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觉得自己是得提前训练在各种艰难困苦充满诱惑的条件下写小说的能力。
于是屈服了:“行吧,但是别去新西兰,换个地方度假,年底再回国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江姐slay!
[顺便12.28是严狗生日呢,谁能想到生日这天他一个镜头都没有,真惨(老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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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分手的第五十九天
七月
马尔代夫索尼娃贾尼岛
“温狗,你好了没啊,六点了!party要开始了!”江骆骆到沙发上把自己落了的深蓝色编织披肩拎上,边叫着她的名字边光脚“跨跨”上楼。
她们前阵子磨磨蹭蹭直到五月初才动身离开申城,那会儿来马尔代夫度假的气温刚合适,紫外线也不像现在强烈,可以从早到晚都耗在露天泳池里游泳喝酒看电影。
然而等现在天气热起来了,温楚的死宅属性就暴露无遗,从太阳升起到太阳落下都不可能在屋外看到她的人影,光会瘫在床上戴着眼镜边压腿边码字。
所以俩月过去后,江骆骆已经完美地给自己美黑了好几个度,现在是很性感的小麦肤色,就剩温楚还白的能发光,浮潜的时候在水下瞄到她都嫌晃眼。
而五月份这片度假村的海上别墅入住率还不到百分之四十,随着旺季的到来,已经连续爆满了好几个星期。江骆骆在昨天傍晚到栈桥上骑自行车兜风的时候看到隔壁的隔壁有一大群小帅哥入住,很自来熟地下车打了个招呼后,就被邀请今天到他们那儿参加party。
面对这种艳遇趴,作为真情姐妹的她当然不会忘了正在愈合分手伤痛的某人,当即问他们“but can I bring a friend here?(我能带我朋友一起吗)”,然后得到小帅哥们的回答“sure,if she’s as gorgeous as you(当然,如果她也像你一样漂亮)”。
于是立马掉转车头回家告诉了温狗这个好消息。
温楚昨晚上被她叨叨叨的“不是说好的艳遇之旅吗???我他妈这两个月看到的雄海龟都比男人要多,我他妈是跟你来禁欲修行的吗???”……之类的话磨得不耐烦,到头来还是答应了。
谁知道等到现在,江骆骆一推开房门,就看到她保持着已经保持了一个多月的姿势,穿了身黑色睡裙,劈着一字马趴在笔记本前飞速码字。
房间里没开灯,索性天色还没暗得太彻底,一侧的落地窗只开了个缝隙,海风灌进来,扬起曳地的亚麻窗帘。
整片空间里都是克罗尼亚之光的味道,她最近的灵感缪斯。
《行夜》的连载到现在已经突破了五十万字的大关,确实还要得益于她这清苦寂寥的苦行僧似的海上时光。°)?理( ?° ?? ?°)?
江骆骆看到这一幕先是一愣,下一秒简直气儿不打一处出来,她一个半小时前准备冲凉化妆换衣服的时候就来拍她的房门提醒她,谁知道一个半小时后,她还搁这儿风雨不动安如山。
“温狗,你是人吗???我他妈衣服都换好都要走了,你再看看你现在什么逼样???”江骆骆气得过去一脚把她的笔记本电脑蹬上,差点里面的手给夹断,然后动手把人拖下床,在把她拎到阳台丢进海里和扔进浴室中纠结了一秒,选择了后者。
温楚进浴室的时候脑袋还有点懵,回头看看床上的电脑:“我那行字还没打完……”
“闭嘴,你他妈一个半小时前也这么说的,我就问问你一天写了多少字了?再这样下去不疯也得傻。”江骆骆无情斩断她的退路,一边抬手把她脸上的金边眼镜摘下来,扔到盥洗台上,“速度洗把脸化个妆,然后换套比基尼跟我出门。”
温楚软绵绵地动手洗了把脸,中途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她:“还要换比基尼……?”
