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着交货期要到了,没有原材料,生产做不出来,老张心急如焚,如果不能按时生产交货,赔了款,丢了客户,还要掉口碑。老张向罗叔讨主意,罗叔忙着风花雪月,对他两手一摊:“现在我不问公司的事情,你不如去问文森特,让他想想办法。”
在巨额违约赔金面前,老张不得不放下自尊,拉下面子,违心去了一趟瓜少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瓜少竟然没有为难他一句半句,马上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为了老张的事情,瓜少电话打了一圈,最后找了一个熟人帮忙,二瑞帮他订餐厅,安排与这个熟人的饭局时,简直惊掉大牙,他竟然求到了死对头犀利叔的头上。这批进口原材料量大,交货期也比较急,也就A司这样的巨型药企才能有这么大库存量。而恰巧,这个产品,在A司抗肿瘤BU里面,是犀利叔在卖。
瓜少还在A司时,被犀利叔视作威胁,随时都有可能取代自己的地位,所以几年的时间里面,两个人的斗争从未停止过。瓜少曾经在犀利叔手里栽倒过,被踢去重庆上山下乡,呆了半年有余;同样的,犀利叔在瓜少手里也吃过几次大亏,老脸几乎丢尽。不过犀利叔心黑皮厚,属于屡败屡战、越挫越勇型,正树起浑身的汗毛准备与瓜少死磕到底呢,结果瓜少剑走偏锋,炒了公司鱿鱼,丢下这些年所打下的根基,带着团队跳槽走人了。
医保局高层的垂青,祖恩与雷蒙德的赏识,手上卖到飞起的那些畅销肿瘤药,抗肿瘤BU未来总经理的座椅...这一切的一切,自己拼死拼活想要争取的,又求而不得的,却被瓜少视之如草芥,弃之如敝屐,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况中,一丝留恋都没有,就这么义无反顾地跑了。
对于瓜少的离去,犀利叔欣喜之余,心底深处亦有被抛弃的愤怒,同时还有失去强劲对手的惘然与失落,所以时隔很久,突然接到瓜少来电,以及饭局的邀约,犀利叔搭了半天架子,终于还是赴约。
饭局上,在瓜少的主动示好和低头下,两个曾经斗得死去活来的老对手握手言和,谈笑间把这批原材料的事情解决了。
这次饭局上,瓜少酒喝醉了,作呕欲吐,头也开始疼,有偏头疼发作的迹象。
在瓜少入主C司,主持第一次部门会议上,老张对他拍桌子叫板、令他当众难堪的嘴脸,二瑞至今难忘,问他为何为老张做到这个地步,为老张这种人去向犀利叔那种人示弱示好,实在犯不着。
他说:“我身上所担负的责任不允许我被面子这种东西拖累。”
二瑞轻轻叹气:“哎,行吧。”本来想把他交给他司机了事,到底还是把他给送回了家。
作者有话要说:预告《总助二瑞,二》《草包小蜜》《吃蟹不吃蒜,营养少一半》《迷惑纣王的妲己》
两章过后就是感情戏了。大家忍耐下,么么哒~~
另外,周二早上六七点更哈~~~
大家周一起努力搬砖呀~~
第59章
次日公司有聚餐,大哥他们几个人悄悄议论起瓜少为老张去求犀利叔的事情,小吴也很为瓜少不值:“老板干嘛要帮这家伙,我们刚来时,居然想给老板下马威,哦哟帮帮忙!让他丢尽老脸走人,才符合老板的行事风格嘛!”
大哥亦是感慨:“老板和犀利叔那时斗得有多厉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程度,跟杀父仇人也差不离了,现在怎么就坐到一起喝酒,谈起生意来了呢。”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老板现在身份不同,考虑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张晓东说。
张晓东在犀利叔手下混过几年,受犀利叔熏陶,拍马功力无敌。他的马屁技巧和艺术兼具,不会干巴巴,也不会赤*裸*裸,不仅令人愉悦,而且还能使人回味无穷。他还从其他马屁精们的失败经验教训总结出,不能一味去抬高对方,夸别人怎么好,单一输出太乏味。精髓是要穿插自己的悲惨经历,时不时的哭个穷,通过自己的不快乐去衬托别人的幸福,如此一来,往往能使和他说话的人获得双倍的快乐,哪怕哭着的人,也能被他夸得一路笑回家。
但是他到了瓜少手下之后,一开启赞美模式,就会被瓜少批评几句,瓜少不喜欢这些虚的。他平时没机会使用这个技能,实在技痒了,在没人的地方就拼命赞美和恭维了。
张晓东环视大家,说:“同志们,这就是格局,这就是眼界和胸襟,这才是做大事的人啊!二瑞,你说我说的对伐?”
