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没想到这么巧，我居然能在机场遇见你们。对了，你们也是去蓉城的吗？”
女孩子眼睛亮晶晶的。
“放心啦，我是你们的CP粉，实在没想到能磕到真人，我还为你们建立了后援站呢。”
她激动得嗷嗷直叫。
想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询问两人：“可以一起拍个照吗，放心，我不会放出去。”
陆芩看向莫森林。
莫森林：“你自己决定。”
陆芩想了想，便点头同意了，女孩是他们的粉丝，默默喜欢他们，为他们打卡。
她心里其实很高兴。
被人喜欢是件很幸福的事，即使对方是陌生人。
莫森林不太喜欢跟不熟的人拍照，他木着一张脸，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没什么表情。
陆芩则恰好与他相反。
她看不过去，伸手去拉他的脸。莫森林颇为无奈，但也没制止，任由她胡作非为。
陆芩瞪他：“给我笑！”
“别闹，人看着呢。”
女孩羡慕地看着他们，感慨：“你们的感情真好。”
陆芩不好意思地笑了，她娇嗔了旁边的莫森林一眼，“这家伙特别懒，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这样，懒得连扯一下嘴角都觉得累。”
“再这样下去，估计他就退化成毛毛虫了，蠕动的那种。”陆芩不遗余力地黑男朋友。
女孩被逗乐了。
陆芩看莫森林这么乖，便也不闹他了，揉了揉他的头发。
都说男人的头不能摸，但陆芩知道，莫森林的头只有她能摸，只有她一个人能撒野。
所以她才有恃无恐。
——
《星月之争》广播剧已经录完了，陆芩认认真真把每一幕都听完，尤其是双木的声音。
其实仔细听，还是能听出里面的声线有些地方和莫森林吻合。
陆芩每天和莫森林生活在一起，对他的声音早已熟悉，但听到双木低沉的声线，她还是忍不住心脏扑通扑通跳，尤其在知道这人还是自己男朋友的时候，她心里十分满足。
陆芩傻笑着在床上打滚。
莫森林准备好了晚餐，他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两人大眼对小眼，沉默两秒钟。
他似笑非笑。
陆芩故作镇定爬了起来。
“你枕头上有虱子，我帮你拍了拍，不用感谢我。”
“嗯，谢谢。”
莫森林十分配合她。
陆芩下了床，穿上了拖鞋，她面无表情地从莫森林面前经过，想越过他走出房间。
这家伙居然就站在门边，陆芩在心里嘀嘀咕咕，这么大块头，都把她的路给挡没了！
“啊！”
她惊呼了声。
莫森林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挑了挑眉，手臂一捞，直接把她捞了起来，让她腾空坐在自己手臂上。
陆芩吓得连忙抱住他头：“喂，莫森林，你快放我下来！”
“我不。”
莫森林悠悠往餐桌的方向走去，但走到一半，他就停下了，因为陆芩紧紧勒着他的脖子，好像真的很害怕不小心摔下来。
莫森林颇为无奈。
他的臂力怎么说也能举起两百斤的铁，就陆芩这还没到一百斤的体重，对他来说是小意思。
但他还是心软了。
“缠住我的腰。”莫森林拍了拍她的大腿，面不改色：“要不然今天你就坐我腿上吃饭。”
陆芩：“……”
她难不成是小孩子吗！
但陆芩的腿还是默默缠住了莫森林的腰，莫森林像抱小孩儿那样把她抱到餐椅边坐下。
“还不松开？”
莫森林意外地看着她。
陆芩小脸透红，连忙松开了他，把他往外推：“走开走开，我肚子都饿得呱呱叫了。”
莫森林忍俊不禁。
他凑过去，低下头，亲吻了下陆芩的唇。陆芩闭上了眼，想跟他来个饭前缠绵的热吻。
额头被轻轻敲了下。
陆芩疑惑睁开眼，就见最先撩拨的莫森林憋着笑，捏她的脸：“……现在是吃饭的时间。”
“正儿八经的。”
陆芩恼怒瞪着他。
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仗着自己宠着他，就无法无天，居然还敢故意调戏她！
陆芩简直被气炸。
明明是他先凑过来亲亲的。
“你给我等着。”
陆芩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于是，原本晚上可以吃肉的莫森林不仅没吃到肉，还被踢下了床，最后提着枕头去了客厅。
睡沙发的滋味，不太好受。
莫森林盖上了薄棉被，把枕头随手放在沙发上，沙发挺大，睡一个成年人绰绰有余。
他一只手臂横在眼睛上，嘴角微微掀起，若是陆芩此时出来，看到他的表情肯定会惊讶。
有谁被赶出来还笑得出来？
莫森林嘴角带着笑意，渐渐沉入了梦乡，对他来说，怒也好，嗔也罢，只要是她就好。
小打小闹。
何尝不是另类的调情。
——
九月初的某天，陆芩和莫森林去了墓地，他们没买花，而是提前一天买了折叠花的折纸。
两人坐在地板上折花。
空气安安静静的，两人都折叠得很认真，心里想着事，但绝对不是什么糟心的事。
有些事已经过去。
他们心里早就已经释然。
墓园里很冷清，不知是不是天公知道他们要来，居然下起了毛毛细雨，落在人的头上，就像是撒了白糖似的，撑伞都是多余的。
沿着阶梯往上走。
陆芩暗中深呼吸好几口。
这十几年，她都没有勇气去打听小然老师的墓地在哪儿，她怕自己会哭，会忍不住痛苦。
现在有莫森林了。
从踏上第一级阶梯开始，他们的手就紧紧相扣，这一路上，他们的心坚定而又平静。
他们彼此相爱。
小然老师肯定也看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ヘ(_ _ヘ)
应该快完结了。
第九十五章
陆芩看到墓碑上那张小然老师的照片时, 鼻头忽然有些酸涩，老师一如既往温婉地浅笑着, 她依旧对所有人都宽容, 一视同仁。
清雅如莲，知性温柔。
两人沉默着站在墓碑前，彼此的手依然紧握着，过了半响, 莫森林才终于开口。
“妈。”
“我来看你了。”
他侧头看了眼陆芩，轻轻揉她的脑袋，很轻地说：“你一定认识我旁边的这个女孩。”
“她是你的学生。”
陆芩眼眶越发酸涩，她偏过头，视线看向其他地方, 原来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
积攒了十几年。
如今终于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