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十一紧紧搂着肖钦洲的腰,整个人往他怀里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本来她是不想活了,可是在她被宣判无罪释放以及肖钦洲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被凉薄浇灭的仇恨火种忽然重新燃烧。
所以,从前那个心狠手辣的蔚十一好像又突然重生活了过来。
“肖钦予,我害怕。”
她一遍又一遍呢喃,“你陪我,我要你陪着。”
“好,我知道,我会陪着你的。”
肖钦洲感觉到了自己的心疼,他不该有这种想法的,可是有时候有些情绪还真就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肖钦洲把蔚十一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你先在这等着。”
肖钦洲刚进门就转身往外走,蔚十一遂地上前拉住他的衣角。
“肖钦予,你去哪。”
她眼里写满害怕,眼泪蔓上眼眶:“你说好陪我的。”
“嗯,你别怕,我只是出去买点吃的,家里没吃的了。”
肖钦洲解释道。
“那…那你快点回来。”
“好,我知道了。”
蔚十一恋恋不舍地缩回手,她眼眶里含着眼泪,看上去妩媚动人,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肖钦洲收回目光不敢多看。
当厚重的防盗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蔚十一阴阴地笑了笑,她伸出手将眼泪抹掉,然后开始巡视肖钦洲的家。
这套房子很大,四房三厅三卫外加一个空中花园。
蔚十一拿出手机,点开定位,小区的名字立刻跳了出来,她点击复制,然后切换到买房的app上查了房价,上面立刻显示这个小区均价大概在八万一平米。
这个房子和之前她去的肖钦予住的老公房可是有着天壤之别,这可能吗?弟弟住的是富人区,哥哥却在贫民区?
蔚十一想自己智商就算是下降百分之三十,也不可能去相信这个答案,所以有没有可能就是肖钦予平凡身份是伪装的,他所谓的画廊老板其实这只不过是个面具。
当然,这只是蔚十一的猜想,真相到底是什么,只能交给时间。
蔚十一在房子里“参观”了一圈,当她打开肖钦洲的衣柜,看到里面一排排整齐的衬衫时,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奸笑。
她踮起脚尖,伸手取了一件白色的衬衫。
肖钦洲回去的路上想到了自己不应该带蔚十一来这个房子,因为这很容易暴露,但是现在后知后觉已经没用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想着怎么挽救。
肖钦洲想好了,到时候他就说这房子是他朋友的,因为朋友出国,所以他来帮忙看房子。
回到家,门刚打开,他的腰就被人圈住。
“你回来啦,我想你。”
肖钦洲提着东西的手僵在空气中,他没想到刚回到家就有这么这么一个大大的热情在等着他。
“嗯,你…你洗澡了?”
肖钦洲先是注意到蔚十一半干不湿的头发,接着他便发现她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衬衫,还有她身上散发出来似有若无的沐浴液香味。
宽大的白衬衫遮去她姣好的身材,虽如此,但却给人一种神秘的诱惑感,因为身高缘故,肖钦洲低头视线直接穿透领口,里面风景一览无遗。
她竟然没穿…
肖钦洲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紧跟着把视线移向了别处。
“对啊,我在那里面好几天没洗澡了,对不起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穿你的衣服,你不会介意吧。”
蔚十一踮起脚尖,她的唇贴在肖钦洲的下巴,说话的时候气息若有若无地缠绕着他,与此同时,她的手更是大胆地攀上了他的脖颈。
“你喜欢我这样吗?肖钦予。”
蔚十一就是在勾引肖钦洲,她闭上眼,缓缓地把唇送了上去。
“…”
这他妈的谁受的了,肖钦洲想哪怕现在蔚十一就算给他递杯毒酒他也会乖乖喝下去的。
他不是肖钦予,坐怀不乱这种事他没那个境界,他又没有性洁癖,送上门的干嘛不要。
用理智钩织起来的防线在一点一点崩塌,肖钦洲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直接抱起蔚十一热情地回应她的吻。
他们一路从大门吻到客厅最后进了卧室,肖钦洲抱着蔚十一,长腿一勾,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
九洲君庭别墅。
肖钦予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液晶电视机里正播报着国际财经新闻。
“董事长,小肖总回来了。”
“哥。”
忽然身后传来两个人的声音,肖钦予闻声点了点头。
管家上前关掉电视机,肖钦洲绕到另一边在肖钦予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
“坐那么远干嘛?做亏心事了?”
