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廖长官:来了,她来了,媳妇儿拖着行李箱要来了,我要洗白白躺着等吗?
第6章
打车到盛乐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再者折腾了一整天,下了车言之菀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困倦这两个字包裹着,回房间洗漱完毕,她倒头就睡,都没来得及好好看客栈长什么样子。
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言之菀才发现这家客栈的地理位置和环境相不是一般的好,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的,可以称得上是个小型度假村了,但是离市中心有点远,昨晚打车过来花了不少钱。
好笑的是那蓄着胡须方脸小眼厚嘴唇的司机师傅把张临吓得一路上都心惊胆战,大半夜失眠给她发了一堆消息,估计这会儿还在床上做梦呢。
现在正好是早上七点整。外面很安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窗外洒了大片晨光进房间里来,有风拂过,撩起白色窗帘翩翩飘舞。
言之菀看了眼手机就丢床头柜上,翻身再趴会儿才下床,身上就着了件红色的浅V领吊带睡裙,很宽松,看着空空的,头发蓬松又散乱,她站在穿衣镜前薅了两把,总算顺了些。
今天天气似乎很不错,言之菀随便捡了件无肩带的内衣穿上,拿着手机和房卡就出门去,外边是条视野开阔的走廊,地上有一层软软的映着花纹的垫子,左右两旁一字排开全是客房,粗略数了数,每一层大概有七八间的样子。
整栋楼的设计格调是古朴风情,言之菀的房间在中央的位置,门口走廊往外扩了个半圈当凉亭,层数也不高,就在第二层,而张临被发配到另外一栋楼去了,暂时吵不到她。
言之菀刚坐下,就有服务生送来热水和果盘,吃了几口水果,言之菀就趴在木椅背上吹风,琢磨着黎嘉彦他舅住在哪里,要不要下楼去问问前台,可是她没有警察的证件,有点职业操守的前台都不会告诉她。
或者等到吃早饭的时候去外面走一圈,没准儿会偶遇......
正想着这个呢,有道挺拔的身影便缓缓进入言之菀的视线范围里,从目测相距十多米外的小路上慢慢面朝着她来,紧实的上半身裸露在早晨的阳光底下,突兀的腹肌纹理分明流畅,泛着淡淡的小麦色。
言之菀一下子看直了双眼,身子又往外伸了些,以便占据最佳视角欣赏这一幅早晨春色图,单手支着脑袋懒洋洋的。
男人小跑了一段开始逐渐减速,完全停下来后就换成散步,看样子应该是去晨跑了,耳坠都没带,黑发短而利落,他走着路就抬手捋了捋,配上皮肤表面铺的那层亮莹莹的汗液,人瞧着特性感。
宝藏舅舅啊。
等他走进一些了,言之菀打开手机相机对准他拍,咔咔的声音一直在响,数不清拍了多少张,反正每个角度都有,而且特别清晰。
言之菀的眼睛直勾勾盯住手机屏幕,拍得十分开心,不料镜头里的男人却突然抬头,犀利精锐的眼神立马锁住她,面色冷慑。
言之菀像偷拍男神被抓个现行的姑娘,脸莫名热了,连忙装成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再悄悄按几下快门便将手机藏到身后,对廖希野露出一个甜美俏皮的笑容。
廖希野面无表情,正欲上楼,这时有个穿工作服的经理微笑着跑过来,“廖总,早餐......”
“等等。”廖希野瞥见言之菀还在看,表情特好奇,他暗自挑了挑眉梢,把经理叫去屋檐底下。
经理有点不明所以,但很快反应过来继续说:“廖总,早餐已经准备好,您看是要送您房间里还是凉亭?”
“照旧。”廖希野说。
“好的,我这就叫人送上去!”经理奉承地笑着,“还请廖总......”
“不着急,”廖希野想想又打断,“洗个澡,十五分钟以后再送上来。”
“......是!”经理保持笑容地怔了怔,其实心里在嗷嗷叫,十五分钟就意味着所有东西都得重新做一遍,而且必须得在规定时间内做好,但谁叫人家是贵客呢,说什么就听什么,他们这些替人打工的也只敢背地里抱怨。
经理点头哈腰目送廖希野往二楼上走,随即踩着风火轮就跑,抓紧时间去吩咐事儿。
廖希野走上去的时候,言之菀已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四周光线通透明亮,映得她露在外面的皮肤愈发显得白皙无暇,红裙婀娜,不施粉黛的脸容娇美精致,那双玲珑眼眸又明净地瞧着你,比小猫还拿人。
不过这抹面向他的浅笑,倒像是在昭示刚才偷拍他的行为不存在了那样。
走到凉亭那儿,廖希野肃着一张脸,伸手到言之菀面前,“手机,刚拍什么了我看看。”
一派家长检查手机的架势。
“没拍,我玩游戏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二连,言之菀稍稍坐正了些,微仰着脖子无辜地望着廖希野,“真没拍,我只是看见你也在这里,有些激动,就没玩了。”
廖希野嘴角微勾,好整以暇地回视她,“那你还盯着我看干什么?”
