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映穿着睡衣走出客房的时候,便闻到阵阵清甜香味,她走下楼,周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太太醒了?”周姨心情好像很好,“饿了吧?快来尝尝我特意为你煮的百合莲子汤。”
戚白映走过去,没有见到祁宴礼,启唇问道:“祁宴礼了?”
周姨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磕磕巴巴的说道:“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要是换做平常,周姨口中的累,戚白映还能理解为祁宴礼昨天晚上工作加班。而现在听起来,就好像意有所指了。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
周姨笑道:“太太昨天晚上也辛苦了,来多喝点汤,补补身体。”
戚白映抿了抿唇,半响后,什么也没解释,举起那碗百合莲子汤喝了起来。
“太太您先吃着,我出去买些菜回来。”周姨边说着,边往外走,“今天给您和先生都好好补补。”
戚白映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周姨,早去早回。”
待周姨走后不久,客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祁宴礼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瞧见餐厅里的戚白映,又转身上了楼。
戚白映刚抬眼,只瞧见他一个背影。
半分钟后,男人又从楼上下来,手中多了一个吹风机。
戚白映听到声响,抬头看向他,注意到他手中的吹风机,才想起来,她刚才实在太饿,头发都没有吹干就下了楼。
头发到现在还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祁宴礼朝她走了过来,不紧不慢的将插座插好,开始给她吹头发。
“我自己可以。”戚白映放下碗,心脏重重跳了一下。
“别乱动。”祁宴礼敛低了眉。
他打开吹风机,微凉的手指,揉上女人软绵的秀发,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一件难得的珍宝。
手指有片刻蹭过她的颈后,戚白映僵了僵身体,被他触碰的皮肤,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酥麻感逐渐溢散开,温度渐渐升高。
戚白映眯了眯丹凤眼,半调侃的笑道:“没想到祁先生,还会做这个。”
要知道,当年祁宴礼来她家的时候,从来都不做这种事,永远都跟她保持着小姐和管家的距离。
即便是轻轻触碰到,也会退开。
倒是重逢后,人变了个大样,将五年前从不做的事情,都施展得有模有样起来。
祁宴礼动作未停,早起过后的声音略微显得嘶哑,拖腔带调的哼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戚白映想起了昨日那一声“宴礼”。
她沉默两秒,红唇轻轻一勾,溢出来几个字,“祁宴礼,你……”
身后的男人关闭了吹风机,微微倾身,靠近了她,声线难得温柔,“昨天晚上,你可不是这么叫的。”
他像是故意将旧事重提,戚白映的脑子里又晃起昨夜的一幕又一幕,呼吸窒了窒。
戚白映静了一会,平素娇媚的声音,这会儿故意放缓,倒柔软了几分,“宴礼。”
细细一听,像是娇嗔。
祁宴礼像是听到了满意的答复,挺直身体站好,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以后,都这么叫。”
完全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他收拾好吹风机,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戚白映余光扫向他的背影,刚才被他触碰的肌肤,好像发热了起来,烫得不像话。
果然以后还是要少喝酒。
像她第一次遇见祁宴礼,不也是在酒吧里,她喝得烂醉的时候。
平放在餐桌上的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顾熙打来的电话。
想来肯定是因为沈逸的事,戚白映咬了咬下唇,还是接通了电话,顾熙急切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沈逸住院了,你知不知道?”
戚白映下意识走向厨房,好整以暇片刻后道:“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顾熙忿忿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在吵架,可是也得有个限度,他生病叫个救护车就够了吗?白映,你知不知道你走后他就昏迷了?”
“要是救护车再晚点,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戚白映静了一瞬,缓缓开口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顾熙叹气,“以前的事我们不说了,要不然你现在来医院看看他?”
