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吧?”霍清耸了耸肩:“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往往最考验的就是一个公司应急能力,三天的台风天,你以为只是大自然的捣乱,可里面学问多着呢——例如盛和的老板亲自出动,这几天各种做小伏低的想请授权商吃饭咯。”
周放忍心头微微一动,眼睫抬起凝视着她:“所以你作为老板,也亲自出动了?”
“当然,要赚钱的嘛,这项目可是一块大肥肉。”霍清笑笑,纤细的指尖绕着长长的卷发发尾,慵懒又大言不惭的道:“我觉得比起盛和其貌不扬的徐总,我还是有魅力的多的。”
。
这话听起来可真刺耳。
周放忍眯了眯眼,走过去俯身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声音微沉:“怎么?你还想利用自己的美色?”
“这怎么了?”霍清眨了眨眼,十分无辜的说:“你不懂职场如战场,有的时候什么东西都需要利用的么?”
她刚刚接手帆卓的时候,大概是集团最动荡的一个时代,那个时候她三天一小局五天一大局,短短一段时间驰骋酒桌喝出来不少项目,也喝进了好几次医院。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胃就不是太好了,也养成了一个吃宵夜的习惯。
随着一起不好的,还有越来越低的道德底线——女人在酒桌上是天生的弱势群体,霍清也是从一次次的被挑衅,揩油,才变成现在的刀枪不入八面玲珑的。
只是对比起她的经历,从小就像生活在玻璃罩着的象牙塔里的少年却不太能理解。
周放忍只是本能的觉得,这样不好,于是他皱了皱眉,脱口而出:“你也想请授权商吃饭?那带着我一起。”
“嗯?”霍清眨了眨眼:“你去干嘛?你又不能喝酒。”
……
她这话可太实诚了。
周放忍被噎了一下,有些郁闷的耷拉着眼皮。
“嘿,你还不乐意了?”霍清难得觉得他有点可爱,伸手讨人厌的捏了一下少年白皙的脸,只感觉手下触感真滑嫩。
“别乱摸。”周放忍拍开她的手,眉目冷着:“那你打算叫谁去?”
“我把何瑞带来了,他是市场部的,咱们公司的喝酒一把好手,人称千杯不醉。”霍清尽情的吹着手下员工的牛逼,末了才补充一句:“你貌似见过他,就那次你来找我说工作的事儿我喝醉了,他送我回来的。”
周放忍记忆一下子被拽回到一个月以前,他因为一块手表戴在了别的男人手上,从而莫名其妙的怒不可遏,跑到洞庭苑去找霍清她却喝醉了的那个夜晚。
原来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是帆卓员工里的千杯不醉。
怪不得,看着清醒又机灵的样子。
只是……
“带着我去不行么?”周放忍放低了声音,开始学会示弱:“我就想领略一下酒桌文化。”
“哈,你这是什么诡异的爱好?”霍清惊讶的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少年想去,她干脆就答应了下来:“成,那你想去就跟着去吧。”
周放忍唇角上扬,轻轻‘嗯’了一声。
其实他哪里想领略什么酒桌文化,俗不可耐。
他只是,想要去‘看着点’霍清罢了——起码不想让她太过利用自己的美色,从而被人占去了便宜,哪怕周放忍知道这女人就是一个长满了刺的刺猬,谁碰上去都是要被扎的鲜血淋漓……可他还是忍不住想去护着。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保护欲,或者是占有欲的心态。
周放忍有些茫然的想着,等到霍清都把头发扎成了丸子头准备去洗漱了,他才回过神:“你要住这儿?”
“啊,不然呢?”霍清转过头,用一种‘你是神经病吧’的眼神看着他:“台风天,所有酒店房间都爆满了,我不住你这儿住哪儿?”
这话倒也没错,只是……
周放忍一挑眉:“你不怕被人看到?”
“被看见有什么可怕的。”霍清笑笑,戏谑的看着他:“倒是你吧,不怕被人误会成霍总包养的小白脸了?”
他记得周放忍之前还因为这两个关键字,生气的不行不行的。
“我有什么好怕的?”周放忍气笑了,长腿大步迈过去扣住女人的后脑,直接低头咬住她柔软的唇。
迅速,敏捷,让人猝不及防。
却是他见到霍清第一眼时,就蠢蠢欲动想要做的事情了。
女人瓷白的贝齿咬着殷红的唇瓣时,真的让人欲罢不能的想要亲她。
哪怕这张嘴里吐露出来的话往往尖利,刻薄,气人,却依然有种令人又生气又躁动的感觉——简而言之,霍清就适合被人堵住嘴,扔到床上往死里收拾。
“唔唔唔!”霍清小拳头捶了他几下,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
大概的意思是,她要先洗澡。
只是对于□□这件事,肯定是不反对的了。
周放忍领会了女人更深一层的意思,心满意足的在她唇齿间攻城掠夺了一番,才松开她纤细的腰身。
女人洗澡一向是很慢的,期间周放忍被霍清指使了无数次——一会儿让他去买内衣裤,睡衣,一会儿又说酒店里提供的沐浴露洗发露哪儿哪儿都不好。
总之她洗一个澡,周放忍楼上楼下的跑了十几次。
有那么几次他都想发火了,心想以后谁娶了霍清这么个‘祸害’可有的受罪,难伺候挑剔还矫情。
只不过这个念头一生出来的时候,周放忍又诡异的觉得心里并不那么舒适,甚至想和霍清吵嘴的兴致都降低了许多,最后只默默的又坐回电脑桌前了。
周放忍还没忘记正事儿,记得霍清来之前自己正在修改图纸来着。
作为帆卓的员工,也许这才是自己出差期间应该认真对待的事情。
等霍清终于磨磨蹭蹭的洗完了澡,边擦着已经半干的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少年坐在桌前的背影。周放忍大概是在写什么东西,微微低头,柔和的光线勾勒着他的周身,宽肩窄腰,尤为养眼。
少年虽然瘦但后背宽阔,看着就很有安全感,以后有机会能靠上去的小姑娘,一定很有福气。
霍清不着调的想着,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站在少年背后居高临下的垂眸一看,女人即可便看清楚了桌上的东西就是青海开发的地皮图纸。
可仔细一看,周放忍笔下的图纸却和许沉添下午给她交上来的大为不同。
也并没有什么碎骨重生一般的大改动,少年的笔触看似只改了几个凤毛麟角,但放眼望去整张图纸里结构的张力,却和下午那个‘团队创新’的建议大为不同了。
奇怪,真是奇怪。
“弟弟。”霍清瞧着瞧着,忍不住出声询问:“这是你画的?”
