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让她开车的时怀见,想到第一次见面的情景,沉默了会,说:“你下来。”
“……”
姜禾绿已经不由分说发动引擎了。
大晚上的,会有交警检查,开着开着,姜禾绿不记得自己是否带了驾驶证,让旁边的男人帮忙找一下。
时怀见对女人的包没有研究,半分钟后才把包打开,试探性摸索一会。
……摸出一面镜子,一些假睫毛贴,一个小卷梳。
还有他之前的打火机。
以及,一片姨妈巾和三支口红。
最后,才找到她的驾驶证。
小姑娘人看着整洁,包里的东西倒是乱糟糟的。
把驾驶证拿出来后,时怀见随口问一句:“为什么你带三支颜色一样的口红。”
“???哪里一样了?”
“不一样吗?”他微顿,“我看颜色一样,可能……味道不一样吧。”
“味道一样。”
“是吗,什么味。”
“甜味。”
“一样的甜,一样的颜色?”
“我都说了,颜色不一样。”
“我觉得一样。”
“……”
本来想让他打开车内灯好好看看,但想到自己在开车,可能会影响到视线,过了一个红路灯口之后,姜禾绿把车暂时停在路边,然后打开灯,把包里三支口红拿出来,在他眼前可劲儿晃了晃。
“你看好了,不、一、样。”
上次说她口红颜色一样的是沈西成。
嗯,狗是色盲,可以理解。
但是不能杠。
“确实不一样。”时怀见还算明事理,语调又突然一转,“但是味道真的一样吗?”
“一样甜。”
“我还不信。”
“不信你尝尝。”
她话音刚落,后脑突然被人捧住,唇上迎来一片温热。
他温柔轻咬着她的唇,带有薄茧的大手搂过脖颈,指腹在她耳际摩挲,将彼此间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带高,呼吸也逐渐加重。
姜禾绿抬手,及时推开他,眼睛里充斥着意外。
男人倒是心如止水,正经地评价:“嗯,是挺甜。”
她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开车还是科普口红,又或者,找他算账。
这是不经过允许第二次亲亲了吧。
“所以你买这些东西送给我,就是想理所当然偷亲人的吗?”她羞红着脸,微恼地质问。
女孩眼波潋滟,带有水渍的红唇透着光泽,造成的视觉冲击,可不仅仅是想让人偷亲那么简单。
“没有,只是想送。”时怀见收回视线,声音不自觉的黯哑低沉,“至于偷亲,你应该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太迷人了。”
“……”
这番解释,等同于变相地夸她。
果然是狗男人,耍起流氓来都有凭有据的。
“不管怎样,我是不会被你这些东西束缚的。”姜禾绿振振有词,“那些钱对现在的我来说很困难,但以后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我不需要你还钱。”
“那你要什么?”
“你可以回送我礼物。”
“那你想要我送你什么?”
他似在沉思了会,煞有介事地回答:“送我去你家过夜?”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没有 5瓶;催更的叶子徐、寻深森 1瓶;么么晚安
第31章 31
大脑出现短暂空白。
本以为时怀见是随口瞎说的, 然而他继续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似乎在等答案, 又或者, 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姜禾绿深呼吸, 没当回事, 别过脸蛋,“您好歹也是上市集团的老总,正经点行吗。”
时怀见淡淡地嗯了声, “行, 你继续开车。”
关掉车内灯, 他把她刚才翻找出来的口红放回包里,见里面实在乱得不成样子,便顺手将小物件一一放好, 顺带分了类,整套流程下来自然而顺畅,没有半分不妥, 像是在做细心男友的义务。
姜禾绿看见包包被动后,想开口,又忍住了。
一路无话。
不知是因为不经允许擅自偷亲了她还是后面那句调侃的话, 姜禾绿小脸没什么表情,细眉端着, 偏瘦的身子窝在宽大的驾驶座显得更加娇小,脾气却不小。
在生闷气。
不开心,又拿他没办法。
谁让人家是大老板呢。
“不高兴吗?”时怀见问她。
“没有。”
“说实话。”
“有一点。”
“就一点?”
当然不止一点。
除去偷亲她, 想占她便宜外,还有一点——
她不喜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虽然得承认包包内部凌乱不堪,但她对自己的东西心里有数,就算包包再乱,也可以找到自己放进去的东西。
他随手一弄,帮她整理好了,反而没了原先的安全感。
就算他是好心,姜禾绿也没委屈自己,直言承认:“确实不太开心。”
“就算不开心……”时怀见微顿,“也不该冲动上高速吧。”
“……?”
他后背稍稍往后靠,泰然自若,“没事,你先开吧。”
他不说,姜禾绿都没发现车子什么时候时候上了高速。
市政的拍卖厅高速路很近,夜幕降临,周遭昏暗,一不留神确实容易拐进来,加上现在ETC畅行,没有任何的提示。
主要怪她没上心。
姜禾绿并不想让人加深女司机的刻薄印象,一句反驳的话都没说,开启导航,稳定车速,专心致志选择最快的下高速路线,饶是如此,还是比正常时间晚两个多小时才到家。
车停下后,一张湿巾被递过来。
她有点愣。
时怀见提醒:“还要我帮你擦?”
姜禾绿无意识接了过来,才发现额角密着细汗,刚才注意力太过集中,紧张得出汗。
“以后不吓你了。”时怀见说。
至少在她开车的时候不吓她。
幸好刚才路上没什么车,她的车技也没那么糟糕,即使思绪偏离,凭潜意识的记忆依然能让车子正常地行驶,不然运气不好的话,没准第二天车子就得报修。
看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姜禾绿也跟着下去。
时怀见把包顺手递给她,“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
腕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夜很深了。
开车时间太久,姜禾绿身子有些麻,靠在车门前,手里攥着湿巾,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道歉做什么。”
“……就是觉得挺对不起您的。”
害他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这次的拍卖会,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可能做慈善的人设更添彩一些,但他买回去的古董以及她的祖母绿,毫无利益空间。
而且,在拍卖其他东西的时候,他是让手下人帮忙代买的,自己最后踩点才过来……是因为在忙事情吧。
挺忙的一人,还抽出空过来。
沈二狗完全没法和他相提并论。
对于时怀见,姜禾绿确实心生愧疚,尤其是知道他没做错什么却遭到父亲强有力的抗拒时,她由衷地同情,现在这社会,谁还没有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