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些的印象了。
梁焯微微眯了眯眼,掐灭了手上的烟蒂,似笑非笑道:“怎么可能是我?你不希望是我?”
他说着站起来,朝沈龄紫走近。
“沈龄紫,你退婚,退我的婚,就这么看不上我?”
沈龄紫心情复杂。
说句心里话,早知道自己的未婚夫那么有钱多金还长得人神共愤,她是打死也不会拒绝联姻的啊啊啊啊!
可当时她却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拒绝联姻,现在怎么看怎么都很傻啊……
当初她为什么连联姻对象的照片都不看一眼就拒绝呢?沈龄紫想起来了!是因为邬芳苓!
那时候说到联姻,邬芳苓好奇地询问沈龄紫对方是不是秃头大叔,还长得像猪头的那种。因为现实不像电视剧,成功人士都是四十好几的大叔。怎么都可能都不会是梁焯这种
所以沈龄紫当时听到就吓软了腿,想她一个还没谈过恋爱的黄花大闺女就要跟一个猪头结婚,她说什么都不甘心的。果断抗拒联姻。
看着越来越靠近自己的梁焯,沈龄紫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小羔羊等待入虎口。
“你别过来!”沈龄紫有点腿软,她顺势跌坐在沙发上,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望着梁焯,“我真的不知道联姻对象是你啊……”
梁焯俯身,双手撑在沈龄紫脑袋两侧的沙发背上,问她:“不知道?”
沈龄紫就差举双手投降,不敢直视梁焯的双眸:“当时年期气盛,又想有一份诚挚的爱情,我以为你是个四十多岁的秃头大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那你的意思,要是知道联姻对象是我,你会同意结婚?”
“嗯。”
回答完之后沈龄紫意识到自己口快,瞬间面红耳赤。
梁焯的唇角终于染上笑意,他朝她歪了歪脑袋:“看来你还蛮喜欢我。”
沈龄紫害羞,“才没有!”
梁焯:“那知道是我还同意结婚?”
沈龄紫:“我……”
梁焯:“不是喜欢是什么?”
沈龄紫干脆眼睛一闭,不要脸地说:“那你怎么不说我爱你啊!”
梁焯一顿,彻底放声笑了。
沈龄紫缓缓睁开眼,就觉得刚才浑身还笼罩着一股冰冷的气息梁焯瞬间如阳光一般温暖。
他靠得更近,伸手逗她的脸颊,声线低沉又哑:“有没有想起些什么?”
沈龄紫心虚:“什么……”
他们不仅小时候见过,成年后也见过。
梁焯几年前买沈龄紫那两幅画的时候,彼此就在她大学的展览上互相见过面。
甚至,沈龄紫当过梁焯的向导,梁焯还给过沈龄紫自己的联系方式。
印象深刻的是,那天天气很好。沈龄紫穿的是一条百褶裙,细白的长腿上,脚踝被白色的蕾丝袜子包裹。她真的很小,从小到大容貌变化不大,倒是愈发有了女人该有的样子。
作为展览上的介绍志愿者之一,沈龄紫见梁焯孤零零一个人,便主动走到梁焯面前,微笑着问他:“先生,需要讲解吗?”
梁焯看着她的脸庞点点头,说好。
于是沈龄紫便站在梁焯的身侧,一一为他讲解展览上的每一幅画。天气有点热,她的鼻尖上冒了一点点汗,说话依旧还是软软的调子,沁人心脾。
那天到场参观展览的人很多,光是沈龄紫一个人就接待了不下百人。她讲得口干舌燥,真的没有太注意梁焯的样子,只记得自己要赶紧讲解。
甚至,梁焯还认真地和沈龄紫做自我介绍:“我是梁焯,你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沈龄紫只是笑着摇摇头:“先生,不能搭讪哦。”
“那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梁焯把自己的号码写在纸上递给沈龄紫,叮嘱她:“记得要联系我。”
沈龄紫依旧是温温又不失礼貌的笑意。
大抵上是大学这几年追求她的人太多了,她面对主动的追求者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对于梁焯,她是有些印象的,那天展览结束之后她还去跟邬芳苓说了:“特别帅的男人,不过看起来不像是中国人。说话还带点外国强调,做派也特别美式。”
那时候梁焯说话还有点ABC的口音呢,可现在完全正统的普通话,根本不会让人觉得他的母语是英文。
当时邬芳苓还教唆沈龄紫:“你试试看啊,人家都主动给你联系方式了呢。”
沈龄紫暗叫糟糕:“我把那张纸放在衣服口袋里给洗掉了……”
邬芳苓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就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一个机会去谈恋爱啊!”
沈龄紫笑:“有缘的话总会再见到的。”
邬芳苓无语:“我看你偶像剧看太多了!”
