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既然是离不开,为什么要去找那封遗书?”
“行,林斯义……”关城怒了,“老子明天就上山来撬她!”
对此林斯义无所畏惧,他挂了电话,继续搓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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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山上来了贵客。
温尔已经三个多月没见到对方,再见面已经是夏天。
她站在溪水边,陪鹏鹏捉一些小鱼,因为夏日山水凉,自己来了例假没下去,就站在岸边指导鹏鹏。
但小孩完全没捉鱼经验,笨手笨脚,全身都在水里泡了几趟都没捉来一条鱼。
温尔大笑。
然后山道上,缓缓地停下来一辆车。
温尔抬头往上看时,特别意外。
对方好像瘦了很多。
显得更加高挑。
脸上虽然是万年不变冷淡的表情,但见到她时,琥珀色的眸子还是荡了荡,像夏风吹过山间竹林,起了柔浪。
她微愣,看着对方从上头走下来。
“关城?”她挑眉,先讶异地打了招呼。
他好像永远不如他人会寒暄,先点头,再视线绕过她,望着鹏鹏说:“他能捉上来鱼吗?”
“显然不能。”温尔笑说。
于是关城二话不说,脱掉鞋袜,下了溪水帮忙。
鹏鹏之前在超市见过他两次,对他的突然出现有点奇怪,但并不认生,和他一起合作,捉了一篼子的小鱼,然后高兴地说:“回去让叔叔帮我炸小鱼干,可好吃啦!”
“你是猫吗?”关城无语。
他对着这个孩子实在没耐心,迅速帮他捉了一年的小鱼干量,扛着人从小溪里上来,丢到自己车上去。
她站在下面,山风吹起她的裙摆,露出两条白又润的细腿,笑声仍是温婉,不计较他之前的那次鲁莽,淡淡说:“我走回去就行了。你把车停在庭院外面的停车场。”
关城点点头,心里叹气,早知道不把孩子扔上去,一起走算了。
……
温尔觉得关城有点奇怪。
但并不以为意。
回到民宿,她给他介绍这栋宅子,从里到外,做尽主人该做的事。
林斯义从昨天就开始休假陪她,这会儿很不巧的和关蓓蓓一起下山办事,得晚上才能回来。
温尔带着客人在自己的花园里绕,饶着绕着失笑,“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男人否认。
温尔就笑,“你这性格还会喜欢花?”
“入我眼的东西多,只是没跟你说过,你不了解我。”
“对。”温尔怔了片刻点头,“你话好像多了起来。”
关城失笑,并不作答。
温尔继续领他在花园里逛,每个到山上来的人她都要献宝一番,告诉他们这里种了哪些花卉,又该怎么打理之类。
“我种给林斯义的。他还不知道。”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关城脚步停下,粗略估算了一下这一园子最起码有上千种花卉,林斯义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让她为他这么忙忙碌碌。
“医生说让我多倾诉,无论和谁。”
“最近好点吗?”
“不知道。也许好吧。”
关城望着她说:“你瘦了。”
温尔笑,“因为吃药,所以食欲不佳。”
“不是做菜人的水平问题?”他质疑。
温尔护林斯义,笑着说:“是品菜的人水平有问题,不关大厨事。”
关城听明白了,失笑一番,继续关心:“如果山上待得不舒服,回城里住一段时间,我在嘉江边上有一套房子空着……”
“不用,不用。”温尔忙说,“这里挺好的。”
“温温,”他突然向她走近一步,有什么汹涌的话跃跃欲试,温尔已经提前感觉到。
所以她下意识后退一步,怪就怪他们走在花丛中,狭窄又靠近。
她不习惯他。
或者说不习惯除了林斯义以外的所有男人。
“我有话对你说。”关城突然笑了,停止了自己往她靠近的步伐,“你是不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是。”她如实答。
“太遗憾了。”关城说,“我是一个人渣。”
“不是的。”温尔尴尬,望着他琥珀色的眸光,“蓓蓓说你对她很好,对她母亲也很好。”
“她懂什么。”关城笑,望着她在霞光下的脸,突然道,“我后悔,当时在你学校周围徘徊,每一次进去,都和你碰一次面就好了。”
“关城……”温尔表情微惊。
他却轻笑一声说,“没什么事。别害怕。只是告诉你一句话,我喜欢过你七年从今天开始决定结束了。”
温尔笑容凝固。
他说:“最后来个拥抱吧。我还没抱过你。”
岂止没抱过。
就连正儿八经与她眼神对视都没有过。
后悔,无奈,痛心疾首,但于事无补,这世上只有一个温尔,而她也只有一颗心。
这大概是世上最短暂的告白,眨眼间让她知道,接着就结束。
温尔动容,笑容难以维持,但也觉得必须要用微笑面对他。
代表友好,代表感谢。
“来吧。”她张开双臂。
局促,等着。
好在关城,外表是那么粗糙的一个男人,他的拥抱却细腻无比,轻轻搂过她腰,与她在花海中短暂相贴,缓慢离去。
眼角好像在晚霞光中带着一点深红。
让温尔不知所措,也万分遗憾,因为对他印象,真的只停留在,他是关蓓蓓的哥哥。
……
晚上,林斯义回来,温尔对他说,“今天关城来了。”
林斯义“嗯”了声,继续扯领带,脱衣服。
“我以为他要在这边住宿,结果晚饭没吃就走了。”说完,心事重重叹一口气。
林斯义剑眉一挑,从镜子里望着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温尔不敢让他知道关城暗恋过自己七年,于是一改愁眉苦脸神态,笑着对他扬声:“当然是关心我身体啦,还能说什么!”
他半信半疑,“只这样?”
“你知道什么其他的?”温尔反问。
他摇摇头,“我哪知道他。早好几个月不见了。”
“嗯,他也说了,然后让你打电话给他。”
林斯义解掉衬衫上所有扣子,拧眉道:“乏了。明天再打吧。”
“你和蓓蓓干什么去了?”温尔接过他脱下的衬衫,接着,又贤惠站在他身后,看他扯下裤子的腰带,“穿得还挺正式。”
林斯义笑,“我是把自己包紧一点,怕山下的女人是虎,那你不吃亏?”
“你要不要脸?”温尔笑了。
林斯义回过身,低头咬她耳垂,“晚上可以吗?”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询问,很本分的语气。
温尔一怔,当即明白他意思,皱了皱眉说:“我还是不想……”又怕他不高兴,赶紧说,“是你说不想就是不想,不必勉强说想。”
林斯义点点头,安抚:“不必紧张。不想没关系。”
温尔望他一眼,叹息道:“我也没办法,药物会减退性.欲,你又太大了,很不舒服……”
“这是夸奖,还是……”即使不是夸奖林斯义也当是夸奖了,所以唇角眉梢的笑意挡都挡不住,望着她。
温尔羞涩笑,轻斥:“讨厌。你心里有数就行。”又转折,“其实也不算全夸奖,是实事求是,很不舒服,很痛,我真的想停一些药,但又不敢。”
“你最好不敢。”林斯义警告,“除了医生能让你停,其他邪门歪道的想都别想。”
“那你一直当和尚?”
“五年都过来了,现在算什么?”林斯义揽住她腰,与她鼻尖抵着鼻尖,“这么抱着你,比单纯做舒服。”
撒谎。
温尔不揭穿他。
男人终究是生理性动物。
每天早上的蓬勃反应,就是在对她阐明,她身边躺着的是一个正常男人,而她不是正常的。
她怎么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