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那个联姻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啊,那个啊,正处理呢。”李雨收起心神,看起来心情还可以。
她点了点头,“那就好,我现在都自顾不暇了,你可不要怪我忽略了你呀。”
“我去,咱俩谁跟谁啊?多少年交情了都!赶紧打住。”李雨帮她收拾好面前的碗,然后去窗户边拉开了窗帘,“今儿个天气真不好,看得人心情不美。”
看着她的背影,秦念心里知道,她其实是真的心情不美。
可是,她作为朋友,闺蜜,什么忙都帮不上,觉得心中很是内疚。
江铭忙活了好一阵子,才来接了李雨的班。
“我问了宋医生,你还得住上一阵子。”江铭冷着脸说道。
“为什么?我已经住了好几天了!”
秦念撇了撇嘴,觉得自己的大好时光都浪费在医院里了,整个人很是郁闷。
“大概是脑子充血,怕影响了你的智商。”江铭说着,疲惫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揶揄的味道。
“听说智障会传染,你还是滚吧!”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躺回床上,不再搭理他。
她这一住,整整住了一个星期,才被宋知遇允许出院。
回到家,看到熟悉的摆设,她才觉得安心了下来,舒服地窝在沙发里不肯起来。
厨房里已经被江铭收拾好,当时惨烈的痕迹早就无影无踪了,只是看着那个流理台子,她还忍不住觉得脑门有些隐隐作痛。
“咱们,把密码先换了。”她想起来这一茬,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换密码?”江铭的眉头轻蹙,“这里的密码只有你我还有我妈知道。”
“不然你以为是我给那个跆拳道黑带高手开门让她来打我的吗?!我见都不想见她好不?”秦念无语地叹了口气,趴在门上看了许久,“这玩意怎么换啊?”
江铭手下动作一顿,绷着脸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意思是说,叶南星自己进来的?”
“我还以为是你跟她很熟,什么时候把密码告诉她了,就没跟你说这一茬,怎么,不是你?”秦念被他问得有些莫名,眨巴着溜圆的大眼睛看他。
他的脸色因她这句话变得更是难看,牙关紧咬着,眸光里闪着怒火。
“我来换。”沉默良久,他示意她去躺着,自己换了家门密码。
秦念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看他那样子,密码不是他说的,难不成是......林清婉?!
“不会吧?为什么啊?”她忍不住嘀咕着,眉头紧锁。
“密码是你生日,只有你我知道。”江铭说着,帮她把东西放好,随即看了一眼时间,“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家里好好呆着,哪儿都不许去!”
她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待他出了门,她找到了那天没来得及拿的手机,一看,早就没电了,只好躺到床上,等着手机充电开机。
一开机,她的手机快被消息给闪爆了。
一看,居然全是侬蓝的聊天消息。
“听说江城最近不太平,你还好吗?”
“注意安全。”
“为什么不回话,最近很忙吗?”
“你怎么了?”
......
来来去去大概二十多条,看的她心里直颤。
侬蓝从来不会给她发这么多消息,自从之前发现他好像无处不在之后,他就没怎么联系过自己了。
为什么,每次她一有事,总是会被他给发现?
“这个人,是鬼吧?”她打了个寒颤,还是飞快的给他回复了一条消息。
“这段时间生病了,没有看手机,我没事啊!”
那头没回话,她收起手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躺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饿,起床在冰箱里翻找着吃的,却听见一阵门铃声响起。
她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心里一惊。
卧槽这个叶南星,怎么又来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没有开门,只是趴在门上看她。
她今天化了精美的妆容,一身驼色长大衣加上黑色高领毛衣,整个人看起来高贵冷艳,就是那个眼神,如同深冬的寒冰,格外的骇人。
“秦念。我知道你在,开门,我不打你。”叶南星的声音悠悠地响起,带着些从容不迫。
开什么国际玩笑,开门是不可能开门的!
秦念想了想,没有吭气。
“哎,本来想跟你聊聊天,你这么怕我,就算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嗷?”叶南星勾了勾嘴角,脸上挂着笃定的淡笑,不慌不忙地等着她。
信她才有鬼!
秦念撇了撇嘴,隔着猫眼瞟了她一眼,随即当没这回事一样窝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小命重要,秘密什么的,她不想知道。
想着,她优哉游哉地回到去厨房找吃的,发现这么些天了冰箱里是空空如也,本想去买菜,她又怕叶南星在门口蹲她,只好找出一把面条煮了应付了事。
“秦念啊秦念,以前你只是偶尔背背黑锅,现在居然沦落到如此田地,被一个女人吓得门都不敢出!”她看着碗里连葱花都没有一粒的清汤,愤愤地嘀咕道。
“要不去报警算了?省的她天天威胁我!”
