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些人都是有男朋友的,即便他没有特意地交待,对方也会对他们的关系守口如瓶。而之所以选择在市内抛尸,也无非是尽可能的减少警方查到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这样查到他的可能性便更小了。
在审讯的过程中,宋力似做了一件多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并非胆怯的交待,根本就是侃侃而谈,全程面带着笑容,倒是挺附和李乘风之前推测的变态属性。
其嚣张的模样,李乘风真恨不得先上前痛揍一顿,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只能厉声呵斥几句,继续问道:“为什么要杀她们?”
宋力忽然情绪激动起来,“她们跟那个女人一样,都该死!”
“哪个女人?”
“王晓呀,警官,你不会不认得她吧?”
王晓!李乘风当然知道,正是六年前原判定是曹大伟所杀的死者。这倒是有些符合他之前的猜测,顺势问道:“你的意思是,六年前的杀人案也与你有关?”
“反正都逃不了,我瞒着也没什么必要了。没错,那个女人就是我杀的,可是那怨不得我呀!她该死!想当初我对她多好呀,恨不得把我的命都交给她,可是她呢?竟然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宋力一番讲述,倘若他说的皆是事实,六年前的真相便是:
王晓作为宋力的女友,在两人交往期间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宋力一气之下将其杀害。之后宋力为了免于坐牢,找到患有癌症命不久矣的曹大伟,以在其死后保其家人余生衣食无忧为交易,让其帮自己顶罪。
如今,宋力再杀那三名护士,便是因着她们除了与王晓同是护士,还与王晓有着同样的行为。而以宋力的说法,他杀害这样的人根本就是在为民除害。
李乘风:“那陈静呢?”陈静是之前被人在湖里发现,连环杀人案的最后一位死者,既不是护士,也不符合宋力的杀人动机。
“其实也算是你们害的吧。”
宋力撇了撇嘴,“我听说你们着重对南诚妇产医院开始调查之后,就想着把你们调查的范围扩大一点,这样我也能安全一点。不过,也怪她运气不好,谁叫她是那天我去公园后第一个看到的女人,就顺手了呗。”
果然变态就是变态!
李乘风忍住爆粗口的冲动,让赵艺将肖寻陌喊进来一起问,他则先出去了,通过审讯室的监控看里面的情况。不然,保不准一时恼极真的会做出些什么。
宋力可以任性的杀人,而他,再恼也只能在审讯完之后等待法律去制裁一切。
宋力看见肖寻陌似乎并不意外,就如同跟看见熟识的朋友一般笑呵呵的:“我听说呀,这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要真是这样,你的后福也算是我造的,你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我一下?”
肖寻陌淡然而笑,冷肃的目光含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在公园里随便看见一个人,都能理所当然的把她杀了,在迷昏我之后,却只是将我关在冷藏车上,这似乎不属于你的风格?”
宋力:“那只能说你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呀,最痛恨那种勾三搭四的女人,也最羡慕那种相亲相爱的情侣。
原本我是想直接解决你的,但既然遇见一对情侣,那必须要有情侣的玩法嘛。难得好心一回,没有直接把你们GAME OVER,跟你们多玩会。
这一局虽然我输了,不过我说句老实话,还真不可惜,你们也算是让我看见了什么叫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这不,后面都没找你们麻烦了,我是不是还挺体贴的?”
肖寻陌并未从宋力的身上看到撒谎的痕迹,一般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说的都是实话,要么,就是他太能掩藏,那样的话,这件案子便更玄乎了。
只是,都到这个份上了,宋力还有掩藏的必要吗?
肖寻陌并未接他的话,请赵艺将之前搜出的手术刀拿出来,问宋力:“你就是用这个杀害的她们?”
“嗯。”
“做到一刀毙命不难,但像你这样每刀都一致为三公分的刀口,分毫未差,想必刀工了得,我倒是想见识一下。”肖寻陌大有试探的意思。
鉴于六年前曹大伟的案件中就出现了顶罪的情况,即便宋力对一切供认不讳,他觉得还是谨慎一点好。
“肖大法医想看我表演?”
宋力面上有了些表情变化,但并不似心虚回避,更似在遇到一件极感兴趣事情后的一种兴奋,“可以呀~不过,我只对活人有手感,不如你把那个杨惠惠喊进来,我保准让你满意。
只是,这多出来的一条人命可不能算到我头上。话说,你们是不是该看在我认错态度不错,又配合你们工作的份上给我减减刑?”
赵艺:“……”
公安局另一处,杨惠惠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
起初,她并没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金文,可警察已经通知出去了,而且这件事牵扯到连环杀人案,恐怕也没法完全瞒住,她便只能请警察不要跟金文详细提及。
个人的隐私,警方自然是尊重的。
而她自己给金文的说法便是被人骗了,也是被强行带到了郊区,至于发生关系的事情当然是只字未提,只道警方及时赶到解救了她。
一办完手续,她便想着赶紧带金文离开,但走到走廊时却被金文给拉住了。
“惠惠,那个从审讯室出来的男人是小许的男朋友吧?我看他跟警察挺熟的样子,他在这里上班吗?要不,我们去打听打听那个混账审讯的怎么样了?”
