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沈沣是她多年来“最想嫁”榜单上的第一名,虽然今年出于礼貌,不得不把男朋友替换了上去,但她痴心不改。
“我也半年没见哥哥了,日思夜想,望穿秋水,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居然不通知我!”赵晓晨在电话里控诉沈棉。
“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沈棉说。
自从赵晓晨脱单,沈棉就开始了对她的严防死守,不允许她对沈沣有非分之想。
“我随时可以为了哥哥分手!”赵晓晨信誓旦旦。
沈棉哼一声:“你先分手再说。”
“靠,你学坏了啊,都是鸭鸭把你带坏的。”提到这个,赵晓晨马上问,“你哥没发现你和鸭鸭的奸情吧?”
“没有。”沈棉做贼心虚地往房门看了一眼,小声说,“我把鸭鸭的东西藏起来了。”
赵晓晨放下心来,趁机要挟:“你快让我见哥哥,不然我就揭发你!”
沈棉:???
“赵晓晨你也不要脸了。”姚明薇说,“我也想见哥哥。”
米雪:“就是。吃饭的话记得带上我们。”
遭遇了三个人的背叛,沈棉只好忍辱负重地同意了。
挂断电话,她去沈沣的房间找他:“哥哥,我们明天可不可以跟赵晓晨她们一起吃饭?”
沈沣正在电脑上处理重要邮件,抬头看了她一眼:“好。我正好也想见见她们。”-
江一行走进来时,一帮男人已经喝得一轮了。
瞧见他,发小们全都露出了迷之表情,有人调侃:“哎呦,江律今天不用陪小客户了吗?”
江一行扫了温止宴一眼。
温止宴耸肩摊手:“他们一人给了我十万,我能不要吗。”
上回温止宴在宋茵华面前的表现,显然是确有其事,回头就被几个发小逮住,拿十万买情报。
江一行把外套搭在椅子上,坐下:“律协正在组织公益活动,我已经帮你报了名。既然你在所里待不下去,不如去非洲做做义工,为人类做一点贡献。”
“噗……”温止宴差点被酒呛死,“非洲?你想玩死我啊?”
身旁的人递来酒,江一行拿起酒杯,琥珀色的酒液衬得手玉白修长。
“我看你每天都很期待被玩死。”
温止宴凑过来近距离盯着他瞅,江一行喝酒,懒得搭理。
温止宴瞅了一会儿,一拍桌子,“得了,我看出来了,你这是找我撒气呢。”他幸灾乐祸,猖狂大笑,“哈哈哈,让你骗人小姑娘,把自己玩进去了吧。”
江一行转头,对他微微一笑:“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去非洲。”
“非洲挺好的,特别适合你,安心去吧。”一帮发小跟着起哄,“改天我们有空了去看你。”
吵吵闹闹的时候,江一行的手机响了一声。
消息,来自“小流氓”。
【司康饼里面是不是要放盐的?我忘记放多少了。】
沈棉正在默写司康饼的制作方法,想明天做给哥哥吃。
一方面想向哥哥证明,自己真的会下厨了;一方面是终于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想让哥哥尝一尝。
不过司康饼只做了一次,她记得步骤,但对材料的用量不是很有把握。
面粉里还要加盐吗?
