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这也是她喜欢他的一点。
所以,和她的婚姻也是他想要的吗?
林婻恍然回忆起霍景言对她说的。
她是他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会这样说?
林婻有些迷茫。
服务员递来的酒杯打断林婻的思绪。
郑皎皎见林婻一直不说话,继续道:“说实话。我想不出来他为什么答应这门婚事。就像你说的,如果他喜欢白静怡,两人在美国也该发生点什么了。他怎么没娶她啊?当初你那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一提到白静怡,林婻喉咙有些发干。她紧紧握着酒杯,冰凉湿润的触感沁着她的手掌。
“……他自己承认的。”
她想起那天的情景,心还是有点疼。
郑皎皎一顿,也陷入沉思:“嘶,真是狗男人。哪儿都好就是眼光不行,怎么喜欢那么个小白莲。”
两人陷入沉默,很快,郑皎皎一拍大腿:“我知道了!”
“很有可能两人在美国发生了什么,三哥发现自己不喜欢她了。对了,不是说那会儿三哥借钱给过她们家?是不是这女人贪得无厌,管他要太多钱了,他觉得不能娶这么个败家女人回家,才重回正途,答应了和你家的联姻?”
郑皎皎说得振振有词,并且十分欣赏自己这段精彩的分析。
怎么听都不靠谱。
况且管他要太多钱这点……怎么看怎么都是她比白静怡败家吧?
林婻无语地提出自己的疑惑:“那他为什么还让白静怡在自己公司呆着?”
郑皎皎:“……”
郑皎皎懊恼地发现这点她完全没想过,她的逻辑也无法把这点自洽进去。
她只好义正言辞地胡说八道:“你管它为什么呢。现在你是正房,她就是个被舍弃的小员工。林小姐,林千金,林叔叔是怎么把你养大的,你竟然会怕她?不就是个男人?喜欢就去争取!你到底在怕什么!”
林婻无语地摇摇头,但郑皎皎说得又有些道理。
感情这种东西不就是飞蛾扑火?
不去试,永远不知道结局会怎样。况且,她又不比白静怡差。
或许霍景言以前喜欢白静怡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莲。但是现在和未来,是时候喜欢她这朵妖艳的红玫瑰了。
林婻眸中的黯然不消一刻便荡然无存。
她弯起唇角,眼中闪烁的是往日张扬傲人的自信。
她和郑皎皎轻轻碰杯:“不就是个男人。还是我的男人。走着瞧。”
郑皎皎见林婻恢复往日的模样,嘻嘻一笑,和她碰杯。
她要让他眼里只有自己。
心里也只有自己。
.
于是,当她的男人从酒局中摆脱,来接他的女人的时候,发现这女人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霍景言:“……”
说好等他应酬完在Revol见,她给他庆功。
结果她自己喝得挺开心啊。
霍景言将林婻扶起来,揽进怀里,问旁边的郑皎皎:“她怎么喝得这么醉?”
郑皎皎坐在一边,托着腮,也有些醉了。
她笑得有点玩味:“想起她初恋了呗。”
“初恋?”霍景言神色一暗,眉毛紧紧地拧起。
他怎么不知道林婻还有个初恋?
郑皎皎从沙发上跳起来,掸掸身上的褶皱,并不打算告诉他更多信息:“我还有事,先走了。把你老婆安全带回家哦。”
好像要变得有趣起来了。
第27章 叫二十七声
坐上车, 霍景言满心都还是林婻的那个“初恋”。
他给郑皎皎发了消息询问情况,可无论威逼利诱,郑皎皎都闭口不谈。
霍景言收获无果。
他敛眸, 正好能看到林婻窝在自己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把头靠在他肩上。
炽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窝, 带着醉人的酒香。
他的神色渐沉。
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初恋?
从初中到高中,林婻身边的男生被他看得很严。虽然她可能并不知道, 但他私下里替她挡过不少男生。
明明保护得很好,到底是什么时候?
大学吗?
还是说,她开始不理他的那个寒假?
想到以前的事, 霍景言心里一窒。
那年寒假, 林婻对他莫名得冷淡。
不同于往常的生气, 他明显能感受到林婻态度的变化。
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又赶上家里变故,稀里糊涂去了国外,而后便彻底断了联系。
他在国外试图联系过她,也通过别人打听过她的状况。
——没有回复。玩得很好。
难道是那时自己对她的“初恋”做了什么?
可她又为什么同意和他的婚事?
霍景言紧蹙眉头, 陷入沉思。
天才知道他在美国得知两人要结婚的事有多开心。
他不知道林婻为什么同意,但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拥有。
他故意将她困在身边, 宠她纵容她, 心里的喜欢和占有欲亦愈发浓烈。
他可以等, 等她慢慢喜欢上自己,依赖自己,无论多久。
他能容忍她随便玩,但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真心。
如果她心里真的有另一个人……那他等来的, 到底是喜欢还是恨?
“林林。”
霍景言轻轻唤了一声。
“……嗯?”林婻语调拖得很长,舒服地在他肩上蹭了蹭脑袋。
林婻喝醉总是这样。一反往日凌厉的状态,表现得像个年幼的小萝莉,乖巧可爱又傻乎乎的。
“你初恋是谁?”霍景言语调温柔,有种诱哄的意味。
林婻眨眨眼,声音都是软糯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做什么?当然是杀了他啊。
霍景言忍住眸中的狠戾,笑了笑,语气很淡,像是开玩笑:“把他扔到太平洋喂鲨鱼,好不好?”
他知道林婻喝断片了,不会记得两人此时的对话。但如果可以,他倒真想这么做。
林婻眨眨眼,嗤笑一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可以。我才不会告诉你。”
她怎么忍心让他把自己扔到太平洋呢。
.
回到家,霍景言把林婻扶回卧室。
林婻喝醉酒,对白炽灯光反应敏感,霍景言便将屋内的灯悉数关闭。
只有月光洒进屋中。
借着月光,霍景言能看到林婻一双狐狸眼润着湿漉漉的醉意,亮莹莹地看着自己。
“嗯?”
被她盯久了,霍景言有些疑惑。
“解不开,帮我下。”林婻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乖乖地坐在那里朝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扣子。
“……”霍景言没多说什么,半跪在她面前,帮她解衣扣。
林婻低下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手上的动作,并没有丝毫不满。
她长得是真的很好看。
月光下,她瓷白色的肌肤晕着一层浅红色微醺醉意,妩媚中透着乖巧,完美地将这两点看似对立的形容词融在一起,勾得人心痒。
胸前的纽扣一粒粒被他解开,泻出一片雪白和隐隐的蕾丝边。
霍景言动作一顿,喉咙愈发干燥。
不知过了多久,霍景言回过神来。林婻娇嗔似的盯着他,眼睛亮莹莹的:“你发什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