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妈。”
全身心都扑在眼前两人身上,吴思瑶吓了一跳。
慌乱着回头,就见康以柠挽着一个通身贵气的美貌妇人,正站在她身后,一脸复杂。
“啊?”吴思瑶懵了,看看贺宁,又看看陈悠,像是还没反应过来,“你在和我说话吗?”
康以柠:“……”
贺宁心软,看着小姑娘慌得都要站不住脚的样子,微微叹了口气,解围道,“不是说10点开始吗?迟到了不太好吧?”
陈悠趁着吴思瑶没注意偷偷瞪了一眼江询,嘴上还应着,“是,赶紧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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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的不算早,大部分家长都已经找到教室坐好了。
从一楼上到三楼,楼道里都不怎么见人。
陈悠心气不顺,看似挽着江询小臂在爬楼梯,实则一直隐晦地揪着他手上的肌肉,咬着牙问:“那个小姑娘怎么回事?”
江询瘫着张脸,又顾忌她的高跟鞋,只能慢腾腾地往上挪。
“我问你话呢!你再装聋试试?”
“没怎么回事,”江询不胜其烦,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康以柠,嗓音清浅,“就是捡了个笔。”
看见吴思瑶,康以柠心里也压着疑惑,但碍于两个妈妈都在,她没第一时间去问。陈悠问话的声音不大,但逃不过她一直竖着的耳朵。
只是捡了个笔就能招人?
康以柠心里嘀咕着,对江询那张脸的认识又上了个高度。
“就这么简单?”陈悠不信,“那她给你送什么奶茶?”
江询:“我哪儿知道?”
又不是他给她送。
陈悠摘了墨镜,美目一利,“你再不耐烦试试?妈妈现在是说不得两句了?你翅膀硬了?”
江询:“………”
把陈悠和贺宁带到位置上,秦可宝和吴颂也正站在一旁陪着自己的家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来的居然都是妈妈。
陈悠才见过秦可宝印象还深着,上前问了两句他的腿。
秦可宝的脚昨天刚拆了石膏,现在只用纱布裹着。虽然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但好歹能下地,也不用吴颂背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陈悠点了点头,几个长辈互相认识了一番后便开始聊天,气氛融洽得已经约好日后一起打麻将了。
没过一会儿,陈秀榕就抱着一沓资料进了门。
康以柠和江询出了教室,吴颂和秦可宝紧随其后。
两个人这回考试成绩和往常一样的不理想,想必刚才又受了一顿数落,脑门上的汗都没干。
陈秀榕站上讲台上,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后便进入正题。除了例行的汇报和动员以外,各科老师还要讲话,一时半会儿是完不了的。
康以柠嫌站得脚酸,说要去食堂坐会儿。
大家没有异议,集体往楼下走。
没有上课限制的校园即使有人也显得格外空荡,康以柠走在路上觉得有几分新鲜,心情舒畅地跟江询聊着废话。
路过宿舍楼路口时,吴颂忽然停下脚步。
看着政教处楼后那一排歪脖子树,叫了江询一声,“询哥?上厕所?”
这是个暗号。
宿舍楼处在政教处和食堂中间,除了午休和晚修之前以外,其他时间都锁着,是以这一块除了下午放学以外都少有人来。
又有树荫遮着,江询和吴颂下课偶尔会来这边抽根烟消遣,所以他一提,康以柠就懂。
脸上未收的笑意淡了点,康以柠无所谓地朝宝宝招了招手,“那我们..”
先走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江询淡声打断:“不去,戒了。”
康以柠:“…………”
康以柠怀疑自己听错了。
吴颂显然也没明白,“啊?”
不顾他们三个一个比一个错愕的眼神,江询缓步朝前走,还捡起了刚才未完的话题,“所以那个魔神指的是大师兄?”
他不解释,大家也不敢问。
康以柠慢一拍跟上去,“啊..是。”
“他把男女主都杀了?”
“是啊,”康以柠提起这个就来气,“多少年了,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剧情,居然还敢标甜文?!这作者怕不是疯了。”
全方位地给他科普了一遍正常甜文流程该怎么走,康以柠越说越气,“这些人简直就是在逼我创作你知道吗?我这点才华是掩盖不住了!柠大爷这个笔名你看怎么样?”
