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女朋友还来做这个,不怕她生气吗?”
“怕,可我没办法。因为她想要买香奈儿的包包,我没有那么多钱,她说如果我不赶在她生日之前把包送给她就分手。”
“噗——”
蔚十一笑了出声,她摇摇头,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会玩了吗?
“厉害!好,那包要多少钱?”
“两万二。”瑞柏回答。
蔚十一想了想,“那你这一次也拿不到这么多钱吧。”
“是的,所以我可能要多做几次,说实话我今天运气挺好的,碰到姐姐你,你长的好看,我做起来不会膈应。”
瑞柏笑了,他有两个小虎牙,笑起来特别的可爱。
“姐姐,我先去洗澡吧。”
“等等。”
蔚十一把烟按进烟灰缸,她勾勾手指,示意瑞柏到她身边,“我不要你和我上床,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这两万二我就给你。”
“啊?”
瑞柏两瓣嘴唇圆成一个“o”型,“姐姐,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蔚十一凑到瑞柏耳边轻轻说道:“我要你去法雨寺帮我替这几个人请个和尚诵经超度。”
瑞柏一听有些纳闷,但还是乖乖点头,“恩,我听姐姐的。”
“你记住,他们的名字是冯凌昀,陆梅,还有冯唐辉,待会我会写给你,记住这事你必须亲自去办,而且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如果你做不到,或者告诉别人这事是我让你去办的。那我就把你做鸭的事告诉你的校长。”
威胁一直都是蔚十一惯用的手段。
“好,我不会的,姐姐!你放心!”
瑞柏信誓旦旦地点头,“我这就去办。”
“别急,在里面待一会,冰箱里有饮料,想喝什么自己拿。”
瑞柏依言照做,他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两瓶饮料一瓶递给了蔚十一,一瓶给自己,接着他们就各干各的事。
过了一会,蔚十一感觉刷手机没劲,于是她走到瑞柏面前,站在他身后看他刷题。
“都错一半了,再刷下去也没意义。”
蔚十一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瑞柏回头惊喜地看着蔚十一,“姐姐,你也会?”
“以前做过,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瑞柏有些失望地点点头,他开始收拾东西,就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蔚十一突然很莫名其妙地向他提了一个问题,“小朋友,你觉得做坏事会得到报应吗?”
瑞柏抿唇,垂眼很认真地思考一下说:“我记得我的哲学老师说过一句话,作恶不灭祖有一德,德尽则灭。行善不昌祖有一殃,殃尽必昌。报应只是时间来早与来迟罢了。”
蔚十一听后忽然笑了,“好巧,我的哲学老师也说过这话。”
“是吗?我们该不会是一个老师的吧,我是九州大学的,你呢,姐姐。”
蔚十一没有再开口,她转身走到落地玻璃窗前,俯瞰九洲城市风光,她眼里有光,光里有深渊,回想这一路走来,路很黑,风也很大,一路荆棘,但还是走到了今天。
不能低头,也不能认命。
*
九洲皇延花园酒店。
肖钦予和继光耀两人肩并着肩并排走在一起在酒店里散步,这个酒店非常的大,是仿造苏州园林建造的,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非常有特点。
天空飘着鹅毛细雨,他们两边各有两个打伞的人。
“你弟弟的腿恢复的不错,最近在做复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站起来了。”
继光耀主动说起肖钦洲,因为他自己也很关心,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做父亲的不可能没有关心的道理。
“谢谢道爷。”
肖钦予淡淡地道谢着。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继光耀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
说完之后停歇片刻他继续说道:“我以前闯荡江湖的时候也遇见了很多贵人,现在想想要不是他们我根本不会有今天这样,所以,多结识人自然是有好处的。但结交朋友也有讲究,你一定要和比你强的人交往,这样你才会进步,才会有所收获。”
“是。”
“钦予,你很有能力,就是话少了一些,还有,在有些方面有些优柔寡断,我听说你已经和蔚十一有个儿子了?”
继光耀很直白地戳破了蒙在这个话题上的薄纸,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该直的时候比谁都直爽。
听这话,肖钦予愣了愣,他不会去问继光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他的能力摆在那里,想知道的事轻而易举就能知道。
“是的。”
肖钦予坦诚。
继光耀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凉亭,“雨大了,我们去那躲躲雨。”
几人走进了一个凉亭,阿川体贴地给继光耀披上一件轻薄的外套。“道哥,我在旁边等你。”
“好。”
阿川和保镖离开,凉亭里只剩下继光耀和肖钦予。
“继续回到刚才那个问题,现在有了儿子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肖钦予:“和十一结婚。”
继光耀闻言,点了点头,良久未声,过了一会才说道:“海洋馆那事横在那里她心里过的去吗?”
