩子睡得很沉,好像真的是被他弄得没了力气。沈适想起刚才脱她底裤的时候,她拧着雪白的身子将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的样子,他淡淡笑笑,摩挲着手指放在鼻间闻了闻。
那晚他待至半夜,离开了医院。
陈迦南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沈适,她身上穿着干净的病号服,护士刚进来查房,打开了她房间的灯,陈迦南从床上坐了起来。
“54床。”那个女护士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可以出院了啊。”
陈迦南愣了一下。
她很快换好了衣服,收拾了床铺和行李,刚弄完有人敲了敲门,她走过去开,一个小哥抱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满天星让她签收。
小哥刚走,柏知远就到了。
陈迦南当时正打算将花丢到走廊间的垃圾箱内,被刚下电梯的柏知远给拦住了,看着她说扔什么,花很漂亮。
她顺势将花塞给他:“那送您。”
柏知远笑了笑,抱着花跟着她进了病房。
北京的医院住两三天还是独间注定不便宜,陈迦南想了想自己的存款,正踌躇着怎么问这话,柏知远好像猜到似的,笑着看她。
“有人给你付了。”柏知远说。
她下意识想问是谁,电光火石之间想到沈适没问出口,好在柏知远也没再多说,又让她检查了一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这才下楼出了院。
车里柏知远很沉默,有两次差点闯了红灯。
陈迦南担心地问:“您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