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晚晚愣了愣。
感觉自己说错了话,陈美心挽救道:“当然,娃娃是不丑的。他爸爸是个直男,直男的眼光很迷惑,反正我是觉得娃娃很可爱的。”
目光落到陈美心的手上,向晚晚看着那脑袋不太对称的娃娃,配上这强行解释,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了。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不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觉得小言言好看到爆。
想到那个时候像是被下了降头的自己,她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陈美心:“本来习言话就不多,他爸爸那样说之后,他硬是一个星期都没和他爸爸说过一句话。把他爸爸郁闷了好久。”
陈美心说完就捂着肚子笑,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趁他这会儿还没醒,阿姨给你们拍照,等他醒了课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情了。”
向晚晚拒绝的摆了摆手:“阿姨,不……”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美心推到了靳习言的身边。
事发突然,她又没有防备,整个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脑袋都快怼上靳习言了。
两人离得很近。
向晚晚感受到他发烫的呼吸,敛了敛眉。
情不自禁的伸手探向他的额头。
“咔嚓。”一声响起。
向晚晚回过神来,立马收回了自己的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陈美心看着手机,捂着嘴偷笑。见她回过头又立马收敛了笑意:“我下去看看粥好没,晚晚你帮我照顾一下习言好不好?”
“……”
没等向晚晚开口说话,陈美心就已经捏着手机笑盈盈的走了。
出房间的时候甚至还很贴心的将原本敞开的房间门给关上了。
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出卖儿子出卖得眼睛也不带眨一下。
向晚晚叹了口气。
将靳习言额头上的毛巾取下来,又换了一条冷的毛巾盖在他的头上后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大概是马瑶给他灌了两只葡萄糖的原因,他的脸色比起刚回家的时候好了许多。
只是整个人依旧是一幅病态。
不舒服却还是因为她的任性陪着她淋雨。
即使因为低血糖要晕倒了也一声不吭。
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对她这么关心,她日渐滋养的却是自卑和惆怅。
看着他晕迷的样子,向晚晚的愧疚越来越浓,感觉自己是那个给他带来灾难的人。
高高在上的他因为她沾染了这些一辈子都不会遇见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起初为什么会自大到喜欢他。
她一直以为自己像他一样足够优秀就能配上他,却忽略了两人本质上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再优秀,也追不上他,配不上他。
内心越来越荒凉。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间里的沉寂。
向晚晚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外并没有人,门口的地板上放了一个托盘。
托盘里有一碗粥,一杯水和几颗药。
向晚晚原本想着来人了,自己就回房间的。可听着楼道传来的有些慌忙的下楼声音,她顿了顿,端起托盘放到床边的柜子上,又沉默的坐在旁边。
明明做了决定和他划清界限,却又割舍不下担心。向晚晚在心里安慰自己,再照顾他一次,给自己留个念想。
就在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靳习言的时候。
男人不太舒服的皱了皱眉。
向晚晚起身凑到他的面前。
“哥哥。”
听见了她的声音,靳习言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大概因为睡了太久,视线虽然落到她的身上却没神。
向晚晚静静地看着他也没催。
好一会儿后,男人眼睛里的光亮渐渐回来了。那双漂亮的瞳孔里却几乎占着她的身影。
向晚晚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没章法的跳。却假装淡定着。
刚醒来就迎着她的目光,靳习言心口处一点也不平静,他动了动眉眼:“你这样看着我……”
“……”
“我有一种自己得了大病的感觉。”
这一句话就将所有的氛围给拉回了正常状态。
向晚晚起身把他扶了起来,又在他的背后垫了一个靠枕。
大概是因为今天哭了太久,她的声音有些哑:“人家很多得了大病的人也很坚强,不像哥哥你说晕就晕。”
“……”
靳习言丝毫没觉得羞愧。
将实现落到了托盘上,直勾勾的盯着里面的粥:“我饿了。”
“哦。”向晚晚将粥端了起来递到他的面前。
靳习言看了她一眼没接。
向晚晚:“不是饿了么。”
“嗯。”男人摆出一副‘我很脆弱,我快晕倒’的模样,有气无力道:“手动不了。”
“……”
前一刻他自个儿用手撑起来坐着的时候,也没见这么脆弱。
这转眼就成了林妹妹了。
向晚晚有些无语:“你饿晕了,手又没病。”
靳习言无力的垂着手理所当然道:“手饿晕了还没醒。”
一副我就是端不起来碗,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样子。
“……”
视线落到他泛白的唇上,向晚晚什么也没说屈服了。
她端起碗搅了搅,晶莹剔透的蔬菜粥在纯白色的碗里看起来十分有食欲。
她舀了一勺起来,将勺子递到了他的面前,就离嘴巴拳头那么远。
靳习言的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依旧不动。
向晚晚晃了一下勺子:“吃啊。”
靳习言:“我没力气,你凑过来点。”
“……”
放个屁的力气就能吃到嘴的东西,也不知道矫情个什么劲儿。
可一想到他生病是自己造成的。
向晚晚乖巧的又将勺子往前凑了一截,停在了他的嘴边。
靳习言:“很烫,你不要吹一下吗?”
向晚晚:“……”
她默念了几遍‘他是因为你生病的,病人最大,需要耐心’后将勺子收回来对着吹了两下,又给递到了他的面前。
靳习言这才张嘴吃下那勺粥。
神情间很容易能看出来他很满足。
两人就这样一个投喂一个认真吃,一碗粥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向晚晚将碗收好后把托盘里的药和水捡了出来。
“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靳习言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纸。”
看着他嘴角因为吃了粥亮晶晶的,向晚晚又将托盘放了回去,起身到茶几上把纸拿了过来。
递给他:“拿去,哥哥。”
“我手没力气。”靳习言用下巴点了点纸巾:“你给我擦。”
“……”
吃了饭后,男人的脸色好了许多,一点也不像刚才那种‘病入膏肓’的模样了。
向晚晚将纸巾丢在他的身边不打算理他。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靳习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力气很大,向晚晚甚至挣脱不开。
靳习言:“我觉得不舒服。”
看着他一幅难受的样子皱眉说这种话的时候,向晚晚心一软:“哪里不舒服?”
靳习言:“可能是淋太多雨,头晕。”
向晚晚伸手探向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