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
所以你是昧着良心给自己电影搞宣传,那个“谈恋爱该不该负责”的问题你是持反对意见的?
舅妈们很懂,听完封矜矜的话,年夜饭结束后连忙把李半的单人间给收拾出来了。
把钥匙交给李半的时候,舅妈体贴的说明这边的习俗,“未婚男女,得分房睡。”
李半:“……”
心里苦,不想说话。
一家人看春晚,李半看封矜矜。
知道自己不能索求太多,但封矜矜近在眼前,他怎么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占有。
大年三十晚上十一点,一家人睡的睡,散的散。
客厅里留下的人不多,封矜矜总算往李半的位置蹭过去一点,把嘴凑在他耳边悄声问:“你怎么知道外婆会喜欢口红的。”
李半的耳背被她弄得一阵酥麻,心里痒痒的。
“上次来的时候,发现她十分喜欢照镜子。”
封矜矜听了,恍然大悟的在他耳边“哦”了一声,呼出的热气喷涌,洒在李半的心尖上。
她问明白了就要退,李半却难得的强制,反手便抓住她攀在肩上的手,把人拉近一点,低声说:“我想去个地方?”
封矜矜想拿捏外公平时训斥她的语气,责备他“大晚上的还去哪瞎晃呢?”但触及到李半湿润的双眸,又急忙把爬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去哪?”
李半牵着她,给舅舅借了车,穿过灯火璀璨的街道,使进烈士山。
到了目的地,封矜矜一片恶寒。
“大哥,你知道这山的背后是一片墓地吧?”
李半很坚决,只安慰几句“别怕,我在。”便牵着封矜矜一路往上。
路灯照出前方一片坦途,照出一片静谧。
封矜矜的手被李半紧握着,感受到他传过来的激烈心跳,是躁动的,不安宁的。封矜矜感受着,竟兀自生出一股甜丝丝的蜜意出来。
李半,她的青春她的梦,正在拉着她奔跑。
她突然加快脚步,从落后李半,慢慢的跑到与他并肩。而后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变成她在牵着李半跑。
跑着跑着,竟跑笑起来。
到达山顶,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我记得兴城仗着自己空气质量好,是不禁烟花的,每一年在全国安静看春晚的时候,这里异常放肆。”
封矜矜喘匀气,笑着答:“是啊,任性得很。”
春晚主持开始倒计时。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整座城市“噼里啪啦”将鞭炮放得震天响,家家户户私自放的烟花直冲云天,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烈士山。
烟花绽放的瞬间,李半捧起封矜矜的脸,唇吻了上去。
轻吻一下,稍离,缠在一起的呼吸被搅的有些混乱。
李半的呼吸憋着,被克制得很轻,以至于说话的声音不发颤。
“烟花节那天就想吻你了。”
如此轻言轻语,语气里饱含爱意,竟烫到了封矜矜的心。
两人和好以来都只是抱抱,李半的欲望被藏得很深,克制得让人看不出端倪。
即使两人在两年婚姻中什么都做过,他依然害怕把自己对她的渴望展现在她面前,怕她觉得丑陋,觉得脏。
便保持着干净的距离。
他以为这个吻得等上五年,等到烟花再次在兴城上空绽放。
可实际上,兴城每年的新年,怒放的烟花都在等着这个吻。
李半极力克制的呼吸终于变得沉重,与封矜矜逐渐烫起来的呼吸交缠,下一个吻重重的印了上去。
封矜矜从不知道李半的吻可以这么温柔,从唇角到眉眼,到脸颊,又回到唇。
又热又欲!
吻得她从心底烫到脸颊,凉风都吹不散。
……
第二天一早,两人启程回李家,大过年的,岑清溪和李长景也需要人陪。
在李家吃过一顿饭,又到沈家给爷爷奶奶发了红包,再到许连城家喝了茶,已是半夜,李半把车停在路口,问她回哪个家。
封矜矜自持庄重,想起了舅妈说的“未婚男女不能同房睡”的至理箴言。又想起封云禾给她取名字时爱意深重的那个“矜”字。本来,如果她叫封矜,今晚或许会毫不犹豫的爬上李半的床。但问题是,封云禾在名字里给她着重的再强调了一个“矜”,那就不能辜负母亲大人的良苦用心,该矜持的时候还是得矜持的。
这么想的时候,她刻意忽略掉以前妖精般勾引李半的风流事,咳嗽两声,颇为雅重的说:“当然是……你送我回我家,然后你自己回你家啊。”
李半:“……”
爱要懂得克制。
封矜矜说到做到,李半刚把她送进门,她后脚就把门给关上了。
李半在风中凌乱片刻,无奈摇头,无奈回家。
这家一回,封矜矜就像个被松绑的风筝,完全不给他机会抓绳。
大年初二,她和阮曼曼卿久微约出来,逛商场看电影,八卦着把世界上的臭男人都骂了一遍。拿着手机自拍,传到微博上。
同一时间拍的照片,三个人发出来却完全不一样。卿久微发出来的后边两人没半截额头,封矜矜发出来的只给自己美颜,阮曼曼更过分,她直接给另外两人打码。
网友:【哈哈哈……什么塑料姐妹花。】
李半转发加点赞。
大年初三,封矜矜开始织毛衣。
大年初六,毛衣没织成,突然想起阮曼曼分享的小说。
打开链接一看——《爱豆每天向我表白一百次》,看起来还挺有趣。
看着看着,爱上了,上瘾了。
完全没意识到这部小说其实是她和李半的同人作。
大年初八,杨无痕“潜”女明星终于遭了报应,在女方名誉受到极大损坏找他澄清他却高高挂起不理人之后,被当事女明星揍瘸了腿。
封矜矜去医院看他,竟觉得喜闻乐见。
同一天,沈丞歌从班柏林家回来,给封矜矜封了一个大红包,里面是七位数的支票。
封矜矜含泪收下,并阮曼曼附身似的问了他和班柏林的八卦。
大年初九,矜持的封矜矜在网上搜了第八版拒绝用语,没等着李半的微信,却等来了李半送的花。
打开包装一看,脸黑了,心凉了。
李半能认出他自己的月季花,封矜矜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四季花。
这是要她命啊。
不慌,矜持!
初十,又一束四季花。
封矜矜忍住了。
十一,一束……
十二,又一束……
大年十三,封矜矜觉得自己的四季花快要被摘完了。
十四,她愤怒了。
元宵节,她踹开了李半家的门。
李半站在门前看着她,似笑非笑。
她直奔阳台,捧着被摘下花的枝丫,心碎了一地。
“李半你……”
腰被环住,李半的下巴重重的压在她的肩膀上。
本来该发怒骂出脏话,却在紧要关头话放柔了一点。
“你信不信我骂人的话比这些花还芬芳?”
李半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声音略微沙哑。
“你爱它们却把它们搁置这么久,再不来管管可就枯萎了。”
说罢,吻重重的落了下来。
依然是眉心到唇,不同的是从阳台辗转到卧室。
年过完了,春天即到。
阳台上的花即将迎来最热闹的季节,被摘去的枝丫依然会长出新芽。
或许会在其中长些杂草,还请耐心的除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