“有问题吗?这不是泳池趴?你待会儿不下水?”江骆骆敞开自己的披肩给她看了眼自己里边的黑色比基尼,一边瞪着她,生生把某人的高贵的头颅摁下去了。
二十分钟后,温楚把头发扎起来,打了个底涂了个裸色唇膏表示自己可以出门了。
江骆骆在沙发上回头看了眼,就发现这女的根本没按她的指挥行动,牛仔短裤配黑色的露腰T恤,胸大腰细屁股翘,好看是好看,但一眼就不像是去参加人海上party的。
于是摁头回去让她老老实实把前阵子在别墅里穿的酒红色比基尼换上。
很衬她的肤色和身材,绝杀无疑。
等俩人冒着海上的夕阳抵达隔壁的隔壁时,已经晚了party大半个钟头。
别墅的星空屋顶已经打开,后院也亮起了灯,泳池边架着露天烧烤和冷食自助,正对着泳池的电影屏幕上放着《悬崖上的野餐》,气氛很不错。
别墅主人估计给这片所有的邻居都发了邀请,一进去就能看到不下三四十个人,都很年轻,各个国籍的都有,但无一例外都穿得非常适合下海,满眼都是腹肌长腿小翘臀,里外弥漫着新鲜荷尔蒙的气息。
温楚见状下意识瞄了身边的江骆骆一眼,跟她的眼神对上后,即使她没开口说一个字,也能从她眼里读出“这他妈才是老娘想象的度!假!啊!”的饥渴难耐之情。
“Hey,Bethy,you are here.”party主人听口音应该是Manhattan人,挺帅一小伙儿,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身材也很好。一看到江骆骆进门就过来跟她们俩打了个招呼,顺带帮着端了两杯酒来。
江骆骆接过酒杯,很轻快地回了个“yep”。
“So this is your friend,You guys from China?”对方笑起来蛮好看,一口大白牙,很典型的美国大男孩。
江骆骆点点头,然后给他俩简单介绍了一下,“Gary,this is Dorren,and Dorren,this is Gary.”
对方一听很快就用上了,递出手来跟她握了握,又寒暄了一通“很高兴认识你晚上玩得开心”之类的话。
倒是温楚太久没出席这样的社交场合,尤其是相互不认识的一堆人凑在一起的for one night party。握手的时候竟然不自在到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只能很僵硬地回一句“sure,thanks”,然后转头默默喝酒。
但江骆骆跟她相比融入得异常迅速,烧烤架那边有个深棕色头发的高个子男生老熟人似的对着她喊了声“Bethy”,她回了句“coming”,就把身上的披肩一脱扔到躺椅上,如鱼得水地撩汉去了。
剩下温楚有些难捱地舔了舔唇角,跟着把大披肩褪下,扔到一边。谁知道刚转过头,就注意到刚刚那个Gary跟一群人说话时的眼神在中途不自觉向她瞟了眼,笑着对面前另外两个白人小哥说了句什么后,那俩也跟着回了回头。
妈的……
温楚被他们纯粹欣赏的目光看得缩了一下肩膀,忍不住又抬手灌了口酒。
不禁要质疑她以前参加这种party的时候……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吗?
这未免太不遮掩了点?
然后更让她窒息的是两人中的一个被Gary锤了一下胸口后,端着酒杯朝她走过来了……
温楚尽量自然地忍住自己并不自然地往自助餐台挪动的脚步,在那人走来的过程中,眼睛在第一时间已经把他的外形条件分析完了。
眉毛太粗,鼻子太尖,下巴太方,光五官而言就离她的标准线差了太多,更何况往下的身材也并不美观,虽然有腹肌,但形状不太好,腰也粗,小腿肌肉不够修长……
林林总总一大堆扣分项,温楚尽量憋着,原本对他在第一眼上的还不错、挺帅的印象瞬间降格成……不太好看。
“Gary said your name’s Dorren,that’s beautiful.”对方开了口,估计自己也想不到一出声又因为声音不好听被面前的漂亮女孩在心里扣了分,紧接着介绍自己,“I’m Kerwin.”
“Kerwin,”温楚尽量挑起唇角,点头应下,“Glad to know that.”
“So you want something to eat?”他问。
“Nope,”温楚瞄了眼那边的烧烤,牛排香肠之类的,看得人不太舒服,“Thanks.”
“That’s okay,”Kerwin点点头,稍一犹豫后,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带她往泳池那边走,“Come here,I have some friends to introduce you.”
