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不要骂我,要骂就骂这个龟儿子,渣男!混蛋!
我替你们骂,这样有没有可能不波及作者。(委屈.jpg)
我每次看你们猜测这个龟儿子溜林吻的理由,都觉得,哇,大家都好善良,玩咖泡妞或是约炮哪儿需要理由,凭心情或本能出击,凭睿智和经验圆谎,不就是家常便饭嘛。
第26章
【下来!】
韩彻又开始发号施令了, 我是一条狗吗,你让下来就下来。
我气得用力一摔,手机猛得被掼在了地上, 我被那声儿响吓得赶紧捞起, 果不其然,屏幕碎了,按了按home键,也没反应了。
人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当真祸不单行,我正在消化生活的剧变,生活却告诉我,我还没变完。
这年头手机就是半条命,门被敲响的时候我另外半条命也没了。
“干嘛!”我嚯开一条缝, 膝盖死死抵着, 生怕他强行进来。
楼道黯淡的昏光映出他的脸, 眼角擦了条未结痂的血痕, 半片淡淡淤青看着就疼。我喉头一紧,真的被揍了?张铎真爷们。
他冷眼瞥来:“要么你出来,要么我进去。”
韩彻痞起来我压根兜不住, 于是苦着一张脸披了件袄子跟他下了楼。
临关门前室友的门缝下那道光才缓现于黑暗的客厅。
“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坏了!”
我把手机送到他面前,他接过看了看, 发现还真是,“怎么坏的?今早不还好好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它气坏了。”
韩彻的死人脸蓦地柔和了,嘴角噙起笑意。
我以为他会质问我今晚去酒吧怂恿张铎的事儿,却不想他拉过我的手,问:“疼吗?”
我垂下眼帘,心中冷笑, 这个男人的关心是真还是假,是一步棋还是下意识,我当真无从分辨,可我不想主动挑起酒吧的话题,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疼。”
“上车吧,外面冷。”
我摇摇头,宁可吹冷风。
他无奈,转头上车拿了一管药膏给我,“涂个两次应该就好了。消炎镇痛。”
铝管在我手心瞬间变形,我举到他面前,不敢置信道:“我自己涂?”太羞耻了吧。
他盯着我:“那我帮你涂。”
“......”我白他一眼,把药膏塞进了口袋。回去就给扔了。
我双手抄兜,等他下文,却不想他也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在沉默的一呼一吸间收敛了那些矫情火。
黑暗里,冷风中,我们有一瞬间目光对上了,又被我飞快错开。静峙中,我平静了许多。怒目圆睁的面孔渐渐柔和。
“干嘛。”我先开的口。
“我在等你消气。”
“消不了。”我故意用阴阳怪气的口吻,“有些伤害过不了。”
我已经习惯了他的残缺,突然完整,身份天平自会摇摆,我完全懵掉,脑海里还飘出歌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
正陷在左右为难的忧伤里,韩彻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我这个尺寸破|处确实比较痛苦,难为你了。”
我那一瞬间气到不知作何反应。一天到晚说自己不行的男人,突然说自己行,怪得不行。
“妹妹,别气了。我请你吃好吃的,喝好喝的,好不好?”他哄小孩一样揉我的头,我用力一甩避开了。
相比较于生气,此刻我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我凌晨五点半离开韩彻家时对他说,我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这个大骗子了。
我看到他的凯迪拉克跟着出租一路到小区门口,又在我下车后于拐角消失,我心里是恨的,恨他是个坏男人,但好歹,算个好市民。
只是没想到,“这辈子不见”这么快又见了。
“林吻,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第一次。”他收起玩笑,正色道,“不过我应该考虑到的。一天到晚耍黄腔,抖擦边球机灵的人怎么可能是经验丰富的撩男老司机。”
我还不服气了,刚刚我把张铎撩得多带劲。“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只有实战少的人才会为点口舌之快沾沾自喜。”
我好讨厌他什么都懂的样子,显得我像个咋咋呼呼半瓶水晃荡的小学鸡,“韩彻,你真的是个王八蛋,我后悔认识你!”
