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阿!”
梁潇吓得连忙钻到了沙发底下,用手捂着自己的脸。
电视里还在放送这恐怖的BGM,让人不寒而栗。
梁潇平日里飞扬跋扈,艺高人胆大,但这会儿是真的怕了。她闭着眼睛,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拿手机,想都没想,直接拨打了严泰的电话。
这个点,作息一向良好的严泰正在呼呼大睡,但手机铃响了几声,他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刚一接通,严泰就听梁潇大喊:“你怎么才接电话!你立刻马上赶快过来!”
“怎么了?”还未清醒的严泰声线有些沙沉。
梁潇哆嗦着说:“别废话!十分钟之内必须过来!”
严泰只能从床上起来。
这个点,他也没打算穿正装,套了休闲运动服就直接出门了。
身为东梁鼎盛总裁的助理,严泰年薪丰厚,住处也是本市一线的地段。他的外形高大,但并非四肢发达。
从住处步行过来东梁鼎盛莫约也只要十分钟。
一路上,梁潇不让严泰挂断电话,嘴里一直唠叨个不停:“我从小到大成绩就很好,即便我不上课,我考试都能拿一百分,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严泰:“……厉害。”
梁潇还说:“我这个人浑身上下找不到缺点,长得漂亮,又有业务能力,家里还有钱。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我太完美了。”
严泰:“……哦。”
梁潇:“我以前有个很好的闺蜜,她居然背着我跟我喜欢的男孩子搞在了一起,亏得我还给她买包买项链买衣服,简直就是狼心狗肺!你说她是不是很过分?”
严泰麻木:“过分。”
梁潇:“你还有多久才到呀!”
严泰已经在电梯里,“两分钟。”
实际上只用了一分钟。
电梯门打开,严泰快步从电梯里出来,输入大门上的电子密码,房门被打开。
刚一开门,一道柔软的身体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严泰下意识护住怀里的人,紧张地问:“怎么了?”
“我怕……”梁潇腿软地站不住。
严泰拍怕怀里的人:“你怕什么?”
“有鬼!”梁潇拽着严泰的衣服,“你留在这里陪我!”
严泰:“……”
他尝试着轻轻拍了拍梁潇的背,语气不太习惯地安抚她:“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废话!”梁潇一脸怒气看着严泰,“我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鬼!可是我就是怕鬼!”
严泰:“?”
说真的,他有时候就是不懂女人。
*
即便是再长的夜,也会迎来黎明。
天一点点的亮起,白色的光芒透过窗帘照进房间。
梁焯几乎一夜无眠。
早晨七点,是梁焯起床的时间,他一向是个自律且规律的人。他小心翼翼地从床上起来,没有吵醒沈龄紫。
倒也不是事后不认账,而是有些事情并不适宜现在开诚布公。
他怕自己会吓跑她。
临走前,梁焯俯身亲吻了沈龄紫的额头,声线低哑地说:“龄儿,我走了。”
沈龄紫的的回答是咕哝了一声,然后翻个身继续睡觉。
这一动静,身上的被子又滑了下去。
没有被子遮挡的大腿根,隐隐约约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梁焯笑着拍了拍沈龄紫的大腿,伸手给她把被子盖好。
有洁癖的梁焯走之前还不忘把沈龄紫家里的垃圾带走,浴室里的混乱他也全部清理干净。
一切如常。
早上十点。
炽热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钻进屋里,一道靓丽的身影躺在床上。
女孩子的睡相不太好,睡裙卷起到大腿,白皙的双腿都在被子外。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唔……”
仿佛是天上地下走了一遭,浑身像是被拆卸了重新组合。
沈龄紫揉了揉眼睛,拿起床头上的电子时钟看了眼,时间十点三十。
她这一觉睡得也太香了吧,居然睡到了现在。
紧接着沈龄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补充自己昨晚断片后遗漏的消息。
