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许觅经过刚才那一摔,只觉之前受伤的腹部痛的更加厉害,想赶紧爬起来,却根本使不上什么力气。
狼狈不堪如她!惊恐失措如她!
面对着男人的靠近,她深知自己恐怕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唯有继续对着楼下大喊:“有人吗?救命啊!救命!”
“丫头,我来了,别怕!”
出乎意料地,这一次她听见楼下传来一道男声是陆樾的声音!
她连忙继续喊道:“小陆总,我在十楼这边……呃!”
话音才落下,她便被男人从地上扯了起来,再一次捂上了嘴巴。
“你怎么就不会学乖一点呢?嗯?”男人完全不顾许觅的闪躲,紧扣着她的腰际,“看看,小脸都摔破了……”
“呜呜……唔……”
“你给我放开她!”
许觅挣脱不开之际,陆樾的怒喊声传来,她循着声音看过去,果见他就在眼前这道楼道最下方的台阶处。
他应该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说道:“别怕,有我在,他不能对你怎么样。”
那声音极为的温和,带着安抚。转而对男人吼道:“你给我放开!要是再敢碰她一下……”
“我都碰了好多下了又怎样?”男人的声音中不带丝毫的惧意,不仅没松开许觅,还隔着口将脸在许觅的耳侧摩挲,挑衅的意味尽显。
“你特么地找死!”
陆樾快步上着台阶,双手紧紧握拳,作势要挥上拳头。
男人不急不慌地一“吻”落在许觅的耳侧,“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用力将许觅推向陆樾。
陆樾反射性的去接住许觅,因着还在台阶之上,又事出突然,为了扶住许觅和稳住两人的重心,他根本就无暇再去管那个男人,男人趁机从他身侧走过,往楼下的方向跑去。
陆樾此刻也没有心思去管他,待将许觅扶稳之后,忙关心道:“你的脸受伤了,脸色也很不好,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这里、好痛好痛。” 许觅指着右侧腰部的位置,呼吸不稳,
许是被这样一番折腾之后已经痛的没了力气,又许是恐男的症状已经到了她无法忍受的程度,也许是陆樾的到来让她心中、脑中紧绷着的弦一齐陡然松懈。
说完,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完全没了知觉。
“丫头!丫头……”
陆樾慌地呼喊间,摸下她的鼻下,确定是有气息之后心中才安定了几分。
瞧着她凌乱单薄的上衣,他连忙将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套在她的身上,随即将其打横抱起。
无意间,目光落至她的颈项,只见白皙中落了好几个淤红的痕迹,而最为让他刺目的那两排还带着血的牙痕……
意识地,抱着许觅的双臂收紧了几分,眸孔不自觉得抽|搐了一瞬。
视线随之空悬地挪至楼道的下方,一双桃花眸子旋即冷到极致,又似翻腾着蛰伏的怒焰,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
南都机场。
经过肖寻陌的一番协调,肖煦得以进机场的监控室。
他将余闻雨下飞机大概的时间告知监控室的人员,很快便发现她拎着包包下飞机的场景。
监控中,看余闻雨的神态,她似乎早就料想过肖煦会借此方法找她的踪迹,她还站在监控摄像头下做了些事情。
第一件事,是取下手机的SIM卡朝着镜头挥了挥,然后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第二件事,则是在手机上打了一大段的文字,再将手机屏幕转向镜头端举了一会才收回。
“放大手机屏幕。”肖煦忙嘱咐监控人员。
待看完后,原就冷淡的神色更冷了些。
那段文字可以算是写给警方的一封信,上面简答的描述了她之所以临时离开,是因为丈夫有了别的女人,还要带着那个女人一起旅游,她太过伤心,想要安静的找个地方去散散心。提醒警方即便肖煦要报警寻人,也不用理会。
“果然是女人狠起来都没有男人什么事。”肖寻陌语气中却不乏笑意。
一旁警察朋友还算地道的劝了声:“既然嫂子都说了只是想去散散心,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肖律师也不用太过于担心。”
“你们不了解她。”
肖煦低喃了声,忍不住自己上手马上按下了继续播放键。
监控视频中,余闻雨收回手机后,又对着摄像头的方向说了几句话便摆了摆手离开了。
虽是说话,却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单纯的对着口型说了番。
那位警察倒也热心,将余闻雨说话的这段视频发给了会唇语的同事,没一会便听到对方发来的语音。
只听一道男声不掺杂任何感情的说道:“肖煦,你个王八蛋。你给老娘记好咯,从今天开始,你就不是我老公了。没错,老娘把你给休了。”
肖煦脸色冷沉一片:余闻雨应该是一开始看见付真真的时候就想好要离开了,不然,何以装出一副吃醋的模样拿走他的手机。而事实,只是借机删掉了他对她手机的定位。
他敛了敛神色,继续看接下来的视频。
肖寻陌略表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走出监控室再次拨打许觅的电话,但回应他的只有无法接通的机械音。
很是奇怪,自他跟朋友通完电话,给许觅打了数次电话皆是如此。
他寻思着即便是在哪里信号不好,也不可能一直这样,始终有些不放心,随即给李乘风打了个电话,因其所住的地方离水天一个比较近,让他去找一下许觅。
约么二十分钟后,李乘风的电话回了过来,语气冷肃:“老肖,出事了……”
第277章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有一个可以喊作“爸爸”的男人,有一个可以喊作“妈妈”的女人。
许觅站在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心里乐呵呵的,自己终于有一个家了。
“爸爸”“妈妈”都对她很好的样子,晚上洗澡的时候,“妈妈”还特意帮她弄了泡泡浴。
在孤儿院的时候,小一点的孩子都是在盆子里洗澡的,大一点的就淋浴冲一冲,而且因为孩子太多,每次赶的就跟打游击战似的。
这是她第一次躺在浴缸里,第一次用香喷喷的泡泡浴。
后来,她被领进一间独立的房间,房间里到处都是她最喜欢的粉粉的颜色。她有听来过这里的许院长说过,“爸爸”“妈妈”给她特意准备公主房,原来公主房是这样的。
床上,还有一件粉粉的睡裙,是不是她穿上这件睡裙,就真的就能变得跟童话故事里的小公主一样了?
