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才是那个超越禽兽的色狼。
看到这里,云诉笑了一下,拿着手机,翻了个身。
心里想着,要是她没回复,他会继续说什么。
轻轻的提示音,接连不断,回响在夜里。
最后一条消息,是一条语音。
少年穿着墨蓝色睡衣,长腿微屈,靠在房门,睫毛垂下来,表情慵懒。
手机靠在唇边,他笑了笑:
【晚安,我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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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一点,云诉头枕着床边,身上的毯子已经到了脚边,慢悠悠的转醒。
她有起夜的习惯。
穿好拖鞋,云诉眼神迷离的打开房门,走进厕所。
等解决好出来,发现于觉房门没关稳,细小的缝里透出房内暗黄的灯光。
这么晚了还没睡?
云诉心存疑惑,悄悄推开了一点点。
窗外路灯依旧亮着,光线模糊,浮着点点小颗粒。
月亮半挂在空中,一步两步,慵懒悠闲。
于觉两手屈放在书桌上,脸伏在上面,乌黑的眼睛闭着,呼吸轻闻。
睡着了。
云诉压着步子,没发出一点儿声音,走到窗边拉上帘子,又停在他身边。
目光垂下来,十几张试卷乱七八糟的推在桌上,他手下还七零八落的压了几张。
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些试卷的内容都是老师还没上到的。
果不其然,后面的大题上他只写了最后的答案。
书桌一角,厚厚高高的叠了几本笔记本。
他手边也有一本,黑色皮革的。
云诉拿起来,翻开第一页,右下角落有一个大写字母“Y”。
继续往下翻,一直翻了好几页,每一张纸,黑色字迹密密麻麻,全是批注,化学题目的求析过程写得工工整整。
全是老师说过没说过非常重要的题型。
云诉顿了几秒,几乎条件发射就把视线移到于觉身上。
他没有醒来,还睡得很熟。
一直到她快翻到后面,目光一顿,里面夹了几张便利贴。
【今天的作业是写练习册第14、15、16页,老师让下午第一节课交。】
【英语试卷发了2张,我放你抽屉里了,记得写。】
【今天上午你没来,老师说明天要物理小测试。】
……
都是她的字迹。
云诉脑海一僵,当机了好几秒。
他也不是旁人看起来的那么轻松,718的恐怖高分,这本笔记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他把她写过的便利贴全夹在了笔记本里。
那个晚上,云诉轻轻给于觉盖了张毯子,坐在他床上,指尖翻过一张又一张,他书桌上所有的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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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迎来月考。
十月底,天气转凉,阳光一如既往,整个世间像笼着金色的轻纱。
自那次于觉体会到在云诉家生活的舒爽,非常干脆利落的搬了他的全部家当,赖在云诉家里半个月了。
月考那天是周一,前一天晚上于觉被于爷爷叫回了家,云诉今早自己一个人来的学校。
她今早起得早,在开考前三十分钟就进入了考场,考场还和上次一样,最后一个,上次只是年级小测试,学校懒得重新排座位。
所以,她出现考场后门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乱哄哄的考场好像,安静了一小会儿。
程岚倾和周杭也还没来。
云诉轻车熟路的走到自己座位。
这次月考是全校统考,并不强制性的要穿校服,于是,一眼望过去,大家全穿着自己的私服,有的甚至放飞到没眼看。
坐在云诉侧前方的兄弟,全身上下都穿着破洞牛仔,蓝色牛仔裤,牛仔外套,膝盖上两个大洞,胸前也有两个。
最主要的是,他妈的里面竟然还不穿衣服,大大的洞露出胸前那两点。
云诉默默移开了视线。
她是坐在后排,所以后排的同学没敢碎碎语,但前排的一点顾忌都没有。
粉色卫衣的女生:“那就是空降年级第一的大佬呀,长得还那么好看。”
鸭舌帽的女生:“年级第一是重点吗,我觉得她那张脸才是重点。”
粉色卫衣拍了一下鸭舌帽的脑袋。
“你以为年级第一那么容易拿到,你个傻逼。”
鸭舌帽咬牙切齿,“老娘说了多少次别拍我脑袋。”
“你个二货,那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长成那张脸?”鸭舌帽又说。
“别拦我,我有点想搞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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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
监考老师还没来,鸡飞狗跳的考场顷刻间安静如狗。
这是于觉出现的前奏。
云诉抬起头。
嗯?
嗯?
嗯?
她眼睛迷茫的眨了眨,这货竟然骚包的穿了校服?简简单单的黑白校服,一瞬间,在考场里鹤立鸡群。
于觉刚要抬脚走进来,他身后露出两颗脑袋。
云诉背靠在椅背上,轻轻吹了会儿口哨。
程岚倾和周杭,一样的骚,纯天然的校服。
学校要求穿校服的时候,觉哥死都不穿。
学校不让穿了,觉哥非要穿。
他真是一点都不会让她担心,于觉不会骚的事实。
大佬低垂着眼,表情冷冷帅帅的,顺其自然的无视了那一众注目礼,走了进来。
云诉捂嘴打了个哈欠,昨晚复习得有点晚,睡得也不是很好。
于觉坐下,长腿掂了掂她的桌角,压低声音:“云诉,我忘记带笔了,给我一支。”
云诉脑袋凑过来,小声的说:“下次不要忘记了。”
毕竟这是很不好的习惯。
她从笔袋里掏出一支黑笔递给他,于觉还没能接过,前排男生偷欢。
“这年级第一散头发下来也太他妈仙了。”
“纯正的小仙女啊,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披散着头发,我觉得我可能有点控制不住了。”
“你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吧。”
“你来摸摸,我心跳是不是跳得超级快?”
“……”
那几个男生,像是没看到于觉在和云诉说话似的。
程岚倾看着那几颗脑袋,叹息似的摇头。
这他妈的脑子是装了屎还是进了尿。
于觉眯了眯眼,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女朋友。
小丫头松松软软的头发垂在肩上,耳侧的发丝别在耳后,露出两只粉粉小小的耳垂。
明目张胆的勾引人。
云诉正翻着书包给于觉拿草稿纸,忽然,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她抬起头来。
于觉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黑软的发丝穿梭在他修长的指尖。
云诉僵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于觉:当着我的面看上我媳妇是吧,我让狗粮撑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