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冬可比你好,你多烦人。”
“刚才将我当情绪垃圾桶的时候,怎么不嫌我烦?下回难受了你自己憋着,垃圾堆里找男朋友,活该。”
沈渔笑了,“属二踢脚的吗,陆明潼?突然炸,动不动就炸。而且,我求你了吗,不是你自己非要黏上来的?”
沈渔转头看一眼,他眉宇间都是阴郁色,好像对她说,你再激一个试试,我还能有更炸的。
“好了好了,一起吃晚饭好了吧?我请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要上收藏夹榜单,担心更新会影响排名,所以明天(周三)的更新晚一点,放在晚上23点发布。
见谅见谅!(双手奉上300个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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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被朋友说我原来的文案太文艺了,好容易被人当路人甲忽略,所以我改了个狗血点的……大家不要吐槽,无视掉就好。
第17章 偷吻到的露珠(03)
烟黄灯光与亮红色霓虹灯, 装点一整条街的食肆。
沈渔有时嫌这饮食男女的众生相吵闹,有时又觉自己混迹其间能讨个心安。
盛夏的主题是啤酒和小龙虾, 各家架出招牌, 麻辣蒜蓉十三香。
沈渔坐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桌子往外望。
玻璃门常有人推开,捎进来外面的暑气。
对面一爿小卖部, 陆明潼正在那儿买烟。浓酽夜色里的一副清正骨架, 个子高到出来时,差点撞到店门一侧悬着一颗灯泡,他赶紧地扶扶额。
沈渔不觉笑了声, 笑他蠢样。
陆明潼回来时,点的三斤油焖大虾还在做, 只上了一盘盐水花生, 一盘拍黄瓜。
这家不是南城常见的盱眙龙虾的做法, 因老板是潜江人,用料更厚重。前几年沈渔第一次过来吃, 辣得一边吸气一边直呼过瘾。她盼望老板生意兴隆, 结果兴隆过了头, 四回来, 三回没位,今天是凑巧。
陆明潼问沈渔升职的事,是不是唐舜尧想让负责拓展海外。
“是啊。他去年就想让我领导团队了,我没答应。”连着病两场,让沈渔看开了,她要想继续在这一行干下去, 确实得适度地把执行类的工作交给别人去做。
说到这儿,沈渔又想适时的劝诫他两句,“我今天问唐舜尧要了一项权利……”
陆明潼做出洗耳恭听状时,沈渔口袋里手机响了,她说一句“等下”,放下筷子,接听。
沈渔之前找的一个房产中介打来的,问她这周末打不打算去看房。
“暂时不准备看了,过一段时间吧。”
对面说手里几个好盘,要不抓紧点,很快就会被别人给签走了。在沈渔再三推拒之下,他才放弃,嘱咐如果再有需求可联系他。
服务员端上来一大盆虾,陆明潼分塑料手套给沈渔,一边问:“不准备买房了?”
“再说吧。”
“陈蓟州对你影响这么大?”他凉凉语气。
“我是想等出海的第一单完成了,唐总少不了我的提成,到时候直接买个三房的不好么。”
他反倒拿乔:“你不用跟我解释。”
“……”沈渔指一指眼前,“看见这盘盐水花生了吗?”
陆明潼一副“我又不瞎”的表情。
“刚才要是我没克制住,现在它已经在你头上了。”沈渔轻哼一声,戴上手套。
她去拿龙虾,未防那是刚出锅的,烫得一缩手。
陆明潼轻笑一声,自己拿了只,掐去前部,扯出一段还带着虾黄的肉。又大又嫩又新鲜,连虾线都不怎么能瞧见。
沈渔被辣香刺激得口腔生津,气自己烫得吃不着,陆明潼还故意勾他。
哪知道陆明潼只是虚晃一招,那虾快到了嘴边又拐个弯,被放到了她面前的碗里。
沈渔低头看一眼,愣了下。
“不吃?不吃那算了。”
他作势要拿回来,沈渔以更快速度抓起就送到嘴里。
她没一点心理负担,这龙虾198元一斤,陆明潼点起来不含糊的,她说两斤就够,他非点了三斤。再加些配菜、饮料,一顿吃掉她七百块!
结束时,沈渔还有点儿意犹未尽,陆明潼趁机说,“再加一斤?”
“加什么加,你给钱哦!”