“要不搬家吧?”
她烦恼地想了半天,没了吃饭的胃口,将面直接倒掉了。
“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我可以告她的,怎么成了我躲躲藏藏了?”她烦躁地叹了口气,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承认,自己现在犹豫不决的,是受了林清婉很大的影响。
想着,她洗好了碗,然后到沙发上躺着搜索叶南星的信息。
“XX医科大学毕业,德城进修......江城叶氏纺织公司的千金独生女......”
她看了一眼,随即又去搜索叶氏公司的情况,发现跟陆氏旗鼓相当,虽然稍逊一筹,但是企业根基极为稳固,叶南星这一代,已经算是富三代了。
难怪林清婉这么忌讳她去追究这个事情,在现在这个人人自危一丁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出事的关头,她肯定不想因为自己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影响了陆氏的前景。
什么时候她一个小人物,还能掌握这么多命脉了?
怎么想都觉得不爽。
撇了撇嘴,她只好重新思考起该如何处理这个事情来。
在沙发上瘫了好一会儿,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来显,居然是个陌生号码,还是座机。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才接了起来。
“您好?”
“秦小姐,是我,张嫂。”那头传来张嫂柔和的声音。
“张嫂,有什么事儿吗?”她还是头一次接到张嫂打来的电话,心里疑窦丛生,狐疑地问道。
那头的张嫂笑了笑,“是这样的,秦小姐,陆先生知道您出院了,说是要设宴庆祝,这会儿准备派车过来接您,您在家吗?”
秦念闻言一愣,“陆先生?给我庆祝出院?”
开什么玩笑,她住院的时候,陆鸿越连来都没来过,林清婉来了一次,还是来给她打预防针来了。
这会儿给她庆祝?
“对,因为您之前住院。陆先生听说了但是没时间过来,忙着处理一些事物,今天听说您出院了,说一定要给您去去霉运,这也年底了,还请了做法事的大师呢!”张嫂没有理会她的质问,只是很平和地说道。
“不用来接了,我跟江铭一起来。”她想了想,不能自己一个人去送死,出了事,让江铭先顶在前面,她这个铁头,已经不管用了。
那头的张嫂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笑道:“也好,我去跟先生通报一声。”
挂了电话,秦念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只好给江铭打了个电话,说清楚了刚才的事情,江铭叫她等半小时,他就回家。
“你怎么答应了?”半小时,他回了家,冷声问道。
“我想看看你妈到底想干什么。”秦念说着,踱步到衣帽间找厚衣服穿,还煞有介事地挑选着帽子,毕竟自己头上还有一个大伤疤,不遮住还真挺难看的。
江铭上来三两下夺过她的衣服,又挂回了衣柜里。
“看什么看,反正没好事。回去躺着!”
他绷着脸,沉声命令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儿啊?”秦念被他严肃的样子吓了一跳,狐疑地问道。
“叶南星的事情处理完之前,你哪儿都别去!”他没有答话,只是冷脸发号施令。
“那你倒是说说,叶南星这个事儿怎么处理?报警?”被他说的有些恼,她的表情有些不好,烦躁地剜了他一眼。
他摇了摇头,将她拉到跟前,表情严肃地盯着她看,“叶南星背后靠山很厉害,你报警了也就是保释,然后请个厉害的律师,搞不好还把事情惹到你自己头上。”
“我不怕事,反正我活够本了。”秦念撇了撇嘴,看到他表情一滞,眸光瞬间阴冷了下来,后知后觉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只好清了清嗓子,“那你说怎么办?”
江铭沉默了几秒,随即将她拉出了衣帽间,让她在一旁的懒人沙发上躺下,沉声道:“你别管了。”
“挨打的是我,我居然什么权利都没了,你们有毒吧!”秦念不悦地翻了个白眼,随即起身,直勾勾地盯着他阴鹜的眸子,“这个事儿你也别管了吧,我不想管了,我感觉不好,会出事。”
江铭没答话,只是在一旁坐下。
“我现在去回电话回绝他们的邀请,你想想晚上吃什么。”
说着,他掏出手机,就去阳台上打电话了。
她忐忑得不像话,觉得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一般,林清婉那两口子,抛给她的不是选择题,而是送命题。
这个晚饭,她去或者不去,都是个玩完。
但......既然江铭都说不去了,那还是顺着他来吧,免得到时候,他又有理由讨伐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