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让,算了吧,我们不合适。
这个认知,既令言柚觉得高兴,又让她觉得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昨天你们是在笑剧情,思考了一下,你们原来是在笑我的酒精灯???
你们是要气死我吗!!!!!
以及立个flag:明天12点前更新
做不到就当我没说:-)
第39章 未;-)
隧道里的事故处理好,塞成几条长龙的车队开始移动
视线逐渐变得宽敞明亮,夕阳的余晖轻拂至车内,如同给车内的所有镀上了一层会呼吸的光芒。
言柚挣开他的手,反手握住,再用另一只手垫在下面,像包饺子一样将他的手包起来。
“我不想让别人以为我是靠关系入行拿资源的。”
她看着他衬衫的袖口,纯黑色的衬衫袖子边熨了层金边,两粒扣子都扣得严实,就跟他这个人似的,外表看起来矜贵高傲,内里又是不一样的一副光景。
“而且如果就这么公开了,哪天我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
她顿了顿,那句话还是没能说出来。
“……就这么分开了怎么办。”
“我们都清楚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分分合合很正常,就算是奔着结婚谈的恋爱不也是说分就分吗。”言柚知道自己这句话说得很过分,低垂着脑袋,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的衣袖,一直没敢去看他的脸色。
然而她话音刚落,一直开得平稳的保时捷忽地一阵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她整个人往前一扑,接着又被安全带给勒回来。
“景清让!!!”
她吓得两只手都死死扣住他的,下意识看向他:“你干嘛突然急刹车!!!”
分明前面的路是一片平缓,他不知道要带她去哪里吃饭,开着的这条路上几乎看不见什么车。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唇线抿得平直,看上去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言柚,我们今天是第二天。”
不知过了多久,他哑着嗓子道。
言柚其实是懂他意思的。
交往才第二天,她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
这话听起来跟‘我从交往那一天起就在筹备分手’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只是因为可怜我,或者只是想试一试,你大可不必答应我。”他的眼睛始终望着前方,就连情绪也在慢慢变得平缓:“我不想做一个笑话。”
然后,他的手毫不犹豫地从言柚手中抽出来。
言柚被他这个举动弄得懵了一下,讷讷地说:“你这是要赶我下车的意思吗?”
景清让语气淡淡:“我会送你回家。”
说完这话,他重新发动了马达。
“可是,我不是很有安全感。”
在车子发动前一刻,言柚深吸口气,侧过头看他。
握着方向盘的手没动,车子也没动,她知道景清让这是让她接着往下说的意思。
“我们分别了那么久,差不多有……”她脑子飞快地计算了一下:“十三年。然后在这些年里,我们两人的遭遇都发生了很大很大的变化……我的意思是,我们看起来不太匹配。”
“我也不知道你懂不懂我意思。”言柚望向窗外,他停下的这片地方算是荒芜一片,右手边是一块很大的田野。
“我知道你们这种身份地位的人不会把过多的精力放在爱情上,就算是一开始不是这种想法,到后来会不会演变成这样,我们谁都不会知道的,不是吗?”
“我知道你大概是没有这种想法的,可是我就是会时不时,觉得害怕,我不想沦落为别人眼中的笑话,更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能感觉到景清让一开始对她说拿两句话时的情感,可她面对这样的他时,总会时不时感觉到自卑。
如今他们刚在一起,正是对彼此最新鲜、最热情的时候,尤其是她之前因为某些原因,拒绝了他那么多次。
毕竟自古都有那句话,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得到以后就会产生‘我可以随便对待’的想法了。
当然,或许换成一个普通的工薪族男朋友,她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
那个认知,只令她开心了几秒,就立即被更大的不安包围着。
因为她甚至分不清他一开始的话是在真情实感的不安,还是只是说出来哄她开心的。
“对不起。”到最后,她别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嗫嚅着说:“我是不是太小心了……”
“那结婚吧。”
他打断她,像每一次他误会她时,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不耐烦。
他声调沉沉,没了之前的不安,反而像是在承诺。
“你说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言柚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哪怕是一丝玩笑的意味。
但是她失败了。
他面上半分破绽都没有,似乎是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
“我说,结婚吧。”
他语气软了两分,像是怕吓到她。
却又带着十足的笃定。
“……”
言柚更懵了:“真结婚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景清让垂着眼皮,低头在捏了捏她的手腕骨:“如果这样能够让你有安全感,那就结婚。”
言柚严重怀疑他这人是不是受刺激了。
有谁是交往第一天上门,交往第二天求婚的?
再说了,情侣该经受的一切磨合,他们一样都还没尝试过,就这么结婚?
就算是要用这个本子来给她安全感,那也太……
“你不觉得现在谈这个好像有点早?”言柚试图跟他讲道理:“进度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快?我们这才交往第二天。”
景清让从侧边拿出烟盒,习惯性从里面敲出一根香烟,刚想点燃,想起什么,将烟放了回去。
闻言,他冷嗤了声:“不快,你不都已经想好怎么分手了么。”
言柚:“……”
这人可真他妈记仇。
“你明知道我想的不是怎么分手。”言柚板着脸说:“你能不能不要杠我?”
怎么绕来绕去,又开始谴责她了?
景清让闻言,却是没看她,也没有抬头,目光就这么焦距在她手上,似是没忍住,又伸手捏她的手腕骨。
她的手腕很细,两边圆圆的骨头凸起,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揉着,与上面细嫩的皮肤摩擦,莫名让她生出一种,很奇异的心痒来。
好半晌,景清让才松开,而后抬眸道。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给你安全感。”
说到这里,他话头顿了顿,再开口时略带自嘲:“我对你也没什么安全感。”
“……”
言柚一时无言。
她知道如果不解决“安全感”这个问题,两人的关系肯定会出现更多问题。
可要让她现在去处理,又不知道应该从何处理起。
“可能是我没谈过恋爱吧。”想了想,言柚解开安全带,尽量将自己的身子转地能够与他完全面对面:“所以我对未来不是很有信心,也挺害怕的。”
“我从没想过分手,我就是怕有一天,你会不会丢下我,毕竟我听人说初恋都容易无疾而终。”
“可能对于刚开始谈恋爱的人来说,我想的、担心的太多了,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会出现第二个结果的话,我不想让自己有太难过的机会。”
小姑娘面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灵动的眼中充斥着忐忑,却仍旧勇敢地将内心所想全说了出来。
“景清让。”她揪住他的衣袖,眼里的局促和期待的光芒交织,嗓音软糯得不像话:“我这辈子所有的勇气都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对我才行。”
像是阴天时候空中唯一闪烁这的星点,她前所未有地明艳;她来到他面前,兴奋地在他身边叽叽喳喳,忐忑的同时又充满了希冀,希望他也能回报她同样的喜爱。
他心脏那一块有什么东西在迅速崩塌,塌陷的同时一阵酸涩意味传来,而后迅速沦陷,溃不成军。
当真是栽给她了,他想。
……
言柚说完这话,理所应当地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总觉得话说得挺矫情的,可不说不表达,怕他又接着误会什么。
脸热得要命,跟刚从桑拿房里出来一样,她松开袖子,缓解尴尬般用手作扇子对着脸扇风。
言柚并未抬头,于是能看见,他的手,从下面绕过来,穿过手臂腋下,环在她的腰后,往前一按,甚至不需要多用力,她便整个人倒在他怀里。
炙热呼吸在她脖颈之间滚动,如此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她听见他说——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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