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有些不解,“先生,你怎么……忽然这样问?”
程时瑾惜字如金,有些不耐烦:“好,奇。”
周齐转念一想,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发生在自家老板身上,他们一向是各大公司奉承讨好的对象,便放心开口:“那有80%的概率加入了黑名单,或者是对方并不想接。”
程时瑾眉头皱了下,“黑名单?”
周齐:“是这样的,现在的手机厂家为了满足客户需求,都会设置黑名单这一功能,用户可以通过该选项拦截骚扰电话。”
程时瑾脸色一黑,骚扰电话?
—苏嫣,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眼眸深了些,克制住心里的烦躁,言简意赅:“朋友圈?”
周齐反应了一两秒,思维才跟上他,“哦,如果看不到对方的朋友圈,对方有10%的概率不发朋友圈,90%的概率设置了屏蔽。”
程时瑾盯着苏嫣的微信界面,空白一片。
屏蔽了他?
—跟他玩欲擒故纵这招,还真是面面俱到。
程时瑾手里捏着的文件瞬间变了形,眉目低敛:“查一下苏嫣现在在哪儿?”
*
港城奢侈品专柜里,苏嫣正拉着江斯文血拼。
“把你们店的最新款全给我包起来……”
“这款路易威登手包不错,也包起来吧。”
“哦,还有这个梵克雅宝的银色耳环……”
她又试戴了一条蒂芙尼的碎星项链,衬的颈部线条流畅优美,问江斯文,“怎么样,好看吗?”
江斯文眼见旁边的购物袋越来越多,无语的抽了下嘴角。
—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她拉了拉苏嫣,“你受了什么刺激,犯得着这么大出血……”
苏嫣眼睫一转,那张黑色金卡在江斯文面前兜了一圈儿,“放心了,又不是刷我的卡,我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江斯文惊呆了,“卧槽,瑞士银行的金卡,姓程的可以呀,够大方!”
苏嫣挑了挑眉,轻哼了声。
于是,等两人从专柜里出来后,累的够呛。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悄然而至。
苏嫣从暗纹摩登包里掏出手机,见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后,她眉头轻微一皱。
指尖轻触屏幕,电话被接通,对面尖锐的声音传来。
“是苏嫣吗,我是陈烟末的经纪人白帆。”
江斯文也听到了,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示意两人过去坐一会儿。
装饰典雅的咖啡厅里,午后的烈阳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墙角茂密藤蔓后边,掩映着一道墨绿色的身影。
眼尾的那颗泪痣勾勒的整个五官更加妩媚,莹白指尖扶着咖啡杯的边缘,但她脸上的情绪着实有些不耐烦。
终于,苏嫣打断了那边,“白经纪人,我想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您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白帆在电话那头笑了下,声音里带着笃定,“是这样的,苏小姐,我想关于你和烟末之间还存在一些误会。”
苏嫣轻扣着咖啡杯,漫不经心的说:“哦,什么误解?”
“苏小姐,平心而论,打官司对你来说胜算并不大,一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一个已经在圈子里站住了脚跟,无论是在舆论,还是财力方面,你都不占优势,不是吗?”
苏嫣撩了下耳边碎发,左耳上的卡地亚粉色耳环闪着剔透的光芒,色泽纯正。
换了个姿势后,她斜着眼问:“那你们想怎么解决?”
白帆声音里透着笃定,“苏小姐,我们双方都适可而止,你觉得呢?”
“当然了,我们也会给予苏小姐一定的赔偿金,这些钱应该抵得上苏小姐一年的直播收入了吧。”
苏嫣面上现出一抹浅笑来,眯着眸子问:“你们想给我多少封口费?”