被当面戳中,言之菀心虚又格外自然地把视线从他勾引人的上半身上收回来,这才诚实作答:“好看就想看啊,人都喜欢看美好的事物。”
说话半句都不着调。
廖希野低头轻声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抬开步伐往前走,到言之菀跟前站定,身体忽然间往下俯,两只有力的手臂撑在旁边的椅子把手上,神情随意又漫不经心地发问:“今年多大了?”
昨天的暂且不追究,今天这次肯定是故意的!
那她也不能吃亏,不能平白无故被椅咚不是。
言之菀怔楞了两秒,悄摸瞄了好几眼他硬邦邦的腹部,后就眨着大眼睛看他,“22,成年了。”
“小学班主任是谁?”廖希野又问。
言之菀低眉思考了一番,饶是怎么想也记不起来了,两腿便交叠在一起,裙摆随着过堂风摇晃,“年代太久远,不记得名字了。”
“那,”廖希野拉长音调,俯低脸凑到她耳畔处,眼睛看着外面风吹摇曳的树蓬,刻意压低声线说,“有没有老师告诉过你骗人的惩罚是什么?”
言之菀不知道为什么没出声,鼻尖周围全是他身上的汗味,但闻着很淡,不是那种浓重的感觉,反倒因为离得近,什么都被言之菀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肩膀上的......枪伤。
荷尔蒙和多巴胺在两人之间微妙地交替着疯狂滋生。
言之菀没忍住,抬手上来想去摸,不过还没碰到呢手就被廖希野给抓住了,廖希野又凑近了些,唇缘几乎碰到了言之菀的耳垂,喉结微滚,有意发出疑问:“嗯?晚晚小姐。”
这说话的语气可让言之菀心里好生咯噔了一下,她迅速下意识垂眼看廖希野,那么快就被这个男人发现了?
不该吧,要没她知会,黎嘉彦那人还挺靠谱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廖长官:乖宝宝,过两天再让你摸个够,今天先让我撩撩你。
第7章
廖希野慢慢松开言之菀的手腕,背脊往上拱起一些,脸抬起来看着言之菀的,似在提醒又似是好心警告,“记住了,不是什么都可以随便碰的。”
话音落地,廖希野就直起身来,手离开木椅把手,转身便朝走廊里侧走。
“廖希野!”言之菀喊住他,“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廖希野停下脚步,笑了笑,单手抄进裤兜里,“好人坏人,一念之差,看自己怎么想。”
这男人老是在玩神秘,不过他也确实配得上这个词,昨夜来客栈的路上言之菀有发消息问黎嘉彦,黎嘉彦立马就把廖希野的名字性别身高职业发了过来。
和黎嘉彦认识有四年了,从没听说过他还有个舅舅,而且这个舅舅在廖氏当差,哪有一个分公司老总身上带枪伤的,虽说看样子已经愈合很久,就留了块小疤在上面,别人看不出来是什么伤,但她认得。
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言之菀站起来,走到廖希野面前去,顺道把手机丢桌上,男人个头比她高,她只打齐到男人的脖子那儿,气场强,要没点儿自信和胆子都不敢离他那么近,否则只消被他盯上一两秒,立马得败下阵来,不过言之菀无所谓惯了,纤瘦的手臂抬上来就往他肩膀那里伸,他没动,言之菀的胆子就肥了,用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枪伤,“你怎么想的?”
女人指尖冰凉,碰着他刚运动结束依然燥热的身体,委实是个去暑的良品,廖希野低垂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面上悠悠划过一丝淡薄的笑,“晚晚小姐这是想拉拢我?”
“不拉拢,”言之菀的手索性搁在廖希野的肩上懒得拿下来,踮脚凑近他的侧脸,小声说道,“我想你收留我,管着我。”
廖希野嗤笑了声,“说真话。”
“是真话啊,”言之菀回地面站着,摆出一副懊恼可惜的表情,“我无处可依,从小到大也没个人管我,你是黎嘉彦的舅舅,那也算我的长辈,你管他的话顺便也管管我呀,我也不要你经常管,偶尔管一下就行了。”
廖希野长眉微微蹙起,突然俯身下来,惹得言之菀条件反射后退,却不知道身后有椅子,廖希野抽出手就捞住她的腰,“我只喜欢收留听话的,暂时没考虑不乖的,所以,抱歉了晚晚小姐。”
抱得这么理所当然还松手,言之菀便给抓住,“我就是听话的,这不你抱我我都没反抗。”
“呵——”廖希野上下打量她一番,没言语,只是礼貌笑笑,即收回手,转身走向房间,冷淡薄情的后脑勺像是在反问她:你这样的会听话?