完了,小学鸡实锤,我都矫情出了些什么台言对白。
一阵冷风刮过,我一个哆嗦,抖了抖。
“林吻,我王八蛋?”韩彻面色骤冷,一步一冷哼,携着凛冽的眼锋靠近我,“我在泡你的同时,你也在泡我,何必把自己摆在一个情感弱势的立场,你在跟我接触过不是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吗?只受到了伤害吗?没有在和我的聊天里找到不同的自己?没有在失落里唤醒新的视角看待问题?我们这场男女关系一开始就是游戏,只强调掉血,不说杀伐的快感,就是没有游戏精神。”
今晚无星无月,世界黑得畸形。
他字字诛心,我气血倒涌,汗毛竖起,两拳在身侧攥得死紧。
这个男人是真的渣,睡到了便说如此无耻至极翻脸不认人的话,我被架在受害者兼受益者的立场不上不下。
不知是冷的还是气的,我牙齿颤得直抖。
“你不傻吗?一个男人亲你摸你,你却把他当朋友,拜托,全都是为了操|你。”
他最后两个字气息像巴掌一样扇在我脸上。
怒极之下,绝望之时,我“啊——”地尖叫出来,抓住韩彻的手张口便咬,下了狠嘴,眼泪一边咬一边肆虐。
我真的是遇见了极品渣男,才会被调戏、被睡后还要落得被数落到哑口无言的下场,我上面动嘴,下面下脚,拼命踹。
韩彻抬手,将我凌空吊起。我气头上,恨不得鱼死网破,不休不止地持续发泄,按照后来韩彻的说法,我当时像《情深深雨濛濛》中疯掉的可云。
见我如此,他严肃冷厉的表情变脸似的倏然柔和,揽我入怀,箍腰晃荡。
他蹙着眉心,急得不停虎我后脑勺,好声好气安抚道:“怎么哭了呢。完了完了,吓唬你这招演过了,不好使,怎么办,妹妹,我错了。”
心头的锐矛瞬间化成丘比特的箭,这个男人真的乌龟儿子王八蛋。
我仰起涨红了脸,用尽全身的气力瞪住他,委屈得要命:“韩彻你刚刚好凶!”凶得我童年被老头吼的阴影都上来了。
我肯定哭得丑死了,毫无表情管理,但我已经不在乎了。
说实话,他骂我的瞬间我真的绝望了,玩弄我、睡我不可怕,那确实是成人游戏里掉血的代价,但怕的是翻脸无情,那最后一点关于人类的信任都消耗殆尽了。
他可以不是好男人,但得是个好人吧,不然我的世界当真8.0级地震,需得十年做灾后重建。
他蘸了蘸我的眼泪,点在我眉心,挤出一个赞许的苦笑,“还是你这招好使。”
我哪有招,全是气急败坏的本能。
但我还是极有胜负欲地吸了吸鼻子:“哼,你输了吧。”
“我输了!我输了!”他说是这么说,但我“嘤嘤嘤”哼唧、抽抽噎噎个不停,委屈泛滥成灾。
他又叹了一口长气,捏起我的下巴,强行堵住了我最后一个出气孔,上下搅动。
不似往常花招百出,此刻更像是一种温和的安抚。
我在挑弄中惊叹,吻的节奏竟如此魔力百出,口舌交缠的妙不可及当真有无限探索空间。
好奇,沉浸,融化。
我止了哭,鼻子也通了,双脚渐渐落地,又踮起,拥住他回吻。
好舒服,好治愈。
寒凉的秋风都燥了起来。
结果他亲完,叼住我的上唇,用力弹回,痞气道:“接吻这招还真是百试百灵。”
我呆在那里,愣愣看着他,湿漉漉的嘴唇湿漉漉的眼,楚楚可怜的映在韩彻的眼睛里。
他看了我一会,终是叹息一声,没有再继续玩笑,“不过呢,我也是第一次用,以前觉得只有没用的男人才会用这招制‘敌’。但怎么办呢妹妹,”他两手揉着我的耳垂,声音像化骨绵掌,“我现在在你面前什么招都没了。”
我费劲地换气,彻底没了脾气,一上一下跳楼机一样操控我的情绪,我兜不住了。
我抬眼将缴械状的韩彻梭巡了一圈,冰凉的手触上眼角的小伤口,“疼吗?”
“怎么会疼呢,”他按住我的手,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妹妹出师了,我心甘情愿。”
“我......”我听他这么说,真以为自己有能力操控男性,还不好意思起来。
但,事实是我天真了。
张铎冲到二层,一副凶态拎起韩彻的领口,欲要拽他下楼,向我道歉。是的,只是道歉。
韩彻当时正是郁闷时刻,我问他,你郁闷什么,他说酒不好喝,我撇起嘴角继续听。他说,当时一听我在楼下,还和张铎在一起,而且张铎的衣领松散,一看就刚折腾了番,他当即拎起张铎的肩领,反手一甩,想自己下楼找我。可能由于心急,力道失控,张铎摔了个措手不及,被掼至楼梯角,姿态不太好看。
原本抢风头的事最后搞得如此狼狈,张铎自是不愿,于是追到一楼,拦住韩彻,两人扭打了起来。
说到底,起因是我,但最终干起来,纯粹源自男人那点狗皮的自尊心。
“妹妹,下次想报复我可以换个聪明点的招。”
我破罐破摔没风度地否认道:“谁想报复你,太给自己长脸了。”
“你不想吗?”他勾勾我下巴。
我扭开脸,懒得理他。
不过好歹他和张铎因打架滋事闹进了局子,算折腾了下这两个狗男人。
但韩彻说,他们做笔录时,酒醒了,态度良好,互相谦让,在警局聊了起来,谈起最近香港股市的动荡,握手言和,然后便与捞人的朋友走了。
警察都说第一次看到打架的人是这样走的,玩笑道,希望以后都是高素质人才闹事。
我脑袋顶着问号,“你别说你俩还约了下次一起喝酒。”
“你怎么知道的!”他一副“你真聪明”的表情。
我翻了个大白眼,俩神经病。
下一秒,他虎虎我的头,交待道:“想得美,在警局做脸好走人,实际我们谁都看不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