老爷子这话直接一阵见血,肖钦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道爷,您都知道了。”
“哈哈哈,自然,说句不谦虚的话,这世上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人老了,江湖名利场的事于我而言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我对钱、权已经不敢兴趣了,现在我就是个老头儿,就喜欢关心这些家长里短。”
“道爷,抱歉这事我的私事。”肖钦予还是那般冷,他从小到大习惯自己去解决,哪怕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他都不会去和任何人哭诉。
继光耀浅叹,沉吟,“你呀,就是这个性格。明明做了好事还要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海洋馆那厮分明就是你救的,若是没有你,他怕是现在真的要被裴卓琳那条姓马的狗分尸喂鱼了。还有他的母亲,明明你是被你接到外地去治病和儿子团聚,你倒好,把这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了,这是为何?”
听到这话,肖钦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望向继光耀的目光有些许飘忽,“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也非良善,十一恨我,以她的性格一定会留在我身边报复我,这样也好,留的住她。而且这事我也不完全无辜,到底是赔上了冯凌昀父亲的一条命。”
“那日马映南来找我问十一下落,事后,我就让人去查他,知道他想利用冯凌昀逼迫十一出现,顺便把这脏水嫁祸于我。”
“所以你就派人暗中保护海洋馆那位是吗?”继光耀忍不住追问。
“恩。”
“可为什么不和十一说清楚。”
“她不会信,或者说,信了又会走。她的性格摆在那里,从知道以前我对她做的那些事之后,心就不在我身上了。还有我也有私心,让她觉得冯凌昀死了也好,就不会再有什么念想了。”
“况且,我可能也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去陪她了,就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了。”
肖钦予说这话的时候,继光耀忽然紧张起来,“这话怎么说?”
“...”
凉亭的气氛,在肖钦予的沉默中逐渐变得压抑,亭外细雨绵绵,天空阴沉沉的,在这样氛围的烘托下,人的心情也会变得抑郁。
良久,肖钦予才说出两个字,“肺癌。”
“...”
听这话继光耀眸色深重,“什么时候的事?”
“前不久。”
继光耀:“...”
千算万算抵不过命运猝不及防的一击!
后来,通过攀谈,继光耀知道肖钦予的肺癌万幸的只是早期,以现代医学水平来说,是完全可以治疗的。
只是,出了这么一茬的事,后面的很多计划可能就要被打乱了。
但眼下有一件事继光耀知道自己必须要去做,那就是解决这二十多年和裴卓琳的恩怨。
*
裴卓琳哪里是甘心每个月拿三万块安心养老的主,被打压的这几个月她没有一天不绞尽脑汁想要翻盘,于是她把自己所有的指望都压在了马映南和马妍汐的身上。
人不可能一直背运,在裴卓琳倾尽全力的帮助下,马映南最近可以说是一步登天,他结识了很多人,其中包括许多有权有势厉害的主。
这日,裴卓琳坐在花园里赏花,别看她上了年纪,保养的那叫一个好,身体很硬朗,在吃老天爷几十年的饭完全没问题。
“老太太喝参茶了!!!”
这声音,裴卓琳一听心里一紧,她抬头一看,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是...是你!阿...阿...”
“阿川,对,是我,阿川呐!”
阿川直接毫不客气地将滚烫的参茶泼到裴卓琳的身上,她被烫的嗷嗷直叫...
“哎呦——”
阿川无视她的惨状,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年你倒是活的风生水起啊,你知道那几年道哥是怎么过的吗!!!”
裴卓琳感觉箍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她舌头伸的很长,相貌极为丑陋。
“贱货!”
阿川手一松,裴卓琳狼狈不堪地摔在地上,她不停咳嗽,胸口起起伏伏。
“...”
过了一会她视线里出现了一双布鞋,顺着这双鞋她的视线慢慢往上匀最后定格在那张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忘掉的脸上。
“马道!”
若不是裴卓琳今天喊出来,继光耀怕是真的忘了自己原来还有过这个名字。
“许久不见我的老朋友——阿琳!”
继光耀声音很轻,也很温和,但裴卓琳听在耳朵里就有种像魔音催命的感觉。
“你...”
“我什么?对于我的出现你不高兴吗?毕竟我们有过两个儿子,还是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