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鱼东瞅西瞅:“啧啧!”
“啧什么?”
“说好的有福同享呢。”
“看个小孩儿洗澡能让你长一斤肉还是咋地?”陆芩白她,抱着平板来到了阳台上:“对了,你侄子的衣服还在吗,一套也行。”
“我待会儿转账给你。”
苏鱼鱼摆手:“转账就不用了,反正衣服放在我这儿也只有发霉。我待会儿让大壮送过来。”
“行,下次请你吃饭。”
陆芩挂了视频,松了口气,不经意往隔壁阳台瞥了眼,吓得她差点把平板扔到楼下。
莫森林淡淡看着她。
“你,一直在?”陆芩吞了吞口水,问得小心翼翼,眼神不自觉飘忽地移向他头顶。
那滴水的黑东东还在……
莫森林漫不经心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向自己侧方头顶,盯着那贴身某裤眨了眨眼。
一群乌鸦从头顶嘎嘎飞过。
仿佛默契,两人对刚才这一分半钟自动启动了恢复出厂设置,仿若一切都没发生似的。
“哈哈,今天天气不错。”陆芩紧紧抱着平板,求生欲很强。
莫森林木木的:“嗯,晴空万里,是个好兆头。”
陆芩:“……”
鬼话都说得一本正经。
她望了望天,哪里有什么太阳,这几天天空都闷沉沉的,像要下雨,又迟迟不下雨。
两人默了一阵,各自转身回屋。
——
小孩儿大概是真的累了,睡到六点多也没醒。
陆芩在厨房砰砰砰砰开始准备食材,一边做一边纠结,待会儿要怎么跟莫森林解释呢。
不管了。
先让小孩儿住这儿吧。
之前她跟苏鱼鱼通电话,莫森林明显听见了一些,应该知道自己把小孩儿留在这儿了。
他看起来也不是很生气。
四点多的时候,孟俊送来衣服和裤子,他们想得比较周全,袜子、鞋子、内裤这些都拿来了,新的,一看就是匆匆去商场买的。
陆芩怪觉得不好意思的。
她本来只打算要一件羽绒服的,因为上次去苏鱼鱼那儿,她就发现那羽绒服还不错。
其他东西她原本打算下午出去买的,超市离这儿也不远。
陆芩给苏鱼鱼打了个电话,千恩万谢,只差登门磕头了。
苏鱼鱼嘻嘻笑道:“磕头就不用啦,下次我直播,你只要记得把你邻居带来就行。”
“我粉丝说你邻居声音好听。”
陆芩拍拍胸脯,豁出去:“包在我身上!就算让我抛头颅洒热血,我也会把他拐过来!”
对面苏鱼鱼笑得直打嗝。
挂了电话后,陆芩若有所思。
她现在十分怀疑,当初自己让莫森林当保镖,很有可能就是被他的声音迷惑了。
且不自知。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六点多,差不多把菜做好的时候,陆芩的纠结达到了顶峰,不知道莫森林会不会过来。
以往她都是直接去莫森林家做饭,然后顺便在那儿吃。
这次陆芩在家做饭,而莫森林基本已猜到小孩儿在这里,那来不来,就是他的选择了。
陆芩觉得自己有点卑鄙。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门铃响了,陆芩条件反射从椅子上蹦起来,瞅了眼紧闭的客房门。
迅速跳下沙发奔过去开门。
莫森林掀开眼皮:“饿了。”
“哦哦。”陆芩连忙让出一条道,恭请大爷进门。
莫森林走进来,目不斜视地往餐厅方向走,自然地坐下,其他地方瞥都没瞥一眼。
陆芩:“……”
你可劲儿装吧。
这时候,客房那儿传来轻微不易察觉的动静。
门“吱嘎”一声,开了条缝,露出了男孩儿忐忑的眼睛。
莫森林捏筷子的手微顿,低下头,面色自然地重新用餐。
陆芩松了口气,像是得到许可,放轻脚步往客房走去。
她冲小孩儿招手:“快出来吃饭。”
莫齐翰露出两只眼睛,小手扒拉在门的边缘处,小声问:“我出去,哥哥是不是会生气?”
他其实早醒了。
也听到了外面的开门声。
之前这保姆姐姐说过哥哥会来敲门,所以他乖乖等着。
听到哥哥来了,他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偷偷开了丝门缝。
陆芩蹲下去看他:“不会的,你哥哥他就是傲娇,他知道你在这儿,还不是过来了。”
小孩儿眼睛亮了:“真的吗?”
陆芩捏捏他脸:“真的真的,赶紧去洗手,出来吃饭。”
莫齐翰重重点头:“嗯嗯!”
餐桌上,莫森林坐一边,陆芩和小孩儿坐一边,三人默默地吃着饭,气氛静谧。
“多吃点儿。”
陆芩给小孩儿夹了块排骨。
“谢谢保姆姐姐。”
小孩儿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莫森林偏头剧烈咳嗽起来。
陆芩狠狠瞪他,夹起盘子里的一根青菜,丢进他碗里。
她微笑:“保姆哥哥,吃饭要细嚼慢咽,要是不小心呛出毛病,我可不负责的哦!”
莫齐翰疑惑抬头。
因为剧烈咳嗽,莫森林眼尾有些许红,沾着水光,他垂下眸,抵着唇,喉咙滚了滚。
哥哥吗。
保姆哥哥也是哥哥。
经这么一出,餐桌上的气氛算是缓和了不少。
莫森林抬眸看了眼对面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男孩儿。
“你一个人来的?”他问。
莫齐翰受宠若惊,乖乖点头:“嗯,我一个人坐汽车过来的,没让爸爸妈妈知道。”
莫森林扯了下嘴角。
回忆起离家出走那晚的瓢泼大雨,他眼神晦暗下来。
那年,他十九岁,母亲去世两年,父亲执意要娶那个年轻女人,那女人是个三线小明星。
母亲没享到的福。
全让另一个女人独占了。
老天简直开了个玩笑,母亲在时,父亲战战兢兢创业,母亲去了,父亲忽然飞黄腾达。
作者有话要说: (/≧▽≦/)
第二十三章
当时年轻气盛, 不理解他爸为什么才两年时间就忘了他妈,转眼喜欢上另一个女人。
莫森林见过他爸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一面, 长得清秀, 眉眼精致,说话细声细语的。
离家出走十年,他偶尔听他姐莫雪提起过,说那女人在婚后第二年给爸生了一个儿子。
其他的, 他就不知道了。
大雨滂沱的那个晚上,他跟他爸吵得不可开交。
他爸打了他一个耳光。
之后,他默不吭声地离开了那个家,没带一件行李,没带手机, 最后还差点死掉。
那晚的痛苦,现在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