“50万,我想我们可以合作的很愉快。”
—50万,就想买她封口呀,且不说她现在资金有多少,即使她身无分文,也不会接受。
这是原则性问题。
她目光流转,逐渐现出几分冷意来,“不好意思,我不缺钱,我们还是法庭见吧。”
转而—回应白帆的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江斯文喝了口咖啡,黑色短发衬的五官更加英气,“50万,就想收买你这个3000万的富婆,这桩买卖真是一点也不划算。”
苏嫣瞥见江斯文嘴角的坏笑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落井下石这招,江斯文用的最熟练。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盒子,推到她跟前,“呐,给你的。”
江斯文咬着吸管,一边拆一边问:“什么?”
苏嫣挑了挑眉,让她自己看。
丝绒盒子里,躺着一只粉色耳环,与苏嫣左耳上那只如出一辙。
江斯文脸上一喜,瞬间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清了清嗓子:“娘娘,你还缺暖床的不?”
斜阳落日,映出两人有说有笑的面容。
中途,许南意给苏嫣发了条微信:【上次我听你讲,那款香水配方是你好几年之前的灵感了,你有自己调出来过吗?】
调香师在每一款香水的瓶身上,都有记录日期的习惯。
苏嫣,也不例外。
被许南意一提醒,苏嫣倒真想起一件事,她自己调制过“热恋”香水,因为味道偏淡,便拿到凤凰湾那边去了。
她灵感很多,经常想起一出是一出。
时间一久,归置到角落里,她便也忘了。
将东西交给江斯文后,她打车去了凤凰湾,想去把那些香水取回来。
别墅里静悄悄的,也没见到佣人。
苏嫣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早,这个点程时瑾应该没回来。
她直接去了二楼的卧室,宽阔的梳妆台上,上下好几层的柜台里,井然有序的放着很多东西。
程时瑾,竟然还没有清理掉。
大约是忙吧,没来得及。
她踮着脚尖,从最上层的柜台里摸到一堆五颜六色的瓶子,玻璃瓶身上泛着荧光笔的字迹,很清秀。
程时瑾推门进来时,便瞥见一道墨绿色的背影,反应过来后,唇角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
于是,等苏嫣转身后,一眼便注意到门口站着的人。
他穿着一丝不苟的白衬衫,眼眸里闪着讳莫如深的情绪。
太过出人意料,她手里的玻璃瓶子,“扑通“一声,一时没稳住摔落下来。
柠檬夹杂着玫瑰花的味道一下弥漫整个卧室,暧昧又纠缠。
液体不可避免的迸溅到她胸/口/处,本就合身的吊带裙更加贴合身体曲线。
凹陷的锁骨下,些许风光半遮半掩。
程时瑾眼眸不由得深了些。
啪嗒一声,房门被关上,苏嫣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视线里,男人长指解着白衬衫上的扣子,一颗接一颗,麦色胸膛若隐若现。
眸光锁紧了她,朝她走过来。
这样的程时瑾,让苏嫣有些陌生。
“你想做什么?”
程时瑾轻呵了声,三两下拽过苏嫣,两人一同陷进床里。
他嗓音低沉,“回来了?”
略带薄茧的手指覆在她腰窝处,苏嫣刚想推他,便见他薄唇压了下来。
“程时瑾,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还没说完,话里的尾音便尽数被男人吞下。
程时瑾有洁癖,很少亲她,即使是在那种事情上,亲吻的次数一只手也可以数过来。
苏嫣先是怔了下,微凉的触感又使她逐渐回神。
程时瑾疯了吧。
她拼命抗拒着,但细白藕臂被男人牢牢桎梏住,动弹不得。
他,只当她发小脾气,开口解释了一句:“我和陈烟末之间什么也没有。”
墨绿色衬得她肌肤如雪,发红的眼角边,那颗泪痣既媚又妖,燃烧着他最后一丝理智。
挣扎不过,苏嫣眼睫一转,唇舌勾着他的,与他纠缠,撕咬。
不一会儿,两人的口腔里一片猩红。
趁他不注意,苏嫣反手甩过他侧脸,清晰的巴掌印出现在男人脸上。
程时瑾目光里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翻涌而来的怒气。
他沉声道:“是我太纵着你了,苏嫣!”
咔嚓一声,苏嫣的裙摆一下撕裂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