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完最满意的暗黑系列,她总算乏了,把照片发到朋友圈,配字:【Bad Girl】。
之后照常卸妆洗漱,弄了些助眠的音乐,躺在床上等待周公的拥抱。
这一回的入眠质量不太理想。
闹钟设在傍晚,荆羡一直迷迷糊糊浮浮沉沉,等到铃声响起,才煎熬一般混沌坐起。
窗外斜阳似血,据说是逢魔时刻,她睡得不好心情糟糕,梳妆打扮都提不起兴致。直到坐上自家的车前往餐厅时,才有闲情逸致打开微信。
通讯录没几个朋友,点赞的人寥寥数个。
有个空白头像ID为reborn的陌生人,让她困扰了两三秒,仔细回忆一下,想起来是徐潇。
那天随身物品和重要资料都落在四季酒店,需要对方去处理并退房,她让容淮把助理的微信号告诉她,加完之后顺便把瑞吉的房款也一同结给他了。
不过点开对话框,三千多快的转账他竟然没接收。
荆羡不喜欢欠人人情,慢吞吞地在界面上打字:【徐潇吗?麻烦钱收一下。】
很快,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荆羡耐心等了一会儿。
闹市区的红绿灯口,接近一分钟的红灯读秒完毕,她低头。
还在输入中。
荆羡:【???】
reborn:【记在公司账上了。】
荆羡特无奈:【不用,你要不收我一会儿当面现金给了哈。】
对方没回。
荆羡何时受过这种怠慢,火起来就想把这个装逼的小子给删了,打开车窗吹了会儿风,好不容易冷静了,她又试探:【对了,一会儿你们老板来不来?】
这次他回得很快。
reborn:【7点有会。】
荆羡放下心来,再没了负担,报了包厢号后被服务员领着上了三楼。
很古风的一家中式餐厅,竹帘流水,突出一个文人雅意。
荆羡推门进去,见白婧老钱他们几个都到了,一堆人围在一张异常气派的红木圆桌旁,正品着巫山毛尖聊天。
见她进来,不约而同抬头打招呼,唯独陈舒妍低头摆弄手机,一声不吭。
白婧笑着打圆场:“CICI啊,这回你徒弟完全是照着你的模板操作,直接当狗仔杀到纽约,缠到对方点头,有你当年的味了吧。”
陈舒妍嗤笑:“什么徒弟,我可没收过。”
荆羡:“……”
陈舒妍又抬头看她一眼,手推了下隔壁座位,有点粗鲁但又像是故意为她拉开椅子,“站着干嘛,以为我们欺侮你一个新人呢。”
尽管很隐晦,荆羡仍然能感受到微妙的不同。
她甜甜笑了下,听话落座。
没过多久,徐潇也到了,身边还跟了两个管理人员。
MUSE这边全组站起,照例是会晤握手寒暄一条龙,再加互相吹捧若干分钟。
最后服务员上菜才打断了客套。
气氛还不错,中途老钱和徐潇意外发现是老乡,两人热络起来,要了桂花酿,你一杯我一杯。男人们喝多了就开始话多,疯狂说笑话,连带着周遭姑娘们都捂着嘴笑。
酒过三巡,白婧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勾着荆羡的脖子:
“和你说个事,你答应我,别喊出声来。”
荆羡茫然点头。
白婧压低声:“特巧一事,封面组的今天也在这吃饭,说是为一个大人物洗尘,你知道是谁吧?”
Orino!!!
荆羡猛地站起。
整桌人都愣愣盯着她。
老钱大着舌头:“我说荆妹妹……怎么啦?”
