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约你做个拍摄?可以不拍正脸,背影侧面都可以。】
她发完,思忖半刻,又忍气吞声加了一句——
【可不可以帮帮忙。】
荆羡火急火燎点了发送,立马把手机锁屏,真的,太丢脸了,她都不敢想象八年后她要这么低三下四地继续求一个当年鸟都不鸟她的负心汉。
她在过道的落地窗前站了一个小时,从十分钟瞄一眼到后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
对方犹如石沉大海,半点回应都没。
荆羡在拨号键上迟疑许久,最终姗姗来迟的自尊心不允许她摁下去。
她放弃了。
回到工位,无需多言,白婧从小姑娘的表情上就能猜到结果,她烦躁地扒拉两下头发,“哎,没事,容总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试试。”
荆羡其实没有容淮的公务手机号,她手里的,只是高中那会儿的老号码。
当然,只要能联系上,随便哪个号码都可以。
白婧用自己手机拨了一个,提示对方已关机,她试了两遍不行,又用座机号码打,结果是一样的。
白组长疑惑:“不应该啊,这种成功人士会让手机联络不上?”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白婧急得来回踱步,须臾隔壁组的对她打了个响指,她立马往主编室走:“我先去开会了,有消息了及时反馈。”
荆羡点头。
白婧的焦虑传染给了整组人,大家都有点不在状态。
荆羡在工位上心不在焉搜下期的选题,没能静下心来,反倒让暖气吹得脸颊滚烫。
她实在坐不住,起身下楼,准备去街对面买几杯咖啡。
差不多是午餐时间,整栋商务楼的白领都倾巢出动,这条街上车马人流,闹腾得紧。
等红绿灯期间,荆羡盯着手机屏幕,联想方才白婧怎么都拨不通的窘状,有些迟疑地摁下了通话键。
等待音漫长。
良久,男人清润淡然的嗓响起:“喂?”
荆羡大概没意料到电话能接通,明明方才还是关机状态的,她脑子一热,脱口而出:“你没关机吗?”
他没回答,周遭环境音嘈杂,有小孩子大哭大闹的尖叫声,还有女性焦急催促的容医生三字。
他略带敷衍:“你的消息晚点看。”
“那你记得回我一下。”荆羡也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乖乖把电话挂了。
晚上九点来钟,白婧等人早就心灰意冷撤了,唯独她很执拗地喝完三杯咖啡,在绝望之前,望眼欲穿的短信总算如救世主一般降临——
【十点半前到。】
荆羡猛然站起,连忙给白婧汇报情况,临时拍摄没法约摄影师,她决定亲自上阵。
封面组的人正好还没下班,在做后期修图,她在得到白婧首肯后去十七楼借了摄影棚顺便借了一点道具。
正在摆弄时,Orino的来电没有征兆降临。
荆羡差点把手机都给摔了。
“欧神。”
“刚从封面组下去的姑娘是你吗?”
荆羡惊讶:“你还在MUSE?”
Orino:“对,我晚上刚结束一个临时的拍摄,你呢,抱着相机去哪?”
荆羡如实说了晚上要拍摄云云,对方开玩笑一般说要来现场观摩。
现、场、观、摩!
荆羡人傻了,说白了其实就是亲自指导,她几乎不敢相信天上馅饼能掉两次。直到那位中法混血的迷人帅哥隔着玻璃门冲她挑了挑眉,她才恍若梦境地挥手。
摄影师和专业指导大神都就位了,模特却迟迟未到。
Orino这样的咖位何时等过人?他都有些等困了,指指一旁的台球桌,“玩玩?”
荆羡摸摸鼻子:“我不会。”
“我教你。”Orino兀自抽了两根台球杆,在她边上摆了一个撞球的动作,“你先弯下腰去。”
荆羡跟着模仿,但她确实这方面没什么天赋,姿势惨不忍睹。
“你别动。”Orino摇摇头,帮忙调整。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到荆羡的肩膀,那近在咫尺的美人儿就被外力拉到了一边。
长眉漆目的俊秀青年不知何时出现,一手占有欲颇强地掐着怀中姑娘的腰,一手轻轻松松从Orino手里抽走了台球杆。
语气相当挑衅:“我跟你来一局。”
作者有话要说: 容淮:这他妈能忍?忍不了。
哇哦,最期待的画面要来了。
姐妹们把支持的台球选手名字打在评论里!
不会有人不支持我们容淮哥哥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每次写男配都担心读者倒戈的我心碎倒地
谢谢大家投喂地雷和营养液!!!
评论我都看了!爱你们!!!
宝贝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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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醋火
两男一女,套路挺熟悉,要搁在黄金档偶像剧里,那就是妥妥的修罗场。
荆羡垂头,目光在腰间那只手徘徊两秒,再上移到男人的脸。
这人明明唇畔含笑,眉宇间却阴鸷一片。
她有很久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了,思绪有片刻恍惚。
高中那会同龄的男生们热衷于惹是生非,打个篮球能为场地闹,上个网吧能为游戏怒,一言不合就能从口角上升到武力。
偏偏容淮是个异类,身边上蹿下跳怂恿的小弟一大堆,他半句没在意,烦了给个眼神,那帮热血少年瞬间就蔫菜了。
在她的记忆里,他所有的阴暗几乎都倾泻在国王之夜的地下拳场里,学校里总一副困倦模样,像个漫不经心的过客。
唯有一次圣诞,她壮着胆子偷偷跟到他家,在楼道里被皮条客缠上。
她看着那道紧闭的房门,真以为当时他不会管自己,直到那只恶心的手擦过她发间,快要触碰到脸上……
短短两分钟,英雄被迫救美的戏码告一段落。
当时的少年也是这般,笑不及眼底,一边勾着唇一边用力箍着她的腰,嗓音冷得要命:
“你真可以。”
他的火气仿佛都倾注在她腰间,荆羡吃痛却不敢喊,小声辩驳:“我知道你不会让他欺负我。”
“你还挺有归属感。”他盯着她,一脚踩在地上那位的手上,冷笑:“确实,自动送上门的东西,那也是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别人碰不得。
荆羡装作听不懂他的轻慢,只从书包里把亲手做的饭盒拿出来,塞一个鸡蛋卷到少年的嘴边。
难吃得要命。
他意兴阑珊地嚼了几口,不过脸上的阴霾,终究是散了些。
荆羡后来还在晚自习上和宁瑶把全过程事件分析了一遍,最后脸红心跳得出一致结论——
她应该不是单箭头了。
少女怀春的年纪,总是自作多情夸张一些,荆羡在高中毕业好多年后,才明白,有时候男人的占有欲,真是来得莫名其妙,和喜不喜欢你其实并没有多大关系。
就譬如八年后的今天。
荆羡的视线在容淮的脸上短暂停留两秒,碍于欠他人情的面子,没当面甩开,只暗示意味浓厚地扫了眼某人放在她腰间的手。
潜台词相当明显。
【你这宣示主权的姿势是几个意思,还不快给本小姐撒开。】
容淮:“抱歉,刚看你没站稳。”
他收回手,绕了台球桌半圈,指尖捻着巧克,慢条斯理擦了擦杆头,抬眸:“怎么玩?”
没有自我介绍,也没有温和的开场白,Orino对上他略带阴冷的笑容,还有什么不明白。
都是男人,有些东西心照不宣。
Orino扬了扬眉:“中式?美式?花式?”
容淮:“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