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包包这个小蠢蛋儿,跟她竞争绝对是被秒杀的那个。
不过,好消息是,江一行的态度很直白,主动在对方面前牵沈棉手这个操作,让赵晓晨一百二十颗心都放下了。
江大律师的段位放在那儿,只要他不想接招,再极品的绿茶,再高超的手段,都白搭。
沈棉大多时候迟钝,在某方面还是敏感的。
她发现方暖在打量自己,便也好奇地打量她。
这个也是鸭鸭的客户吗?看起来也很有钱。
鸭鸭怎么生意这么好,客户都是富婆,一个比一个漂亮。
做鸭鸭的客户,竞争很激烈啊。
沈棉不禁产生一点危机感,甚至反思了一下自己讨价还价的抠门行为。
方暖很快收回打量的视线,神色看不出一丝异样,问江一行:“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客户吗?”
同样是女人的直觉,从方暖第一次在江一行口中听说这个“客户”,就觉得不一般。
赵晓晨默默操心。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如果承认是客户,岂不是白牵手了?
如果说是女朋友,怕不得先吓“女朋友”本人一跳。
她担心一不小心露馅,那江一行的“秘密”保不齐要当场被拆穿。
江一行泰然自若,低头笑着看沈棉一眼,嘴上答“是”,毫不掩饰温柔的眼神却在表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是客户那么简单。
在外人看来,“客户”一下子像是小情趣。
白紧张一通的赵晓晨顿时想给他竖个大拇指。
瞧瞧这段位,一个字,糊弄住俩人。
方暖笑容可掬地对沈棉打招呼:“你好,经常听他提起你。”
这句话,里里外外都在暗示她和江一行关系匪浅。
沈棉有点惊讶,乖乖礼貌地回了声你好,诚实地说:“他没有和我提过你。”
赵晓晨差点笑喷。
有时候直男脑也是对付绿茶的大杀器,一句话噎死人。
江一行也似笑非笑看了沈棉一眼。
饶是方暖心思深,对上这种直球,笑容也僵了一下。
“听阿姨说你今天加班,我还以为你在办公室,刚才去找你,结果你不在,原来在陪客户逛街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还带着调侃,像朋友之间的熟稔口气。
江一行的笑是礼节性的,不带太多温度,话也少,并不多解释,言简意赅道:“陪她们吃饭。方小姐找我有事?”
以他平时的繁忙程度,肯花时间“陪”的,自然不是一般人。
这句话的亲疏关系不要太明显,方暖笑笑,没有自取其辱,很随意道:“没有啦,就是刚好路过。那你先陪她们吧,我朋友还在等我,先走了。”
沈棉马上冲她挥了挥手,一脸乖巧。
她对江一行的客户对避之唯恐不及,害怕别人和她抢。
方暖转过身,脸上的笑立刻消失。
她走到不远处朋友身边,朋友诧异地问:“那个就是江一行吗?他有女朋友了?”
朋友说,“那你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妈妈?这女孩看着年龄不大,一点都不相配,他家里恐怕不会同意。”
方暖拿“你是不是蠢”的眼神斜她一眼,捅到他家人面前,难道要帮他们公开吗?
“先帮我查查她的来历。”-
另一边,方暖离开后,沈棉瞅瞅江一行,一副沉思的样子。
江一行淡定看她:“有话要说?”
沈棉小心翼翼地问:“你做鸭的事,你妈妈也知道吗?”
听刚才那个女人的意思,他妈妈不仅知道他做鸭,还知道他今天加班,来给自己暖肚子?