推门走出店外,暑气很快袭得人一身汗。
沈渔口腔里还有辣灼之感,仿佛自己也在辣油里煎过一遭,便往对面去买了两瓶冰水,解辣降温。
往巷子里走,沈渔又来一个电话。
拿出手机时,陆明潼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瓶。
沈渔看了一眼来电人,一时表情晦涩,往旁边走了走,背过身去,才接起这个电话。
陆明潼一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了。
只有叶文琴的电话,她才会背着他接。
她穿一件七分袖的敞袖白色上衣,轻薄的料子,接电话那只手举起来,袖管滑下去,露出自肘往下的一段清瘦小臂,借三分灯光来看,莹白如玉。
可她背光的另一侧却在一段灰雾的阴影中,让他只能远远地站在那里,心情分裂地欣赏她,又畏惧她。
沈渔接完电话,陆明潼有自知的什么也没问,把水递回去,两人再沉默地往回走。
他们路过窄巷里的一家小卖部,有只野猫在门口扒拉垃圾桶。
店主很快出来,举扫帚拂赶咒骂,将野猫吓得喵嗷一声,飞快逃窜。
六楼。
门依然敞开着,今日李宽不在,只有那个叫江樵的男生。他正在安装电脑,屋里换了沙发、电脑桌和置物架,已有些焕然一新的景象。
江樵蹲在电脑桌下配线,不便起身,只言语打了声招呼。
陆明潼要转身进去的时候,沈渔叫住他。
老话重提:“你还是再考虑下吧,我真觉得现在这实习不适合你。即便不跟李宽他们创业,去找个对口的工作……”
陆明潼不免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即便知道沈渔的出发点是为她好,这个时候,也难免会联想,她不过是想将他赶离身边罢了。
他没吭声,低头进屋。因略带着情绪,关门的动作比平常重,听起来倒有点像是把门给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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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文琴的电话,是通知沈渔,她应当会在外公生日的前三天就回来。
当天,沈渔提前问明航班号,要去接机。
叶文琴却说,不单她一个人,还有两位朋友自崇城来,他们已在南城落地,到时候其中一位会去机场接她。
另外,住宿也已经安排好了。
沈渔倒没觉得落一身轻松,反有种失落感。
快到下班时间,沈渔接到叶文琴的电话,说住的酒店离她的工作室近,步行也就十来分钟,不如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沈渔做完手头最后一点工作,当即收拾东西,又往洗手间去补个妆。
出门打卡,撞上陆明潼也下班。
这边微信里叶文琴通知一声他们已经到写字楼前面的广场了,沈渔惊惶,将陆明潼手臂一抓,“你……你晚点下班。”
陆明潼看着她。
“我妈过来了,我跟她一起吃晚饭……”
话音未落,她已觉察到陆明潼目光沉下几分,却什么也没说,只将她的手拿开,转身往回走。
他挺直的一道身影,大步如风,肩线都未塌下去半分。
沈渔却觉心里有一瞬急慌慌的。
·
玻璃外墙反射一轮红而瘦小的落日,外头霞光漫天。
沈渔赶两步路,与叶文琴汇合。
不止她,还有两位男性。
一人看着与叶文琴一般年纪,穿一件苎麻料子的上衣,浅灰色的长裤,气度尔雅。
另一人则似乎三十来岁,挺括的一身正装,面容清俊,笑容温和。
沈渔一眼审不清这两人的身份。
叶文琴主动介绍。
前者叫秦正松,她的一位朋友;后者是秦正松朋友的儿子,叫齐竟宁,因为准备往后来南城开拓业务,所以就先随世叔,即秦正松一道过来探探路。
叶文琴详细介绍了齐竟宁此行的目的,却对秦正松一语带过。
沈渔觉出一些意味。
叶文琴说,原本两位初来南城,该带他们去吃最有名的菀柳居,地道淮扬菜,可惜那儿很难排队。便对沈渔说:“小渔你挑个餐馆。”
“有什么忌口吗?”沈渔笑问。
答话的是那位秦正松秦先生,端煦语气,“我跟文琴不拘,竟宁不能吃辣,别的,小沈你做决定吧。”
沈渔带他们去吃蒸汽海鲜。
挑一个晚市的四人套餐,生蚝、血蛤、海鲈鱼和南海鳗都有,最后打底的是海鲜粥。
秦正松和齐竟宁坐在沈渔母女对面。
秦正松看着沈渔,笑说,“急匆匆的,又没提前约,很是失礼。但文琴说你就在旁边的写字楼工作,我觉得倘若不跟小沈你打声招呼,恐怕更失礼。”
沈渔笑说:“我们工作日晚上一般没什么安排,即便有,我妈回来,我怎么也能抽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