等了几分钟,对话框终于弹出消息。
【想要食谱?】
【五千。】
沈棉看着那两个字瞠目结舌。
上次都免费教她做了,怎么这次还收费吗?收费就算了,五千也太贵了。
她还是自己上网搜索吧-
那我不要……
“了”字还没打出来,新消息已经到达,江一行把食谱发了过来,下面附带一句。
【记得付费。】
来不及拒绝的沈棉:“……”
五千就这样没了-
翌日,沈棉一大早就起床了,在厨房捣腾。
沈沣的时差没调好,几乎没怎么休息,被她的动静吵醒,也来了厨房。
“哥哥,我做司康饼给你吃。”沈棉兴致勃勃地说。
“好。”沈沣站在旁边。
毕竟是经过江一行指导,并亲自动手做过的,昨晚还斥巨资买了一份食谱,沈棉用了十二分的专注,每一个步骤都做得小心翼翼,整个过程虽然不算太熟练,但是没出任何错。
成功把一烤盘的饼放进烤箱,她也没懈怠,蹲在旁边寸步不离地守着,生怕出岔子。
直到司康饼出炉,大功告成,她严肃的脸上才露出满意的笑。
考出来司康饼的味道还不错,热腾腾的,很香。
沈沣尝了一块,不吝啬地表扬她:“很好吃。做得很好。”
今天的表现比昨天煮面好多了,沈棉心里的忐忑终于平复一些。
“我还会做饼干,明天给做饼干给你吃。”
一整天她都粘着沈沣,跟赵晓晨她们吃饭的时间定在晚上六点,四个人商量着选好了餐厅。
下午四点,她躺在沙发上打了个盹,醒来发现沈沣换了西装,正要出门。
没睡醒,沈棉条件反射地惊了一下,马上爬起来:“哥哥你要走了吗?”
沈沣动作一顿,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
“我出去办点事,待会儿你先过去找晓晨她们,在餐厅等我。”
沈棉清醒了,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你别迟到。”
气温又拔高了几度,今天的天气异常的热。
办公室冷气开得很足,还是有点闷,五点钟,江一行关掉电脑,穿上外套准备下班。
秘书敲了敲门,进来,有些迟疑地说:“江律,有位客人想见您。没有预约,不过他说,您一定会见他的……”
碰上这种客人最难应付,一个是人不好打发,一个是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不小心就会惹到不该惹的。
江一行扣上西装扣子,漫不经意地问:“姓沈?”
秘书惊讶:“您知道啊。”
“带他去会客室吧。”江一行说。
“他已经在会客室了。”-
秘书送进来一杯咖啡,沈沣端起来闻了闻又放下,醇香、浓厚,是很优质的豆子。
这种豆子价格不低,一般都是自用,不会用来待客。
他没等多久,不到五分钟,门再次打开,一位已经不算陌生的男人走进来。
在律所见到沈沣,江一行并不感到意外。
沈棉的这位哥哥果然不同寻常的聪明,两兄妹一个城府高深、一个心思浅白,互补倒是很有趣。
那天在鹿兴园的第一眼,江一行就看出来,沈沣认得自己。
也只有沈棉会觉得,她骗到了她的哥哥。
江一行关上会客室的门,良好的隔音材质,立刻将门外的脚步声、说话声隔绝。
两个男人对面而立,俱是西装革履,气场沉稳。
四目相对,对前天在门口的一遇,双方都默契地不提。
江一行伸出手,从容有度:“江一行。”
沈沣回握,不露声色:“沈沣。”
言简意赅的互相认识,双手一触即离,各自心照不宣。
江一行请沈沣入座,彬彬有礼地问:“沈先生找我有事?”
“江律师知道我的来意。”沈沣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这一个月来我妹妹对江律师多有打扰,我来替她道个歉。”
两天时间,沈沣不仅知道他的存在,还摸清了他和沈棉产生交集的时间。
他把能查到的东西,都查得很清楚。
除了,沈棉不想让她哥哥知道她的小秘密。
江一行笑了笑,道:“打扰说不上,她是我的客户。”
倒也不算说谎,毕竟沈棉自己也是这样认为。
沈沣顿了一下:“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官司,需要麻烦江律师?”
沈棉心思直白,虽然有室友在旁有照应,但现在三个人各自有恋情,沈棉难免落单。
她若是冒冒失失闯祸,惹到麻烦,是沈沣最担心的。
“抱歉,这是客户的隐私,我无权泄露。”江一行道,“行业规矩,希望沈先生谅解。”
沈沣面上不露情绪,沉默几秒后,道:“理解。官司结束了吗?”
江一行太会揣摩人心,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她没有麻烦,您可以放心。”
随即一笑,“不过,合作还在持续中。”
沈沣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