晚上,她是被“爸爸”喊醒的,他的声音很轻,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妞妞,给你买的睡裙怎么不穿呀?怎么,不喜欢?”
“不是的、不是的……”许觅怕惹他生气,忙摆手告诉他,自己有穿过,只是现在天冷,穿着有点冷又给换了下来。
“爸爸”笑着告诉她:“睡觉的时候不能穿太多,这样会影响身体发育的。听话,把睡裙穿上,你要是怕冷,爸爸帮你暖被子就不冷了。”
许觅并不清楚穿太多会不会影响身体发育,但记得许院长教过自己,长大了就不能同小时候一样往别的小哥哥的被窝里面挤了,这叫男女有别。
她疑惑的将这些告诉爸爸,以为爸爸忘了自己的年龄,提醒了声:“爸爸,我已经十岁了,许院长说我是大姑娘了。”
“傻孩子,我是爸爸,又不是那些别的男人,在父母的眼里,不管孩子长多大那都是孩子。而且,父母都喜欢听话的孩子……”
“爸爸”说了好一番,许觅当然想做会被父母喜欢的孩子,最终还是换上了那件睡裙。
只是,始终觉得有些怪怪的,别的爸爸也是抱着女儿睡觉的吗?
再多的疑惑,时间也总会给你答案。
在“妈妈”开始每天只给她一些剩菜残羹,动不动就对她发脾气时……
在“爸爸”开始不再是单纯的抱着她睡觉,动不动就在她身上摸来摸去时……
在他们将她关进小黑屋,威胁她不许将她在这里的待遇告诉任何人时……
那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组成一些忽而清晰忽而模糊的画面,一帧帧的浮现在脑海,让许觅感觉脑袋愈发沉重,愈发混沌。
混沌中,画面落在一个寒凉的夜晚。
这晚,“爸爸”“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心情不错,她被关在那件所谓的公主房里,能大概听见他们有说有笑。
爸爸将门锁打开时,端着一盘整只的烤鸭进来,笑呵呵的对她说:“一天没吃饭,饿了吧?只要你听话,这整只烤鸭都是你的。”
她想,自己真的是饿晕了,竟然信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然后便听他说:“那你先把身上的睡裙脱了,就当着我的面脱。”
不仅让她脱,他自己说话间已经脱了起来……
“丫头,以后我会一直保护你,一辈子的那种,谁都休想欺负到你。”
混沌中,不知从哪里冒出一道男孩的声音,许觅听着熟悉,听着安心。
她不由地抬头,想寻找那个声音的出处,总觉得拥有这个声音的人一定能将她带离这样的困境。
可是,她什么也没找不到,等她害怕的再看向那个自称为“爸爸”的男人,他已经脱了衣服,笑着朝她走来。
笑得狰狞,惊恐的她瞬间犹如天旋地转一般,头痛的厉害!
她痛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等那痛感稍稍缓解,她忽然发现周遭安静的异常。
待她怯怯的露出脑袋,便见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当中。
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粉色的睡裙,在风中冷的直打哆嗦。
她似乎应该害怕的,但当发现男人不在这黑暗中,她心中的惊恐也跟着稍稍缓解。
远远地,似乎有一丝亮光。
她循着亮光的方向快步走去,一路慌张,但愿不会有人追上来把自己抓了回去。
只是,就在她觉得自己与那亮光越来越近时,肩后,忽地被什么从身后猛拍了一下。
她吓得反射性地回头,便见带鸭舌帽的男人站在他的身后,朝她笑道:“怎么样,我就说后会有期吧。”
那笑,阴森森地,说罢朝她的身上扑来……
“啊——别碰我!别碰我!”
许觅惊恐出声,双手胡乱扑腾了起来。
“丫头,已经没事了,别怕,我在旁边陪着你呢,丫头,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