周放忍过于沉浸,冷不丁听到声音手中握着的笔差点掉落,定了定心神才稳住。
他故作若无其事的‘唔’了一声。
“奇怪,你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怎么会这么厉害?”霍清微微低头,湿润的长发发梢碰触到少年光洁的额头,小水珠顺着滚落在他的唇瓣,让周放忍别扭的抿了抿唇。
还有……她宽松的睡裙因为低头,牛奶般外泄的春光惑人。
霍清却全心神投入在图纸上,浑然不觉,甚至顺势坐在了少年膝盖处。
周放忍身上的线条不自觉的紧绷起来,下颌线微咬,有些忍耐的任由女人在他身上扭来扭去的磨蹭,耳边是她喃喃自语般的嘀咕声——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修改过的设计稿是出自大师手笔呢。”霍清回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小破孩,你是怎么进化的?”
。
进化,这个形容词,真的是特别的霍清了。
周放忍硬着头皮瞎扯:“我就是跟着感觉,随便改改。”
“啧,那你就是天生的天才,我难不成捡到宝了?”霍清顿时更兴奋了,纤细的指尖挑逗似的点了点少年薄薄的唇瓣,声音有一丝勾引模样:“要不然你别去读研了?我高薪正式聘请你怎么样?”
遇到人才不挖,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
霍清深谙这个道理,隐隐意识到了周放忍身上某些过人的‘珍贵’之处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想留人。
只可惜少年对于过早的步入社会,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周放忍:“我……”
“嘘,先别急着拒绝。”霍清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充分‘利用’自己的美色,指尖挑逗的拨了拨他的衬衫扣子:“先干点我们之前就想干的事。”
第二十三章 沦陷
霍清是个很会玩的女人,花招繁多,就看想不想哄人。
而今天,她显然是挺有兴致的。
白皙纤细的手臂勾住少年修长的脖颈,女人手指灵巧的捞过来床上扔着的一条丝绸腰带,然后用这水蛇一样的东西蒙住周放忍的眼睛,在少年脑后飞快的打了个结。
眼前骤然陷入一片黑暗,鼻尖只萦绕着霍清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柔软近身,新鲜又刺激。
周放忍喉结滚动了下,声音染上几分喑哑:“你想干嘛?”
“试过这种方法么?”霍清附在他耳边,声音低沉又柔软,带着一丝含笑的媚意:“蒙着眼睛的话,你能抓到我么?”
……
这人可真够浪的。
但很可惜,少年没那个情趣和她‘玩游戏’。
他只想直来直去。
被绸缎蒙了眼,一片黑暗中五感只会更加的敏锐,女人娇俏的轻笑,呼吸吐纳间脆弱的呼吸声似乎都落针可闻一样,接近被放大,更为惑人。
这才真真的感觉到,他们才意识到彼此之间都快素了一个月了。
‘戒’这个字对于成年人的‘恋爱’就像是反向操作,宛若在干柴里扔了一把火,一触即燃,不可收拾……
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霍清枕边的闹钟响起时,她疲倦的睁不开眼。
闹钟不依不饶的响了三四次,霍清才愤怒的摸到了手机扔掉,一鼓作气的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坐了起来——她发誓以后绝对不像昨晚那么嘚瑟了。
周放忍那狗崽子放肆起来的时候简直无法无天,不……简直不、是、人!
霍清满腔怨愤的睁眼扫了一圈,却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间,始作俑者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她定的是八点的闹钟啊,这小子怎么起的这么早?霍清一头雾水的起来洗漱。
等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化妆时,她才听到房间门口有门把手有刷卡的声音,女人探头一看,只见周放忍提着几个盒子走了进来,上面明晃晃的早餐店logo让人眼前一亮。
“哟,这家生煎好吃。”霍清加快了手下的动作,一气呵成的画眉涂睫毛膏,迅速的弄完了后就穿着拖鞋跑出来,她伸手拍了拍周放忍的肩膀:“挺了解我口味的嘛。”
周放忍低头摆餐具没说话,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的。
早上睁眼他就有点担心霍清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发火……不过幸亏她是个吃货。投其所好,就能让人的愤怒值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