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姜禾绿不是很自然地摸了摸头发,“我和那个大老板又不认识,他叫我过去,是……骂我几句。”
“骂你?”
“对,可能是觉得我应变能力不行,没资格来面试吧。”
这般解释,不算合理,但也说得过去。
如果是内定人员,不需要刻意兜一大圈子面试,让她直接通过不就完事了?
当然,凡事说不准。
漂亮的女主播和大老板之间,发生点什么事情也正常。
只是,这种好事为什么轮不到别人。
她们个个自认为条件都不错,身材又好,又会说话,面试的时候表现并不差,怎么就没被老板注意到呢。
有的人甚至暗搓搓的后悔,早知如此,就做一些冲动的事情引起别人注意,没准就能野鸡变凤凰。
也有人提出疑问:“我看时总的语气听起来和你好像很熟的样子,你真不认识吗?”
姜禾绿眼镜也不眨的撒谎:“……不熟,一点都不熟,我今天和他第一次见面,看到他第一眼我都惊呆了,没想到三生有幸,能见到时家太子爷一面,这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一边夸大其词地说着,一边摸着鼻子看看是不是像匹诺曹一样会长大,心不在焉间,并没有注意到大家的眼神都飘到她身后的男人身上。
时怀见本该是走了的,秘书那边临时告诉他不用亲自来后又折回,以至于本来说一个小时后来找她吃饭的时间,缩减成二十分钟。
这也导致,手里提着包,打算随时都想溜走的姜禾绿在和别人吹牛时,完全想不到,自己会有拍歪马屁的一天。
除了背对着时怀见的姜禾绿以外,其他人纷纷毕恭毕敬叫一声“时总”。
她感应到什么,透过前台的大LOGO半透明墙看见男人沉稳从容地立于她身后。
——不熟,一点都不熟。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
——见他一面,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刚才说的三句重点,在脑海里如同卡机似的不断地重复播放。
姜禾绿感受到什么叫做绝望。
这时,刚从临时办跑来的小经理看到这边的情况,忙过去招呼:“时总,您刚才不是出去了吗?”
“嗯。”时怀见淡淡解释,“不太忙,所以又回来看看。”
“时总辛苦了,感谢您对我们这么上心。”
“客气。”时怀见没说太多,朝姜禾绿看了眼,眉梢上挑。
话没直接说,但意思非常明确,让她跟在他后面,准备去吃饭。
男人目光又在她的包上停留了会。
不难猜出,她是打算溜走的。
让她在临时办等他一个小时再去共进晚餐,确实不太实际。
瞧出男人眼底的戏谑,姜禾绿收起自己我了个槽的无奈表情,如同小跟班似的,跟在他后面,怕人发现,还刻意保持一定的距离。
周周转转,来到停车场。
没人的时候,时怀见回头,看着她那龟速的步伐,慢飘飘出声:“脚疼?”
“……嗯。”看不出来吗,她就是不想离他太近。
“还是,不想和我吃饭?”
“……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他顿住,等她慢慢走来,“是你刚才说的意思?遇见我是你三生有幸?”
“……”
明知道不是,还问,你这不是老不要脸是什么。
“对,是我三生有幸。”姜禾绿咬牙,“能和你吃饭是我的荣幸。”
“我可以让你天天有这份荣幸。”
“……我谢谢你。”
时怀见没继续吓她,提前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看她不情不愿地上去,小脸蛋上就差写上“不情不愿”“我是被迫的”。
坐上舒适宽敞的副座,姜禾绿随手把包包搁放在腿上,摸出手机开始刷微博,打算继续无视他。
一旁的时怀见一声未吭地盯着她看。
察觉到他的视线,她默默地在心里纠结她难道真的就这么秀色可餐,以至于上车后他都没有开车,而是盯着她看?
这未免太让人难为情了吧。
“时总,我知道我今天的妆容画得挺好看,很淑女,但是你也不应该一直盯着我看吧。”她出声道。
“我在想。”
“想什么?”
“我如果不提醒你,你什么时候把安全带系上。”
“……”
good,她又输了。
不尴不尬地系上安全带,她又继续假装淑女风范,端正坐着,仿若无事。
路上,时怀见随口问:“你想吃什么?”
“随便吧。”
“没有随便。”
“就是随便。”
知道她还在计较面试时被刁难这事,时怀见没和她计较,“你要是再这样说的话,我就随便带你去了。”
“随便。”
“……”
这小姑娘还挺有脾气。
这态度,换做其他员工,哪还有再说随便的机会。
到了目的地——
因为都在漫不经心地想事情,姜禾绿没注意这一路的风光,更没想到,时怀见把她带到了别墅区。
这!不!会!是!他!的!住!处!吧?
姜禾绿像个刚进城的小村姑,左看看右望望,“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是你说随便的。”时怀见理所当然地陈述,“既然如此,由我来决定用餐地点,不过分吧。”
“可你没说是你家。”
“你也没说你不想来。”
“……”
姜禾绿一个人留在副驾驶座位上,凌乱得不行,得出一个结论:他不是狗,他明明是狡猾阴险的老灰狼。
右侧的车门,被男人拧开。
“不出来吗?”时怀见低头看她,一本正经地问,“怎么,还要我抱你下车?”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两颗小虎牙 10瓶;没有 2瓶;寻深森 1瓶;
第24章 24
听出他嘲讽的弦外之音, 姜禾绿攥紧包带,犹豫一番才下车。
周遭是工整的绿化, 草坪, 灌木, 视线穿过黑色栅栏, 看到美欧复式别墅,内外整洁如新,配设偏冷色调。
这里位市中心, 房价顶尖, 听说每平的价格是普通老百姓一套房的首付, 出了名的富人区。
姜禾绿跟在时怀见的后面走,保持一定的距离,心里暗暗后悔, 早知如此,下次再也不会说随便了。
经过门口时,侧方有人拿着高枝剪过来, 工装打扮,估计是家里的园丁,看到人, 立马恭敬招呼一声。
时怀见随口问:“时妄回来没?”
“小少爷还没。”
“又晚归了。”
“孩子嘛,正常, 我家那个才上初中,就闹腾得不行,睡觉都恨不得去外面睡。”
寥寥几句对话中, 姜禾绿看得出来,时怀见待人温和,不会像某些大老板耍架子,对给自己打工的人没礼貌地大喊大叫,而且,既然他们谈吐如此随和日常,说明这里的人,并不惧怕男主人。
这一点,姜禾绿是没想到的。
毕竟,他有时候看起来挺不好相处的。
许是听到外面动静,内屋的保姆也出来迎接。
看到男主人带女伴来,她们个个都惊了下,随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顺其自然地去招呼姜禾绿,问她有无忌口的食物,好提前让厨房准备。
和保姆说话,总比和时怀见相处要自然,姜禾绿初来乍到,倒没客气,像是自家人一样交代着。
看见大狗从外面进来,她也去逗弄大狗。
就是没怎么搭理时怀见。
帮她的好没放在心上,仇倒是记得明明白白。
姜禾绿和保姆聊着晚餐的事,偶尔会从大狗嘴里接它递来的球,然后丢出去。
反复几次,她发现,她抛出去的球,会被大狗捡到,递给时怀见,球再从时怀见手里抛出,大狗再捡,然后再送给她。
这条狗在两个人之间,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