昨晚的聚餐还蛮开心,不过到后半程沈龄紫几乎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她隐约还记得自己喝了挺多的酒,但后来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工作室的群里面有不少昨晚的照片,沈龄紫翻了翻聊天记录,看到了自己的丑照还有视频。视频里,她应该是喝多了,拿着话筒在唱歌。五音不全,堪比杀猪。
翻了一会儿工作室的消息后,沈龄紫再点开好友的消息。
邬芳苓:【聚餐怎么样?】
这条消息来自10个小时前。
沈龄紫回复消息:【我昨晚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这会儿刚醒。】
邬芳苓很快回复:【我还怕你又跟哪个野男人跑了呢。】
说起这个……
沈龄紫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自己发涨的小腹以及酸疼的大腿。
她感觉自己昨晚似乎做了一个晚上的梦,而且还都是少儿不宜。
这个梦还和以往做的不一样,因为一切都是那么鲜活,仿佛真实发生一般。
不多时。
邬芳苓发来消息:【开门,我在门口。】
沈龄紫看到这个消息之后连忙下床。
老邬同志昨晚直播到了两点,下了直播后又剪辑了一会儿小视频,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去买菜了。她这个人努力又上进,认定了一件事情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原先就说好的,这个周末邬芳苓来找沈龄紫,给闺蜜做几道家常菜。
沈龄紫出门在外这一年,基本都是外卖应付。有时候工作忙起来,有上一顿没下一顿的,饿肚子是常态。长此以往,沈龄紫的胃上是有一些小小的问题。
其实沈龄紫也不是不想学点厨艺,奈何有个好闺蜜。但凡沈龄紫说想吃家常菜了,邬芳苓总是二话不说直接买了菜来到沈龄紫家里亲自给她下厨。
沈龄紫哈切连天地去开门,刚起床脂粉未施的脸上白皙红润,长发蓬松有些微凌乱,穿了一件粉白色的真丝睡裙。
门一开,邬芳苓看到沈龄紫就啧啧两声:“我说老天爷真的太不公平太不公平了,我一大早起床累死累活画了半个小时的妆,还比不上人家刚从床上醒来的自然美。”
沈龄紫被逗得一乐,伸手来接邬芳苓手上刚买的水果蔬菜。
“你还困吗?要不继续去睡会儿?我做好了饭菜叫你。”邬芳苓熟门熟路地去了厨房,拿起围裙穿戴起来。
沈龄紫也不闲着,准备帮忙洗菜:“不睡了,给你打下手,哪有天天吃白食的道理。”
她也舍不得闺蜜太辛苦。
邬芳苓反倒是一副很嫌弃的模样:“算了算了,你不给我帮倒忙就好了,我自己来就行啦!”
说着就把人往厨房外推。
沈龄紫:“我帮忙还不行吗?你一个人忙那么多,很辛苦的。”
邬芳苓说:“不辛苦,我喜欢做饭呀,你就乖乖地在外面等着,要么去洗漱。”
“行,那饭后我洗碗!”
其实邬芳苓很喜欢做饭菜,她的梦想是当个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奈何现在只能和男朋友异地恋。
沈龄紫被赶出厨房后一脸无辜,帮着把邬芳苓的东西放在沙发上。刚好邬芳苓放在包里的手机响起,沈龄紫拿出来,说:“芳苓,电话。”
厨房里的邬芳苓说:“谁啊。”
“不知道,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帮我接吧,我手上全是水。”
沈龄紫接起电话,轻声喂了一声:“喂,请问您是哪位?”
“是……邬芳苓吗?”那边是个女孩子的声音,细细柔柔的,还挺好听。
沈龄紫说:“我不是,邬芳苓正在忙,你有什么事情吗?我帮你转告。”
“没,没,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我等下再打给她吧。”
“也好。”
电话挂断,转个头,沈龄紫进了浴室准备开始洗漱。
浴室里的东西一切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甚至垃圾篓里也是干干净净的,仿佛被人打扫过一般。
沈龄紫刷了牙又洗了脸,准备去洗澡的时候转身,赫然发现自己肩胛上一处红红的印记。她靠近镜子去看了眼,目光微怔。
一年前,沈龄紫离家出走之后,冲动之下去纹了一个纹身,但她又怕黑色的纹身在身上在显眼了,于是纹身师介绍她一款白色的纹身。纹身师还绘声绘色地说一般人都纹不了白色的纹身,只有皮肤特别白的人才适合。心一动,沈龄紫就让人给自己纹了。她选择了一朵花,并不是很艳俗的花,反而是十分有个性的图腾。
别说,白色的纹身真的比她想象中要好看很多。看起来神秘又禁欲,仿佛向人招手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