她和沈逸之间的事,顾熙并不清楚,要是顾熙知道了,肯定只会将事情闹大,所以戚白映并不打算说清。
“你现在在医院?”戚白映垂着眸子,问道。
“嗯,就在沈逸病房外。”顾熙继续道:“幸好抢救过来没什么大碍了。”
戚白映没有再多问,只是淡声道:“你把手机给他,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她自诩不是什么善人,即便是朋友犯错,她也不会那么轻易原谅,哪怕是这种十年之交的朋友。
有些事情不能原谅,就绝不会原谅。
“好,你等等,我现在就进去。”
电话里安静了半分钟,戚白映知道,手机已经送到了沈逸的手中。
“沈逸,身体好点了吗?”她问候道,尽量放缓语气。
“白映,我……好多了。”沈逸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那就好,有件事我需要跟你说清楚。”戚白映压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会收集好,你陷害戚家的证据。”
她声音很轻,可即便这样,也不能掩盖她话语里的残忍。
“沈逸,你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祁宴礼:我昨天晚上真的什么都没干!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林嘉律那支录音笔已经销毁, 戚白映嘴上这样说着,其实她并没有多少把握,能收集到沈逸陷害戚家的证据。
戚白映拢了拢头发, 身后有人欺了上来, 薄毛巾盖住了她的视线。
她稍稍蹙眉, 想要拿掉头上的干毛巾, 便听到身后传来祁宴礼的声音,“还没干, 裹着。”
戚白映指尖微顿,而后垂下手臂,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边用干毛巾擦拭着未干的发丝。
也不知道刚才的电话, 祁宴礼听进去了多少,他不说她自然也是不会问的。
“我待会出去一趟。”
她舔了舔唇, 目光从他暧昧吻痕的锁骨一寸寸的往下移,他应该是刚洗完澡,衬衣裸露的肌肤上,还沾着水珠, 顺着肌肉纹理, 滑入领口不可见的地方。
极致的诱惑。
昨夜喝得烂嘴,也不知道她到底看了多少,不过怎么看,祁宴礼这身材, 她也不吃亏。
戚白映突觉喉咙有些干涩, 微不可查地移开眼。
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自然是受不了这种诱惑。
“去哪?”男人前移了半步, 将她欺上了冰冷的灶台。
瞧见她躲避的眼神,祁宴礼微微眯了眯眸,“去找沈逸吗?”
戚白映无声吸了一口气,男人身上混着洗发水的香味,涌入鼻息,她有些受不了的咬紧下唇,十几秒后说道:“我为什么要去找他?”
明明刚才就听到了她和沈逸的电话,这会儿倒是先质问了起来,装傻装得也太不像了些。
祁宴礼缓缓的勾起唇,半阖着眼皮看她,眸底是清浅的笑意。
那日戚白映带着咬痕从沈逸家出来的事情,好像有了解释,她昨夜的买醉,也顺理成章起来。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他紧张过度。
他偏过头低笑了声,沉哑的笑声毫不遮掩他此时的心情。
“我待会去公司,送你?”
戚白映不明白他眼底为何突然溢满笑意,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善变了些,就连说话都有些前不搭后语。
“不用麻烦了。”戚白映绕过他,往餐厅走去。
她穿了件T恤裙,宽松的裙摆下方,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腿,从他眼前走过,撩人也不自知。
祁宴礼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跟着她走了出去。
“过几天有空来我公司。”他淡声说着,给自己盛了碗莲子汤。
戚白映回眸看他,犹疑地问道:“我去你公司做什么?”
男人坐在餐桌前,刚拿起的汤勺又放了下来,掀开眼皮看她,温声道:“养了只咬人的猫,想要你管管。”
戚白映给自己倒了杯水,润了润嗓子后,随口说道:“我怎么管得了你的猫?”
她视线一顿,想起来几个月前祁宴礼让游意送给她的那只猫。
本以为她拒绝后,祁宴礼会随便丢给别人养,现在听他这话的意思,他是一直在独自抚养那只猫?
他不是不喜欢猫吗?
不过戚白映倒是挺喜欢猫猫狗狗的,只是当时听到是祁宴礼送的,就给推了回去。
“你连我都可以管,怎么管不了我的猫?”他说,声线溢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