温楚闭了闭眼,忍住自己想把手抽回来的冲动,心想这大可不必。
然后又是一轮她其实记不怎么住名字的介绍,各样肤色和口音的意大利人、克罗地亚人、瑞士人……好在说的都是英语。
中途有一个跟她个子差不多高的姑娘来抱了她一下,是马来西亚人,贴着她的耳朵用中文道:“你很漂亮,所有男生都在看你。”
温楚被她这句中文夸奖听得有点反应不过来,只能下意识回复“谢谢,你也是”,就听她接着话音笑着问:“那你愿意跟我上楼吗?”
“……”温楚眨眨眼,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知道这句是想跟她共度良宵的意思。
好半晌后才吞了吞口水,不大自然地挤出一句:“不好意思,但我不是……”
“没关系,”马来西亚姑娘并不介意地摇摇头,示意她转头看一圈周围的人,问,“所以有哪个喜欢的吗?今晚是自由之夜。”
“我……”温楚的目光跟着晃过一圈,在灯光和酒水中瞥见一张张脸,最后还是老老实实摇头,“……没有。”
对方有些讶异地“咦”了声,转头看着她问:“是放不开,还是已经有心上人了?”
温楚微怔,片刻后舔了舔嘴唇,别开视线轻声道:“刚分手……”
“That’ the point.”马来姑娘了然地点了点头,末了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姑娘,这样的party随时都能遇到有感觉的对象,放开来好好玩一玩,前男友很快就忘掉了。”
温楚无奈地弯起唇角,点头道:“我知道。”
对方于是松开她,托着酒杯耸了耸肩道:“那我再去倒杯酒。”
“Sure.”她应。
然后一直到目送着对方披肩的棕色长卷发离开,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其实并没有想要抗拒现在的这个场合,对方说的没错,艳遇的确很适合放纵自己,然后忘掉之前的某段经历。
可问题是——
今晚的所有大男孩在她面前露脸的时候,她总是会不自觉地挑出他们身上不自然和不讨喜的地方。
或许是古龙水的味道不好闻,或许是胡子长得太浓密、声音不够好听、眼睛不够漂亮……
而每句话的脚注都是,跟严峋比起来——
温楚在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时,不小心被嘴里的mojito呛到。
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审美标准等于严峋。
严峋是满分的模板和参照系,所以除了他之外,剩下的所有人都不会拿到和他相同的分数。
于是那些所有人在一个照面中就被她无意识地否决掉了。
连最浮浅的外表都让她喜欢不起来,更别说其他的。
这就让人很伤脑筋。
……
等一群人认识到三分熟,邀请到的客人总算到齐。Gary把场地里的音响调大,又对着泳池开了瓶新的香槟,人群欢呼一声,party在晚上七点正式开始。
水上别墅一侧有两层楼高的滑梯,直接连入到下面的海里。这会儿天色将暗,靠海的一圈亮起灯光,海水看起来接近深宝石蓝色。
有一对年轻男女中途在所有人的起哄下上到二楼,尖叫着从滑梯上滑下去,落进水里时溅起大片雪色的泡沫和水声,然后在留存着夕阳余热的海水里拥吻。
周围到处是人们的掌声和欢呼、拥抱和亲吻,在和着冰块碰撞、烤肉滋滋作响的《Summertime Sadness》里,能听到余晖收尽,海上星河泼洒的声音。
很美,衬着地面上的灯火,银河的形状都被勾勒得清晰,一直延伸到远处起伏的海面,抵达更深一色的地平线。
这种时候的海洋和星空都会显得格外辽远和阔大,能没来由地勾出人心底的感动和敬畏,然后打散原本被好好装在瓶子里的孤独感。
太孤独了。
在可见范围内,这片环礁只开发出这一处度假别墅,彼此间用栈道串连,在直升机航拍时看起来,印度洋上的这几点人迹只像湛蓝水球上的一串细小气泡。
而天光落下去后,气泡就破碎了,只剩头顶的星空和无尽深邃的大海。
没来由的,温楚在端着阔口香槟杯仰头向夜空看去的时候,有种不断下坠的失重感。
好像这里就抵达世界的某个极点了,所有时间跟着星光在往前不断飞速流逝。
而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即使春日褪尽、盛夏也已经拉开序幕了。
她还是会特别特别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严狗下线的第……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