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言之菀尝试着争取争取,“要实在介意,你训我也能接受啊。”
可惜男人挺拔的身姿绝尘走远,停在倒数第三间房的门口,门卡一刷,人就进屋了。
言之菀老气横秋地啧了啧,原来喜欢乖巧听话的,难道这些有钱有地位的老总都想身边有个小娇妻围着转么?
“一个人站在这里想什么呢?”
张临的声音突然幽幽从旁边飘过来。
“想我那一堆衣服要不要全丢了重新买。”言之菀扭头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张临抱着果盘在吃,她无奈地摇摇头,拿走手机就回房间。
张临跟上,问她:“为什么要丢了,不喜欢了?”
“想换个风格,”言之菀说,“带上门。”
张临反过来就是一脚踢在门后边,门咔哒一声合上,自个儿去茶桌那里坐下倒水喝,“换什么风格,我觉得你现在挺好的呀,身材好,穿什么都衬得起来,随便一张就是街拍效果。”
言之菀斜斜靠着墙站,“换成萝莉小可爱吧。”
“噗——!”张临忙放下水杯,扯卫生纸擦嘴擦桌面上的水,眼睛瞪得浑圆,“什么?萝莉小可爱,lo娘?你杀了我吧,或者我自戳双眼也行,求你放过无辜观众!”
“滚吧你,”言之菀白他一眼,过来坐他对面,“倒水,今天起那么早。”
“隔壁有个大妈大清早就起来开嗓,吼得我根本睡不着,和她对唱两句我就跑来找你了,”张临双手奉上半杯纯净水给言之菀,“哎不是,你怎么会想到萝莉小可爱,我最烦的就是这款,一天嘤嘤嘤个没完,老子一脚就能把她们踢出十米远。”
言之菀晃着水杯,想了想说:“没怎么,忽然心血来潮而已。”
“别换啊,现在娱乐圈不流行这样的人设,虽然你现在只是个野模,但经过我的打造,以后火了要拍戏上综艺什么的总不能嘤嘤嘤念台词吧,”张临胸有成竹,“所以还是现有人设好些,带感!而且咱要低调,不能那么大牌,毕竟咱也是有咖位的,要和蔼可亲点儿,吸粉。”
言之菀静静睨了张临一眼,喝了口水就不想再说话了,人往床上那么一躺,到中午才起来和张临去外面的餐厅吃饭。
回来的时候,张临没跟着,拿上相机就自己玩去了,言之菀进了趟房间,其余时间都在凉亭里待着,整整一个下午没挪过地方,游戏都打通了好几关,就是不见廖希野的身影,晚上也没有。
言之菀以为廖希野离开了,但是保洁阿姨去打扫房间时她有询问过,阿姨说客人没有退房。
这就奇怪了,开了总统套房却不睡,也太不把钱当钱了。
住客栈的第三天就是高中同学李军国的婚礼,张临老早便去了酒店当伴郎,让言之菀起床了就打扮打扮,赶着午宴过来。
却因为昨晚黎嘉彦的一个熬夜讨论人生的电话,言之菀没起得来,手机又调的静音模式,等睁开眼,阳光已经开始收敛锋芒,差两小时就到晚宴了。
言之菀点开手机里几十个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屏幕上的红点触目惊心,她赶紧给张临回了个信儿后就下床去洗漱,换上套简单的白t和短裤出门。
这儿地理位置偏远,要想徒手在客栈门口打车,估计得等到晚宴结束,在软件上约个车,迟迟都没司机接单,一直提示在附近车辆太少。
两分钟后,言之菀绝望,关掉约车软件,打算去客栈前台问问看有没有闲车能用,她前脚刚走到一楼屋檐下,林至就开着大G迎面而来,快挨近楼前台阶的一瞬又打个弯,横着停在路中间。
林至大老远就瞧见是言之菀,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林至十分激动和兴奋,跳下车就跑来跟言之菀打招呼:“嗨!姑娘你也在这里住呀?还记得我不?”
可能是急着找车张临又消息轰炸她念叨她的缘故,言之菀难得怔了片刻,才记起来林至是谁,言之菀回笑:“嗨,那天开着豪车下乡的......”
“我叫林至,树林的林,骨肉至亲的至,”林至把话接过来,没有一点儿尴尬的气氛产生,“今年24,你看着喊就行了。”
“这么年轻,看起来不像啊。”言之菀惊叹。
说得林至挠头都挠得不好意思了,“也没有吧,他们都说我长老了,天天风吹日晒摸爬滚打的,还是第一次听见有姑娘这么说我。”
言之菀笑笑,目标转向林至身后的大G,“你要出门吗?”
“嗯!”林至点头,“来接我们老大。”
言之菀心里有了盘算,脸上的笑愈发盈盈明朗,“能让我搭个顺风车吗林至哥哥,到了市区,随便放我在哪儿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