赵晓晨忍不住敲了沈棉的头一下:“你个蠢蛋儿。”
江一行眼风一扫,明明没说一个字,却让赵晓晨脖子一凉,顿时气焰全无,忙在自己敲过的地方又扒拉两下,缩着脖子道歉:“对不起,我蠢,我蠢。”
江一行没说话,动作轻柔地帮沈棉揉了揉脑袋,耐心地整理头发。
边整理,边悠闲道:“我妈妈不知道我做鸭,所以,需要你帮我保密。”
“没问题。”沈棉松了口气。
毕竟如果被他妈妈知道自己嫖了他,有点良心不安-
下午江一行果真应沈棉的要求,陪她去图书馆。
她在刷科目一的题目,江一行在旁边看着。
他就坐在她身边,手臂虚虚圈住她,帮她暖着小腹。
在餐厅还不觉得,图书馆很安静,他身上的气息将沈棉包裹住,她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笔下勾了个答案,江一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提醒:“错了。”
“嗯?”沈棉心不在焉。
“水温过高,是因为冷却液过少。”江一行说。
沈棉忙改掉答案。
沈棉低头继续看题,没一会儿,眼睛像有了自主意识,又情不自禁地看向他。
她忍不住,时不时回一下头,一分钟看了他四次。
再一次转头时,江一行勾着唇,声音压得很低:“这么喜欢看我?”
沈棉点头。
江一行笑容加深,手动把她的脑袋转回去:“回家再看。专心点。”
沈棉也想专心啊,但是祸国妖妃就在身边坐着,昏君无心朝政。
几次之后,她不得不痛下决心,忍痛割爱。
“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影响我学习。”沈棉说。
江一行挑眉,像不愿意被赶走似的,问:“我吵到你了?”
沈棉蹙着眉严肃摇头:“但是你在这里,我的心思就不在学习上了。”
江一行仿佛不懂,追问:“那你的心思在哪里?”
沈棉瞅瞅四周,小声说:“在你身上。”
江一行无声地笑:“这样啊。”
他收回手,从椅子上起身,将西装外套披在沈棉肩上。
逗小狗似的勾勾沈棉的下巴,低声说:“我走了。”
言罢转身离开,在沈棉依依不舍的眼神中,身影消失在一排书架后。
江一行一走,沈棉的热源就没有了,但他的外套裹住了她,图书馆的冷气都被隔绝了。
只不过……
沈棉低头看了十秒钟。
好香,想裹着外套打滚。
江一行的衣服上也全是他的气味,跟他人在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沈棉只得把外套取下来,叠好,端端正正地放到一边去-
喝了三天江一行熬的生姜红糖,被他盯着没吃过冷的食物,沈棉痛经的症状基本消失了。
她专心学习的这几天,江一行也在忙于工作。
钟家的案子正式开庭。
钟家女儿在庭审前倒戈,选择支持钟太,她的加持使得钟太的持股比例与钟总持平。一系列财产分割下来,钟总的优势地位直线下滑。
钟总对锋林集团的野心也被识破,锋林中止收购计划,KY通讯对钟总便也失去了利用价值。
这场离婚案耗时持久,终于在今天落幕。
庭审结束,钟总拂袖而去,钟太对江一行再三道谢,胡教授收起大叠资料,经过时什么都没说,拍了拍他的肩。
江一行谦谦有礼地颔首。
在洗手间洗手时,温止宴满面春风地走过来,正想勾江一行的肩,被他一瞥,马上规规矩矩地把手比成大拇指。
“老江牛逼!今天赢了你老师,开心吗?激动吗?”
江一行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把你踢出行止的那一天,我会更开心,更激动。”
非常冷酷无情。
“不愧是我们的所花,狠话都如此动听。”温止宴脸皮厚如城墙,边跟他并肩往外走,边试图帮他整理领带。
被江一行无情掸开。
“电视台的记者要采访你,你可是我们所的门面,注意仪表,快快快,马上到门口了。”
“电视台?”江一行拒绝,“今天不接采访。”
“哎,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上电视不就穿帮了,但是我已经替你答应了……”
温止宴话音刚落,两人走出法院,一帮记者已经闻风而动冲到了跟前,将江一行团团围住。
几个话筒争先恐后地举到他面前。
“江律师,这次钟先生和钟太的离婚官司您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请问有什么想跟大家分享的吗?”
“听说对方的代表律师是您的老师,您打赢了自己的老师,有什么感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