江询静静地听着她发牢骚。
等她将心里的郁气都发泄完了,才淡淡地评价了一句:“挺好的。”
康以柠笑了,“你也觉得不错吧?我也觉得可以,超级霸气!”
江询唇角微掀,语气懒散,“我说的是,这个结局不错。”
康以柠:“?”
冷清校道上。
江询眼尾扫了一眼已经准备好辩论的康以柠,慢条斯理中带了点危险意味,“毕竟是从小护到大的人,哪能说让就让..”
“……”
康以柠想说那这样男主角就该换人了。
嘴才张开,江询略带郁气的眼风再度扫来——
“你说是吧?”
康以柠:“……”
这狗东西怎么怪吓人的。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不好意思,女朋友不让说……
自从江询说要戒烟以后, 康以柠偷偷摸摸地观察了一段时间,倒还真没在他身上再看见过烟盒和打火机。
生活依旧平淡如水, 只是偶尔能看见他歪在座位上叼棒棒糖,懒叽叽地带着股奶意。
康以柠手爪子向来不安分,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扯他糖棍儿。有几回江询没注意,还真就被她得逞扯了出来。
满脸错愕的少年唇红齿白,每每都能逗得康以柠笑上半天。笑完以后还逗孩子似的要人张嘴,她还回去。
几次以后江询也懒得提防,干脆全换成糖粒,不信她还能伸嘴里抢。
甜度够了以后, 那几个礼拜,连空气里都翻着糖纸香。
新一周的班会课上,陈秀榕照例说了一下班里的最近情况。从出勤到卫生都还算满意, 她也没多说废话, 话锋一转, 直接提起了下周三开始的全校运动会。
才刚起了个头, 下面就跟蜂窝炸了似的一阵欢呼,闹得她一向严谨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
“好了好了, 别吵着其他班。”陈秀榕压了压手掌, “下周三到周五校运会,体委等下去我那里拿报名表, 我不管你们怎么商量啊,每个项目我都要看见人,给我填满了来啊。”
“班干部带头, 剩下的同学积极参与,学习好好学,玩的时候也好好玩, 不要给我想偷懒,那个,生活委员是哪个?”
康以柠向来最喜欢这些不用费脑子的活动,美滋滋地听着,闻言正跟着大家左顾右盼地找生活委员呢,后背就被敲了敲。
江询:“喊你呢。”
康以柠赶紧站起来,“老师,是我。”
她这个委员不常用,偶尔忘了也是常事,陈秀榕没说什么只是问,“我们班班费还有多少?”
压根儿不记得自己还是个官儿的康以柠:“……”
江询压低嗓音提醒:“43块8。”
康以柠重复道:“43块8毛!”
陈秀榕略点了点头,“那你这周找个时间去复印店里问问,帮我们班弄个班旗。具体的你们几个班干部商量,你问过店家以后要是钱不够的话,大家再交个5毛一块的,下周之前要把这个事儿弄好,行吧?”
“好。”
说完这茬儿以后陈秀榕又交代了些琐事,康以柠却没心思再听,偷偷摸摸地给江询传了张纸条——
钱呢?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43块8毛?
江询也没指望她这个脑子能记事儿,简单地回了句,在我这。
康以柠:“……”
还以为自己‘私吞公款’的心回到了肚子里。
陈秀榕:“..还差个举班牌的,你们觉得谁合适?”
在大家普遍的意识当中,作为代表班级走在最前的那个人,举班牌的人选,向来是由班级里面形象上佳的人担任,而且基本上都是女生。
说白了那就是不是班花也差不到哪儿去的人来举。
陈秀榕这话一出,班上顿时就静了下来。女生们基本都低着头,谁也不愿意在这时候被人看出自己的渴望。
然后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忽然就冒出了个细声细气的声音——
“江询。”
教室里安静了一秒后,哄堂大笑。
陈秀榕也笑了起来,“江询啊?你们觉得行吗?”
众人齐心协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