荆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没事。”
她心脏跳得厉害,转过头掐着白婧的手:“组长,我能过去吗?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要个签名,我昨天还拍了照片,如果他能替我看看……”
白婧拍了下她的脑门:“他们那边快散了,你过去装偶遇吧。”
荆羡还能说什么,道谢的话都来不及说,一溜烟窜出去了。
走道长长,为追求极致意境,两边照明是烛火,中间还有个露天水池,风过来,火光忽明忽暗。
荆羡在拐角的洗手间边上安安静静等着,双眼发亮,肾上腺素狂飙,像个即将看到爱豆的追星少女。
半晌,不远处的包间有人推门而出。
个子很高,黑衣黑裤,冷峻轮廓,裸露的左手背上有奇异图腾的刺青。
荆羡压住尖叫。
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她刚要冲刺就重心不稳差点跌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荆羡回头。
洗手台边上站了位漂亮青年,正慢条斯理擦干手,漆黑的眸透过镜子同她对视:
“真有意思。”他讲话的调调阴恻恻:“怎么看你一幅要冲到别人怀里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男配来了!
修罗场来了!
容淮:想当着我的面跟别的男人投怀送抱?当我死了吗?
对不起,今天下午出门了,迟到了。
明天不出门,尽量早点。
今天太晚了,投雷和灌营养液的小伙伴明天一起感谢哦。
二十章了!!!
姐妹们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二十章了!
很多ID我都很眼熟了!
希望四十章我们还能相约每一天~~~~~
第21章 醉酒
这人神出鬼没,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他盯了她一会儿,又俯身关上水龙头,随后单手撑着洗手台,面朝着她,却没再说话。
像是在等她回答。
可荆羡哪有心思陪他周旋,她迷茫岁月里的救世主正疾步从前边不远处往大门走,她的视线跟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腿不受控制,急急朝那边跟过去。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扯住。
“荆羡。”
他念她名字的语气变得耐人寻味。
荆羡挣扎未果,短短几秒功夫,再回头去找Orino,眼睁睁瞅着对方上了辆商务车,后边洋洋洒洒的封面组同事们站了一排,百分百热情地挥手告别。
追星之夜梦碎于此。
她气到良好的礼仪都抛诸脑后,抬脚狠狠踩他鞋面上,唯一自由的那只手指着他的鼻尖:“你有病是不是?”
容淮没躲,把人又往自己这边带了些,压着嗓子:“怎么不回答?”
荆羡瞪着他。
男人肤色冷白,鸦羽一般的长睫半垂着,像蝴蝶翅膀,随着慢吞吞眨眼的频率在香薰烛火下扑簌。
他像是有着极好的耐心,手劲不轻不重,恰好圈着她的腕骨,一副要耗到天荒地老的模样。
荆羡服了:“你到底要干嘛?”她有些惶惶地瞥了眼尽头的包厢,怕被组里的人看到他们这样纠缠。
好不容易获得工作上的肯定,若是被撞见这场景,指不定就会落下【原来是靠出卖身体美色走捷径】的印象。
其实也就僵持了不到一分钟。
这姑娘耳朵都红了,眼里一团雾气,嘴唇用力抿着,酒窝若隐若现,连发火都带了点蛊惑人心的味道。
叫人止不住就心软。
容淮叹气,松开她:“说两句,放你回去。”
荆羡揉着隐约泛红的手腕:“说什么?”她火气根本没降下来,冷着眉眼:“我给你发的短消息你应该看到了吧,留学太久中文是否退步得厉害,需要我给你解释一遍什么叫做以后不必联系吗?”
这似乎是重逢之后她说的最长的一段话。
可惜不怎么动听。
他勾了勾唇,盯着她纤细白嫩的尾指,底部一圈淡淡的白,显然是长期佩戴饰品留下的痕迹。
容淮想到前阵子几乎丧失理智拍下的那颗天价蓝钻,他顶着切割工匠们匪夷所思的目光强行要求镶嵌在那廉价的银戒指上……
真不知何时才能不留缝隙地套住那根精致的手指。
荆羡一直忍受着莫名其妙的冷场,抬眸却被男人眼里那种狂热的侵略感吓到,她退一步,心里发毛:“我先回去了。”
容淮也不急,不紧不慢跟着。
荆羡走至包厢前,调整了下呼吸,准备开门时,男人清瘦的手从后边越过她的腰肢,先一步压在了门把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