今日双更完,推荐下自己的另一本书《你好,我的天使先生》,第二届两岸青年网络文学大赛获奖作品。
这里有一枚可盐可甜的男主^_^
第229章 被她看见狼狈的一面
“还是不了吧,可别影响了别人的工作。”杨惠惠喊住金文。
实在是肖寻陌不仅知道事情的原委,她被救后的相关检查也是他做的。
如果他只是一名普通的法医,她还不觉得怎么样,可他还是许觅的男朋友呀……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肖寻陌竟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了。
杨惠惠一时拉不走金文,只能将脑袋垂了又垂,希望肖寻陌不会注意到她。
来了……来了……
原就不远的距离,她很快就看见肖寻陌的脚走到了身侧,心里慌张地很,好怕他忽然停下来对金文说些什么。
好在,那双脚并没有在她的身旁作任何的停留。
但庆幸不过两秒,身侧金文的声音响起:“你好,我叫金文,是杨惠惠的男朋友,请问,你是许护士的男朋友吧?”
后半句让肖寻陌的心情颇好,见金文伸出右手,难得驻足同他握了下,“嗯,我叫肖寻陌,正是觅觅的男朋友。”
杨惠惠悄悄将金文的胳臂又拉了拉,小声催促着:“我想回家了,咱们走吧。”
“别急,我就跟肖先生说几句话。”
金文立在原地没动,继续对肖寻陌道:“肖先生,我见你从那个审讯室出来,想必你应该知道整件案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知道那个男人……”
“金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金文还未问完,杨惠惠忽然打断,嗓音委屈的很,秒变哭啼啼地模样。
金文忙抱着她哄着她,“我怎么会不爱你了呢,你别难过呀。”
杨惠惠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里,“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一点也不顾及我的感受,嘤嘤……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被那个人吓得要死,我现在只想离那个人远远的,我想快点回家,可是你呢?
你一再的在我面前提起他,金文,我真的很害怕,带我回家好不好……嘤嘤嘤……”
“我的错我的错,我马上带你回家。”
金文朝肖寻陌抱歉的示意了一下,便揽着杨惠惠往门口的方向走,一路哄着:“小宝贝,别怕别怕,我在的,我会好好保护你……”
肖寻陌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喃喃了声:“小宝贝?”
水天一阁附近某公园。
“赶紧去找根竹竿过来,看能不能捞起来!”
“公园哪里有竹竿呀,就怕我们找到了竹竿也晚了。”
“试试看吧,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它淹死好……”
许觅正跑着步,忽有人从身边匆匆走过,大概能听出是谁落水了,他们想找根竹竿去救那谁。
淹死?
许觅想问个明白,但那些人已经跑远了,她便直接往人工池塘的方向跑去,公园里只有那边有水。
先去弄清楚情况,如果是真的有人落水,她即便没办法入水去救对方,至少能找人求救,也可以第一时间进行抢救。
如她推测的,落水的事情确实发生在池塘,只不过落水的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小只的黄狗。
那小黄狗显然不会游泳,在水面胡乱地扑腾着、挣扎着……
许觅四处环顾,希望能找到一个会游泳的人。
只是,周围虽三三两两站了不少人,大多是早起晨练的大爷大妈。
冬日天寒,池塘的水不仅冰冷,还因长期无人清理,里面的水已经泛着污浊的绿色,根本就看不出水有多深,稍稍走近,就能闻到一股子臭味。
这般,且不说大爷大妈中有没有会游泳的,即便是有,她也不放心让他们下水。
难得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小年轻,她才开口问对方会不会游泳,小情侣没回答便直接转头走了。
眼下,之前说找竹竿的人还没到,而她再去别的地方找人来救显然也来不及的!
许觅快速的想着:既然是人工的池塘,有没有可能水并没有她想象深。再看那只小黄狗,也并不在池塘中央的位置,没准她下水慢慢挪过去不成问题的……
不过,这些最终只停留在想象当中,还不等做下决定,便听“扑通”一声,有人跳进水里去了!
她闻声看过去,那身影算是比较熟了。
小陆总!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陆樾的速度很快,没一会便游到了小黄狗的身边。
为了免于小黄狗再呛到水,他改为一只手游泳,而另一只手则将小黄狗举出高于水面的位置。也因为这样,他的鼻腔和够呛更多的接触到池塘的脏水,脸上和头发上坏挂了些已经半腐的树叶和不明的糊状物……
这些,许觅都看在眼里。
小黄狗终是被陆樾救上了岸,看起来有些蔫蔫的。
“可能要送到宠物医院看看。”许觅救人还会一些,救小动物毫无经验,建议间将将随身带的干毛巾递给陆樾,“擦一擦。”
“谢谢。”陆樾接过毛巾,但并没有擦在自己的脸上,而是帮小黄狗擦拭着毛发,擦了几下后似意识到什么,问许觅:“你不会介意我用你的毛巾擦这个吧?”
“当然不会,只是你……”许觅指了指他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陆樾抹了把脸,才察觉脸上黏糊糊的一片。
他抬起胳膊,想用袖子擦擦脸,却见袖子更脏,准确的说是全身都很脏,又脏又臭! 也难怪周围那些吃瓜的群众只是远远的议论,始终与他保持着几米开外的距离。
陆樾即便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狼狈,他抱着小黄狗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许觅本来就对他有些芥蒂了,他不想又被嫌弃了。
许觅自然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见他脸色有些变化,便上前关心:“小陆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毕竟被那样的水泡过。
“我挺好的,不如你先回去吧,我会把这只狗送到宠物医院的,它现在又脏又臭的,你还是别抱它了,免得弄脏了衣服。”陆樾再次后退,又抹了把脸上的脏东西,眉头蹙得紧紧的。
他现在跟这只狗一样又脏又臭,而这么狼狈的一面竟然被小丫头给看见了!
头痛呀!他在她那里,恐怕连基本的外在形象都要毁了吧?
他再次后退的明显,说的也算明了,许觅虽不清楚他具体在想些什么,却也大概明白他应该是介意于什么,不禁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