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礼对他笑笑:“新婚快乐,照顾好她。”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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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礼堂内。
主持慷慨激昂地发言后,开始说着老套却又必不可少的新婚誓词:“闻先生,你是否愿意与时小姐结为夫妻?”
闻靳深看着面前的时盏,桃花眼潋滟流转,他说得很慢,每个字也说得很认真:“我愿意。”然后,还进行额外补充,“从生到死,我在,对你的爱就永存。”
下方掌声雷鸣。
主持人又问时盏:“时小姐,你是否愿意与闻先生结为夫妻?”
时盏尽量控制自己的表情,心里感动早已满溢,顿了下,轻声道:“我愿意。”
——“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闻靳深正对时盏,单词跪下,一如那个雪夜,他长跪不起相同的姿势。
再次对她俯首跪下。
......
席月皎被拉拽到一个角落,闻时礼浑身上下没有烟火气,冷漠阴狠地盯着她:“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还敢来?”
席月皎冷笑:“我不会放过那个白眼狼的,只要我活着,她就永远别想好活!”
嘭——!
闻时礼失控地一脚踹在席月皎肩膀上,提了提西裤,蹲下去:“别再去找她,这是我最后的警告。”
席月皎痛苦地哼唧一声,身体歪倒在地,嘴里还在不停恶毒地说着:“反正她也知道当年事情了,就算我要不到钱,我也会时不时到她面前,膈应她,看她发病的难受样,我也就开心了!”
“......”
闻时礼绷着脸,脸部肌肉失控地抽动一下。
下一刻,他重新揪住席月皎的衣领,将她扯到自己跟前,咬牙低沉道:“你没有这个机会。”
席月皎:“你要做什么?”
闻时礼:“我要送她一份新婚礼物。”
病白的大手掐住席月皎喉咙。
脑中突然回放他和她的对话。
——“那叔叔真的杀人了怎么办?”
——“那我再也不会和你说一句话。”
——“再也不理你。”
——“做陌生人。”
......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拉。”
在掌声和起哄声里,闻靳深手指攀上时盏的脸颊,轻轻捧着,他俯身微微侧脸,薄唇盖住她的两瓣,轻轻研磨。
时盏心跳砰砰。
明明被他吻过那么多次,可这个吻足以令她灵魂都颤抖。
轰隆——!
一声巨大的雷鸣。
主持人打趣道:“看来老天爷也很给面子嘛,专门打个雷来捧场。”
“哈哈哈哈哈哈。”
下方笑做一片。
今日港城新闻的各个板块都很热闹。
一场在人们茶余饭后都会谈及的世纪婚礼。
一具因他杀而窒息街巷的女尸。
一直到晚宴时间。
时盏都没有看见闻时礼的身影,她看着窗外电闪雷鸣的夜空,有些担心。
刚准备给闻时礼发个微信问问,闻靳深走过来,亲昵搂住她的腰,亲了下她耳垂:“走吧,我们得去敬酒。”
“好。”
时盏放下手机,随他出去。
他和她以一对新人的面貌亮相晚宴。
迅速有人围拢过来。
时盏端着香槟置身热闹里,偶尔抿一口,大多时候的酒,闻靳深都替她一一当下。
他酒量不算太好,此时英俊脸孔上浮出一层红,竟当众和她撒起娇来,要她亲口承认见他第一眼开始就非他不可。
江鹤钦围过来:“还能更不要点脸么?”
陈嘉树:“这就是有老婆的人?服了服了。”
沉杨:“我直接笑死,还以为多么高冷一人呢,婚后指不定有多忠犬。”
顾御:”来来,再灌他两杯,说不定等会我们就能看见他抱着盏妹妹不放的场景了。”
没一会儿。
闻靳深果然抱着时盏不放,时盏无奈,又推他不开,只能由他一只手臂搭在自己身上,整个人都牢牢粘着自己。
女眷们的目光看过来。
尽是艳羡。
一群警察持枪轻步进到延秀山的别墅里,空旷无比,却在放着一首歌曲。
一首英文歌曲。
陈正带头,上到二楼。
推开主卧的门。
音乐声就从主卧里传出的。
窗户没关,狂风将窗帘吹得呼啦作响,雨点也渐湿地毯。
屋里很安静。
没有人。
浴室的灯亮着的,陈正放轻脚步,往浴室移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不许动!”
陈正暴呵着推开门,动作却顿住,他僵在那里,抬起一只手示意后方的警察们停下。
有人在。
却不再会动。
穿着一件黑衬衫的男人安静地躺在浴缸里,浴缸里全是红彤彤的液体,血没有流出浴缸弄得满地都是。
仿佛在告诉世人,就连死,他会死得格外讲究。
陈正把枪别回腰间。
慢慢靠近。
浴缸里水还是热的,他黑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有扣,随意敞着,露出里面冷白的肌肤,胸膛上隐约能看见字迹。
陈正过去,用手指拨开领口。
就看见。
男人胸膛因热水显出的鲜红色二字纹身。
——“千岁。”
陈正从浴室里退出来,主卧里的留声机还在播放音乐,还是那首英文歌曲,是在单曲播放。
Never mind
放心
I'll find someone like you
我会找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I wish nothing but the best
我也希望你
For you too
一切顺利
歌词也在不停重复。
陈正看一眼满墙壁的监视屏,心想这人平时得多没安全感,自己睡觉的地方都要装这么多监控器。
陈正来到卧室的书桌边。
发现一纸内容,用一枚欧洲铁艺树叶压着的,防止风吹跑。
陈正拿起纸来看,字迹干净非凡,与他这人的气质完全不符,没有写满整页纸,只有几段话——
我生于黑暗
长于黑暗
没有见过光明,但却在后来她的眉眼里尝过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