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r的敌人在缅甸不知道有多少,这种枪战根本不奇怪,对方之前可是扎根于东南亚,得罪到全世界,被追杀到现在头目还没抓住。
她在清江刚引蛇出洞,这边就听说祝秋亭接受了Jason属下邀请,来了他们办的宴会。
黎幺直接挑明说,J.r愿意杀敌八百,自损一千,自己领地受袭,不顺便把祝秋亭这个眼中钉搞死,他们绝对不会甘心。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想借刀杀人,横竖J.r在缅甸的对手火力强劲。
纪翘当下的理想短暂改变,变成亲手拧断这男人脖子。
可现在面都没见,她就得死在这电梯里,纪翘才不甘心,去他妈的。
纪翘正密集考虑怎么把厢□□开,如果直接开枪射击,摇摇欲坠的电梯直接坠落到底都有可能,但是现在看来,无论如何,它都会坠落。钢缆已经被人动了手脚,纪翘听力极好,那细微的声音清楚地传到耳朵里。等断裂后,安全钳也没法控制。
在短短一分钟里,电梯至少又滑了半层楼。
现在到底在几楼——
纪翘还没想完,忽然砰地一声巨响,平地炸雷般在头顶响起。
操!
电梯猛然下滑!金属摩擦的刺耳声火花四溅地响起。
纪翘神经与肌肉都绷紧了。
厢顶无疑落了个人,如果对方掀开,她怎么躲都是瓮中之鳖,在电梯到底之前就会被射成筛子。
J.r这群傻逼绝了,发现祝秋亭抛弃她以后,开始疯狂围追堵截,不把她弄死决不罢休,手段风格都不维持以前的漫长折磨型了,只求她速死似得。就像当年对纪钺一样。
纪翘咬紧后槽牙,紧紧盯着被开了一条缝的厢顶顶盖。
只有开始几秒是短暂的,是卡住了,对方很快不再犹疑,将顶掀开,扣着边缘翻身跳进来。
从头到尾动作快得她几乎看不清,等落地了,纪翘才看到一双熟悉的黑眸。
“这时候进电梯,”祝秋亭把□□保险栓拉开,瞥了她一眼:“干脆对着自己太阳穴开一枪,更快?”
纪翘死死抿着唇,睫羽极轻地颤动,没说话。
好久没见了,第一句就是这个。
……
算了,那又如何。
她来也只是为了这个目的。
还活着就行。
“因为想早点儿。”
纪翘被他拉过去,祝秋亭把她一起绑在伸缩带里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
“活着的也好,尸体也好。想早点见到。”
祝秋亭手上动作一滞。
从纪翘的角度看过去,他黑发下的轮廓有些模糊,只有隐约的弧度,收出的尖也非常美。像他一样,矛盾又有冲击力。
真正的美是那样强悍,在灵魂深处被紧紧攥住。
人甘愿被击败,溃不成军也甘之若殆。
“一天到晚想什么,”祝秋亭声音有些难得的冷:“闭嘴。”
“想你。”
纪翘笑了笑,鼻尖额际滑下细小的汗珠。
在祝秋亭看向她的时候,纪翘耸了下肩,潇洒又好整以暇道:“想你死了没。”
疯一样的想见你,我永远不会开口的秘密。
☆、【二十四】
(28)
两个人都出去了。一进市区,犹如鱼进了大海,影都没有。
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万里之外。
一幢远离尘嚣的庄园二楼主卧内,刚起床的人张开手臂,任人帮他松开浴袍带子换衣。
听到这消息,男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伸了个懒腰直接打断:“今天要处理的事太多,我不想听废话。抓不到他,也搞不死他。那他们之间什么情况,有人能告诉我吗?”
那头一片寂静。
之前信誓旦旦保证纪翘已经离开,现在怎么开口。
他轻叹了口气:“事也办不好,死又不肯死,你们也让我很为难。”
老话说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按这话来算,祝秋亭造的孽基本等于杀他全家。
……好像太轻了。
男人认真想了会儿,觉得更靠近诛九族。
不过,在国内祝秋亭势力基本到了饱和顶点,官方盯上,好日子快到头了。他能从自己身上吃的红利,已经吃到底,再往后只有下滑的份。
他不急这一天两天。
他只是更好奇,纪翘到底怎么跑那男人那儿去的?
还有,他们是在对方身上安了全球定位系统吗?
如果哪天弄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他一定会在活埋之前问清楚。
-
好奇的不止万里之外的人。
林域代替苏校去了缅甸,负责解决善后,但连祝秋亭的影子都没摸到。
他,苏校和黎幺同时收到消息,报平安的群发,下指令的一对一,务必将幕后的人揪出来。只是不知道他去哪了。
祝家从当年到现在都是如此,眼前亏可以吃,亏不可以。
祝绫早年的作风还留一点仁慈,信奉该放的放,否则无尽的循环能耗死所有人。
祝秋亭是有一分力耗一分力,该讨的债要五倍十倍的讨回来。
祝家早年有人资历老,胆子大,说他做了十恶不赦的显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算了,以为无德能长久吗?
不过当着他面说,也算有几分胆。祝秋亭当时笑了,也没发火,说保你活着,有钱赚,有家回,不是德吗?不想待就走,门在那儿。
规则不讲道德,只论输赢。
话是这么说,他也是这么做的。
不过在苏校看来,现在规则对祝秋亭来说,只是用来一次又一次打破的。
他没有第一时间飞回来,正常。没有见飞过去的苏域,也正常。
但他跟纪翘在一起。
怎么又在一起?
苏校听到属下的回复时,一口气差点没过来。
纪翘是会瞬移吗?
还是身上装了吸铁石?GPS
通话还开着,黎幺倒是满不在乎,又不是不回来,你急什么?
苏校心平气和道,我怕他猝死。
黎幺呸了一声,咒谁呢?
苏校:“那是纪翘,你他妈又不是没见过,你……哦,你确实没见过,以前祝九教训她的时候,你都被罚到非洲务工了。”
苏校:“有次纪翘跟他顶嘴,人不爽直接烧了让纪翘种的园子,让她看着。”
黎幺:“……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苏校:“但之前,祝九把他们一起种的所有花草,包括附近长的壁虎都先摘回去了。”
黎幺:“……艹。”
苏校:“纪翘真是有手段。”
黎幺听这就不开心了,纪翘他自己带训过的人,十公里负重越野途中还帮忙捡回他丢了好久的女儿,一只杜宾狗。人是缺点一堆,但要说她有手段勾引人,那可太他妈搞笑了。
黎幺冷哼了身份:“除了那皮囊好一点,哪里是长脑子的认真勾引了?买的情趣内衣觉得洞太大还要缝起来,最后都给我女儿穿了。祝九就那样,他要想上她,就会说今天你看着像个人,滚进来。还要找理由吗?”
苏校:…………
-
外面乱成一团,但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纪翘就能短暂松一口气。
市中心的五星级,跟国内比起来硬件确实差很多,但是已经很不错,有热水有床,浴室够大。
缺憾也有。
纪翘在进屋前后都问了,说你没带钱吗?还是全酒店只有一个房间了?总统套没了,套房还多。
我帮你开。
祝秋亭无视她,直接走进去,顺带把她也拉进来,抬手就解了她扣子,用拽崩的方式。
“谁说要跟你睡觉了?”
祝秋亭把她抵在墙边。
……
浴室是个好用的地方,浴室外也不错,落地窗也可以。
反正人在这儿怎么都可以。
纪翘手肘撑在他肩上,背脊靠在冰凉的墙上,身前火热一片,她没说话,只有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