当天,学院通知沈龄紫,她的两幅画被人相中,出价一百万。
沈龄紫兴奋地彻底把梁焯抛到了脑后。
现在这么一说,沈龄紫隐隐约约似乎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印象了。
而更多的,还是难以置信。
她从来不知道梁焯居然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沈龄紫还委屈上了:“那你为什么要装神秘……也不透露自己是买家。”
梁焯说:“我不想用一百万的价格吓跑你,但说实话,那两幅作品我打心底里喜欢。”
沈龄紫说:“那次我在东梁鼎盛看到《困兽》的时候就好激动啊!我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是你买走的。那另外一幅《小狮子》呢?”
《小狮子》也是沈龄紫的挚爱,因为她的星座是狮子座,所以特别喜欢小狮子。这幅《小狮子》画得比较没有心理压力,所以生动活泼可爱又自然。本来沈龄紫是没打算卖的,不过听说卖家很喜欢,诚心要收,她也就没有强留。
梁焯说:“挂在楼上卧室。”
沈龄紫仔细想了想,“可是我在你楼上卧室没有看到啊。”
梁焯笑:“要不要现在上去看?”
沈龄紫脸红:“不要。”
又忍不住问:“你真的那么喜欢吗?”
“沈龄紫,你说过我是个商人,眼里只有利益。”梁焯锱铢必较。
沈龄紫又被反击,无奈:“你怎么那么记仇啊!”
“那你说,我不为了所谓的利益,为了什么?”
他靠近,身上带着烟味还有他独有的草木香,说实话不难闻,反而有种迷人的男人香。
但沈龄紫还是趁机转移话题说:“你抽烟了,好臭啊。”
“就抽了一根。”还是故意在她面前装模作样抽的。
沈龄紫不信:“被我看到一次就等于看到一百次,说明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抽了至少有一百根香烟。对了,那次你在饭局上也抽了!”
梁焯:“你倒是记得清楚,怎么,都在偷偷在意我啊。”
沈龄紫抿着唇,脸上全是女孩子的娇羞。这个时候也不再端着了,她承认:“我就是在意你!怎么样,不允许吗?”
梁焯笑,不经意在沈龄紫脸颊上啄了一口,问她:“说说看,有多在意?”
沈龄紫满脸通红,奶声奶气的警告他:“梁焯!你再得寸进尺我就要生气了哦!”
不知不觉间,关系似乎更加缓和了。
想想之前闹脾气时候互相置气,现在又觉得幼稚可笑,又觉得难得吵架值得纪念。
梁焯没再咄咄逼人,而是吻上沈龄紫的双唇,他要让她尝尝嘴里的烟味,告诉她他没有说谎。
起初沈龄紫拒绝反抗,可当唇齿被撬开,昔日熟悉的甜蜜全部涌上心头。唇与唇互相触碰,甚至说着只有彼此可以听见的唇语。
“想我吗?”梁焯双手捧着沈龄紫的脸颊,吻得自己像是要溺水才放开。
沈龄紫没有回答,但眼底的动情已然是最好的证明。
明晃晃的东梁鼎盛总裁办公室,270度圆弧落地窗,两个人不知何时交叠在沙发上。
吻到忘我,彼此的呼吸紊乱,梁焯的手悄悄探入。
沈龄紫后知后觉,连忙双手抵着梁焯的胸膛,求饶:“不行!要上班的!”
她都能想象自己等会儿整个人凌乱的样子,还怎么见人啊?
可有什么比在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里偷情更刺激的?
梁焯的吻密密麻麻地落在沈龄紫的耳畔,脖颈,再准备往下,就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两人动作皆是一怔。
严泰在外面道:“梁先生,两点半的股东大会您别忘了。还有五分钟。”
沈龄紫羞得满脸通红,缩在梁焯的身下一动不敢动,就听自己身上的梁焯低沉开口:“往后延半个小时。”
严泰并无异议:“好的。”
随即外头没有了动静。
沈龄紫这才敢把脑袋伸出来,一脸妩媚含羞地瞪着梁焯:“你这样严泰都要知道我们在里面做什么了!”
“做什么?”梁焯反问沈龄紫,“半个小时能够我做什么的?”
亲亲抱抱都不够的。
*
还真的只是亲亲抱抱。
梁焯干脆抱起沈龄紫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是之前彼此最喜欢的亲昵姿势。
彼此的额抵着对方,梁焯一遍一遍啄吻沈龄紫的唇,低低地轻唤她的名字。
经历过这一次,他这辈子都不想跟她在冷战吵架,完全是身心上的巨大折磨。
时间悄悄流逝着。
梁焯对沈龄紫说:“昨晚网络上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我都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