肖钦予淡淡地看了肖钦洲一眼。
“…”
肖钦洲低着头,眼神有点慌乱,两只交握在一起的手有种无处安放的感觉。
他没说话,肖钦予也很有耐心。
过了一会,肖钦洲终于“缴械投降”了。
他来到肖钦予旁边坐下:“哥,我错了,我不该擅自主张去保释蔚十一,可是…”
“可是…”
“说下去。”
肖钦予面色平淡,他拿起桌上的咖啡惬意地品尝了一口。
“可是我知道你只是想离间她们母女的关系,所以故意借用蔚蓝的名义找人去强奸蔚十一,你的目的只是这个,你不是真的要她死对吧?”
肖钦予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呢?”
“那既然哥你没有打算要蔚十一死,那我把她保释出来也没什么关系的对不对?”
肖钦洲越说越小声,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没什么关系?阿洲,你会不会做的太多了,你冒充我让人去保释蔚十一,花了那么多精力把她保出来不就是怕她在里面受罪。”
“不是的!”肖钦洲否认。
“不是?不是的话,那天警察是谁叫去的?还有,我想让她在里面多受点折磨,结果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我…”肖钦洲支吾其词,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不是的,哥,我好歹是蔚十一的第一个男人,她的处是给了我,在我还没有玩够之前你找人去强奸她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想怎么折磨她,我没意见,但这个不行,我洁癖。”
肖钦洲负气地把头偏向一边,那天要不是他偶然听到祁宴和别人打电话,他还不知道肖钦予要这么对蔚十一呢。
肖钦予看着自己弟弟很久没说话,他脑海里回荡着刚才肖钦洲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是蔚十一的第一个男人。
肖钦予是不信的,怎么可能,在他眼里只有像孟语初那样的女孩才可能会有第一次,蔚十一?她可能吗?
不过到底是不是,他也没兴趣知道,因为在他眼里蔚十一和那只叫雪球的蠢猫其实是没有两样的。
过了一会,肖钦予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尘灰,看着肖钦洲说道:“阿洲,我再警告你一次,蔚十一不是普通人,你玩不过她。还有,这事若是给妈知道,你知道后果的。”
提到他们的母亲大人,肖钦洲忽然觉得背脊发凉,他点点头:“我知道了。”
在肖钦洲的认知里,他大哥和母亲就是两头冷血的恶狼,被他们盯上可以说是尸骨无存。
肖钦洲以前不会有这种恐惧感,但现在,他突然觉得有一种被牵绊的害怕。
“蔚十一是个魔女…”
“肖钦洲,你要冷静…”
“远离她,远离她…”
肖钦洲闭着眼,他是有把肖钦予的话放在心上的。
可偏偏他越是想要远离,心里就越是想要靠近,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肖钦洲不得不承认,他其实已经对躺在床上的蔚十一上瘾了。
为了断戒这种上瘾,他只能寻找替代品。
从那天开始肖钦洲便重新流连花丛,可糟糕的是,他好像根本没有办法碰蔚十一以外的人。
*
蔚十一提着一袋子的药游走在大街上,这是刚才安欣给的,她说她的病比以前更严重了。
蔚十一知道,自从上次她险些被强奸又杀了人之后,她就没有在夜里睡过觉。
每一个夜晚,她都是在烟酒的陪伴下独坐到天亮,她睡不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入睡。
她在外面租了房,就这么开始了深夜一个人的流浪。
但尽管如此,蔚十一还是决定要活下去,因为她还没有看到那些人得到报应。
路过一家超市,蔚十一进去买了一瓶矿泉水,然后坐在路边将那些药全都拿了出来。
就在她准备把药塞进嘴里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一个人握住。
“矿泉水不能用来吃药。”
蔚十一抬头,当她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里一阵烦躁。
又是那个多管闲事的憨比,为什么她不管到哪都能遇见他。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