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好。”
周子力从外面进来,对着他敬礼。
二大队队长回了个礼,笑着把他拉到一旁:“你们老大这是怎么了?”
周子力挠头,“没怎么啊?”
“你们在学校训练的时候没遇上什么事?”
周子力更困惑了,简直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仔细想想,说:“就这次训练比以前更为严厉,艰险。”他想起了什么,“对了,老大训练期间一次没笑过,脸色阴沉沉的,怪吓人的。”
说着还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那30天里不光那些学生,就连他也难逃老大魔掌,每天有时间就拉着他使劲操练,比上战场还累,让他有苦难言。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周子力一拍脑袋瓜子,“老大好像对一个叫谢君旭的特别关注。”
“怎么”
“周子力。”
“到。”
萧奕寒冷冽的声音响起,打断二大队队长准备询问的话。
周子力一个激灵急忙绷紧了皮,中气十足应到。
萧奕寒冰冷的视线锁住交谈的俩人,“交代你的事忙完了?”
“还没,我马上去。”
说完赶紧大步走出去。
“我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忙完,不打扰你了,回头见。”二大队队长连忙跟了出去。
但这次不管他在说什么周子力都紧紧闭了嘴,不愿多说。
办公室里清静下来,只有擦拭的声音。
天已经黑尽才擦拭完。
萧奕寒从抽屉里把手机拿出来,盯着一个电话号码看了许久。
“报告。”
“进来。”
周子力搬着文件进来,看他还坐在书桌后,便开了灯。
“老大这是你要的文件。”
“嗯。”
周子力把文件放下,没有离开。
“有事。”
周子力忙走向他左侧,八卦之魂熊熊燃烧:“老大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国庆遇到的那个大学生。”怕他不记得又接着提醒,“就是身材特别好穿旗袍的,名字和你特别像的那个。”
萧奕寒撩起眼皮,“怎么?”
“啧啧啧,你不知道,她竟然是那个谢君旭女朋友!!!”嘴里不忿的叨叨:“这年头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奕寒脸色黑沉,嘴唇抿成一条线。
“关键这猪还不知好歹,竟然还把小姐姐给甩了,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要我有这种女朋友捧着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说分手哦!”
奕寒一愣,很快的嘴角偷偷爬上一抹笑,低声喃喃自语,“嗯,确实被驴踢了。”踢的好。
“你怎么知道这些。”他问。
“报告队长,我,我”他接不上话来,总不能说自己闲着无聊加了那些学生的群,偷偷在里面窥屏。
萧奕寒还算和颜悦色。
周子力放松了身子,他就是觉着和小姐姐太有缘分了,才会八卦来着,他又没加人,窥屏没啥影响的。
“嘿嘿,老大你知道的,年轻人嘛就喜欢炫耀,特别是像谢君旭那种,有了这么好看的女朋友自然是巴不得让大家都知道的,而且小姐姐可是个网红呢!”
奕寒皱眉,内心不快,面上不显。
“网红?”
周子力解释:“就是网络上的红人。”
“小姐姐在微博上有200w粉丝,某站上有600w粉丝,小姐姐还是个军事迷,她微博里除了工作外都是关于军人,或是转发军事讯息。”
周子力猜测:“我觉得把小姐姐能看上谢君旭那小子大概是因为身份的原因。”
他停了下来,萧奕寒换了个坐姿,依旧绷着身子坐的很直,像是在听什么重要的汇报。
“继续。”
“没了啊。”周子力挠挠头。
总觉得老大想听八卦是咋回事!
“出去吧!”
“是。”
周子力出了门,萧奕寒拿起手机下了个微博,注册好第一时间搜索“旗袍”。
在第一页找到有关苏亦暖的微博,很快的顺着线索找到她微博,点了关注。
放下手机他坚毅的脸在灯光下变柔,很快的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
G市,一家咖啡店里亦暖和一个同龄女子不知在聊些什么,女子脸上始终挂着歉意。
“那,我先走了。”女子提起包走了出去,亦暖喝了口手边白开水,脸上面无表情,坐在角落里孤寂得让人心疼。
她看着水杯,迷茫的呢喃:“为什么他们做了那样的事还能活得好好的,只有我一个人背负着这些痛苦?”
还有谢君旭,明明是他主动追的她,现在发个信息来说分手就分手,连个理由都没有。
“呵呵。”
亦暖嘴里发出冷笑。
赵家人都睡了,冰箱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她吃了点面包,不至于胃疼,只是空得难受。
房间门从里面反锁,她站了一会儿,麻木的转身。
门从后面打开。
赵胜男歉意的说:“小暖对不起,我忘了。”
忘了这个家里还有她这个外人在。
亦暖想笑,今天笑不出来,只能维持住平静。
“小暖。”赵胜男叫她。
“我有点不舒服,有事明天再说。”
赵胜男担心的走近,“你怎么了?”
亦暖讽刺扯起嘴角:“死不了。”
躺在床上冷的厉害,这里没有人会给她买电热毯。
亦暖身体包裹在被子里,止不住的颤抖,她想给谁发信息,翻了一遍又一遍通讯录,没有一个适合倾听的对象。
真失败,做人真失败。
手机开了飞行模式,她瞪大眼盯着天花板,不知不觉睡去。
-
赵正义和赵胜男出了门,餐桌上只有马梅,小嘉和亦暖。
“你这孩子怎么不吃点肉。”
难得的马梅给亦暖夹了菜。
亦暖把菜扒到一边,安安静静吃饭。
马梅盯着被她拨到一边的肉,念叨,“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吃肉吗?”
牙齿咬在舌头上,疼得厉害。
亦暖低下头,不发一点声,像个透明人。
马梅不快道:“越大了脾气越怪,也不知像谁。”
回到G市后不好的回忆不断涌现,白天黑夜折磨着亦暖。
这样的话她从小到大不知听了多少次,本该习以为常,像过去很多年一样任由她说,不反驳,不抵抗。
可这次回来抱了点期望,而期望中的关怀一点没有,昨天又听到关于那些人的消息,心里的负面情绪经过一晚发酵快压制不住,她放弃抵抗,冲动的脱口而出:“像我死去的妈。”
“你。”
马梅眼里是不敢置信和受伤,手里筷子哆嗦的指向她,像亦暖梦里的刺。
小嘉见情况不对连忙出声,“妈妈你怎么总说二姐脾气怪,二姐脾气哪里怪了?明明比姐姐还好,经常给我买玩具,买衣服。”
马梅收起受伤,厉声训斥:“你姑妈她们好心给你介绍对象你怎么把人删了?”
“我一个孤儿哪来的姑妈?”亦暖讽刺反问。
“再说,我有男朋友不需要谁给我介绍,要介绍给赵胜男介绍去。”
“人家给你介绍是看得起你,不然你看你这个鬼样子谁看得上。”
她的话刺得亦暖自己痛极了,她突然地笑出了声来。
马梅看她笑,觉得不过瘾,又加了句:“和你那个早死的爸一个德性。”
血液倒流,跳动的心脏被寒冰冻住,冻得她愣在了原地。
想哭,哭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