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沈岁和疯狂到了极致。
在客厅的地毯上。
在白色沙发上。
在冰凉的茶几上。
他撕掉了江攸宁的衣服。
吻干了江攸宁的眼泪。
在两个人身体契合的那一瞬间,他附在江攸宁的耳边低声说:“我没让人欺负你。”
-
凌晨的<漫游>古堡神秘又安静。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这座漂亮的古堡。
裴旭天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手机屏幕明晃晃的亮着,页面还停留在和阮言的聊天记录上。
他给阮言打了数十个微信电话都没接。
留了近五十条言都没回。
阮言给他发的消息在下午六点。
——今天你不信我。
——我还没结婚的打算。
就这两条。
然后便借口公司有事离开。
而沈岁和这边,他也发了数十条消息,对方都没回。
他想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沈岁和的死活,结果对方没接。
他坐在那儿摁了摁眉心,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
本来挺高兴的生日,现在搞得他进退两难。
朋友失联,女朋友也失联。
两个人还闹了不愉快。
他一想到下午的场景就头疼。
想得心烦,干脆就不想了。
起来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是心烦。
他开了瓶酒,刚要喝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是杨景谦。
“你怎么来了?”裴旭天侧过身,给他让出了位置。
杨景谦晃了晃手里的酒,“来找你喝酒。”
“你还是那么贴心。”裴旭天关上门,“就是晚了一步。”
“可以慢慢喝。”杨景谦说。
“行吧。”裴旭天给他和自己各倒一杯,“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好。”
裴旭天说喝酒就是真的喝酒。
闷着头拼命喝。
甚至不需要杨景谦陪着。
他一个人喝掉了四瓶红酒。
酒过三巡,他才打开了话匣子,“我真是无语。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不是说好给我过生日么?他们直接闹起来了,一点儿面子不给。”
“最后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一个个的说走就走,把我放在哪儿?有想过我该怎么办没?他们一个个话放在那,我尴尬的恨不得当时遁地。我现在夹在中间受气,谁都觉得我垃圾,现在我就是里外不是人。”
他越说越来气,直接蹦了句脏话,“他妈的!今天还是我生日呢。他们倒是爽了,一点儿不为我想啊。”
说着又要喝,杨景谦把酒推远了些,“裴哥,别喝了,饮酒要适度。”
“今天心烦。”裴旭天说:“本来还打算今天求婚的,戒指都空运回来了,现在什么都没了。我真是……”
他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描述今天的场景和他此刻的心情了。
就很复杂。
复杂到难以言喻。
“我现在就是后悔。”裴旭天说:“我没事儿叫什么江攸宁,她中途一走,给我留下一堆烂摊子。”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吧。”杨景谦说:“她不是那种会无故中途离场的人。”
“有原因好歹也说一声。她跟阮言呆一块儿,最后闷声不响走了,搞得人以为是阮言做了什么事儿,就跟欺负她了似的。沈岁和就差跟我干起来了。”
“而且。”裴旭天说到这顿了声,“沈岁和他妈的就是个疯批。他想给江攸宁出头也不用拿自己命来啊。”
杨景谦错愕,“什么意思?”
裴旭天的舌尖抵着口腔绕了一圈,说起来就窝火,“他上午刚吃了头孢,没过三个小时就喝酒,想死了吧。”
“操!”裴旭天把手机翻了个面,“这家伙还不接电话,是不是死家里了?”
杨景谦:“……”
他回忆着下午的场景。
从篮球馆回了主会客厅,沈岁和的脸色一直不大好。
他没联系上江攸宁。
阮暮旁敲侧击问阮言,江攸宁到底怎么了。
阮言不大耐烦。
会客厅里的气氛一时间胶着到了极点。
勉强熬到了吃饭的时候。
阮言不知说了句什么,直接被沈岁和打断。
两人目光对视,火花四溅。
阮言勾着笑,“沈律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呢?”
沈岁和盯着她,“你又怎么凭你一面之词诋毁她呢?”
“说实话也是诋毁?”阮言依旧笑着,却拿出了谈判的架势,一点儿不输沈岁和,“那我这一辈子可真是诋毁过好多人。”
“别人我不知道。”沈岁和说:“你说江攸宁,就是不行。”
裴旭天急忙出来打圆场,“行了,都是朋友。老沈,你也别在这事儿上较真了,赶紧联系江攸宁才是正经事。”
“联系不上。”沈岁和坐在那儿平静地说:“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走的。”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刻意扫过阮言。
阮言笑了,“内涵我?沈律想说就说呗,何必拐着弯来?”
沈岁和:“所以你是承认了?”
“我可没有。”阮言说:“只是听沈律的意思,这罪名我不认也得往我身上按。”
“呵。”
“该说的我也说了。”阮言说:“要真说我有错,那应该就是我忽视了她。但大家都有自己的事儿做,我也不是她妈,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照顾她,也没有义务照顾她的情绪。”
沈岁和盯着她看,“所以呢?”
“没什么所以。”阮言说:“就这样,我知道的都说了。”
阮言眼看就在爆发边缘,裴旭天怕沈岁和再说什么过分的话,惹得阮言直接掀桌子走人,立马道:“老沈,吃饭吧。”
沈岁和淡淡抬眼,眼皮微掀,显得格外慵懒。
他唇角勾着笑,但有些瘆人。
“师哥。”沈岁和喊了他一声尊称,“我以前是不是给你们错觉了?”
“觉得我不在乎,所以能随便欺负江攸宁?”
裴旭天立马否认,“没有,我要是不重视她,会让你喊她来么?”
“喊她来当陪衬?”沈岁和看他,“或者陪聊?来了还得被嫌弃?”
“不是……”裴旭天想解释,却无从解释。
沈岁和这话就不是在跟人讲道理。
他表情淡漠,从一旁拿了杯别人没喝过的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不管怎么样,江攸宁是我妻子。”沈岁和声音不高,却异常坚定,“不是路边捡来的阿猫阿狗,更不是谁的陪玩。”
“我的人,谁都别动心思。”
他说话时扫向在场众人。
从杨景谦到阮暮。
最后定格在阮言身上,一字一顿道:“尤其是,某些看不上她的人。”
“这杯酒,算我给你赔罪。”沈岁和说:“我先走了。”
说完,他拎着外套起身便走。
裴旭天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开车离开了古堡。
一顿饭吃得宾客和主人都不高兴。
客厅的氛围已经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