二瑞一脸呆滞。再精彩的马屁,时常听,天天听,也腻了。
今晚聚餐,罗叔带着他的貌美老蜜也来参加了,酒过三巡,拖着老张过来和瓜少一起拍照,道是不久要办一个内部社刊,第一期的刊首语都想好了,就叫团结,奋进,和共同创造。
照片拍好,瓜少又搂着老张肩膀,单独说了很长时间的话。瓜少似乎在叮嘱什么,老张不停点头。
张晓东盯着他们看了半天,回头和小吴碰杯,又跟二瑞感慨:“把敌人都能变成朋友,是非常可怕的能力,谁掌握,谁真正无敌。二瑞啊,咱们好好加油干,争取一起去敲钟哈!”
二瑞专心撕手指倒皮。时间已经很晚了,挂念家里的猫和狗,还有明天的一日三餐也没想好,不知道吃什么好。叹气,想早点回家。
***
瓜少通过犀利叔的关系,走非正常手段,加价从A司加急购得这批原材料,C司的利润被A司赚去两个点,但是却得以按时交货,保住了客户,大家皆大欢喜。但在开发*票时,却又出了岔子。财务总监罗妹夫表示加点发*票开不出,这是违规行为,这种不合法的事情财务不可能去做。
C司作为民营企业,市场推广全靠价格竞争,以及砸钱买人情,上不了台面的事情一天不做也得做个一大车。罗妹夫不配合瓜少,原因彼此心知肚明,就是因为前阵子报假账被开掉的他儿子衙内。
财务不配合开票,瓜少叫老张安排了个饭局,把董事长罗叔约出来,找罗妹夫一起吃了一顿饭,四个人进行了一场长时间的、密切的、详细的谈话之后,罗妹夫终于松口,表示财务可以想想办法,加点发*票,也许可以开。
这件事情解决之后,没几天,税务工作人员走访商户,财务部一个出纳大姐找到二瑞,称税务负责人要见公司总经理,要她给安排一下。
二瑞说:“税务部门的事情,不是应该由你们财务出面接待吗?”
出纳大姐就解释给她听:“我们公司最早是开在老闵行的,后来才搬到张江来,办公地点搬迁,但是注册地还在先前的老闵行,现在张江这边的税务领导一直来找我们,要我们这里重新注册一家公司,或者直接把注册地变更到他们这里,这样可以增加本区税收。但不论是新注册公司,还是变更注册地址,都是大事情,公司里除了总经理和董事长,谁能做得了主?”
二瑞一听,便应了下来。人家税务负责人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了,瓜少在外面开部门会议,她来不及提前汇报,就自作主张,把与税务负责人的会面给安排在瓜少两场会议之间的半小时空档里。
瓜少上一场会议结束,税务负责人的一位小阿姨和她的一个同事已经等在他办公室里了。小阿姨长得挺漂亮,又善谈,话多得不得了,坐在瓜少办公室里东拉西扯,讲足半小时还不走,又撒娇撒痴,装出娇憨的姿态,一定要瓜少当场答应在她的管辖地注册一家新公司。
瓜少工作量庞杂,最近这阵子他频繁与老张等几个经理开会,准备搜集经销商窜货证据,一切顺利的话,应该不用很久,就可以把那家牛气不听话的经销商干掉。为了这件事情,这几天他的时间规划更是精确到分钟,一个行程时间错位,那么余下一连串的工作安排都得跟着变动。
一开始,瓜少还做出个认真倾听的样子应付小阿姨,三十分钟后,开始频频看腕表,小阿姨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么地,反正不为所动。又过几分钟,二瑞来敲门,催促他去参加下一场会议。两个人各种暗示明示,费了老大劲,才把税务局这个小阿姨给打发走。
税务小阿姨走掉,瓜少把她的名片丢给二瑞:“这个人,是谁让你安排的?”
名片刚刚二瑞忘记向小阿姨要,人家也没主动发她,她就默认人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了,结果拿到手上一看,并不是,就一业务小组长而已。其实不必看名片头衔,仅听瓜少语气,二瑞就知道自己这件事情办错了,轻声辩解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必总经理亲自出面接待,但他们说事关重要,税务局要我们新注册一家公司,要不变更注册地,财务做不了主……”
瓜少不耐烦听她罗里吧嗦的辩解,打断她的话:“那在你看来,我是注册一家拉面馆呢,还是开一家咖喱店好?”
“……”
“这种程度的琐事你都处理不来,必须占用到我的时间,由我来一一应付的话,那我其他工作还要做么?还有,当你对一件事情抱有疑问时,最好多想一想,不懂可以来问我,而不是被动去接受。”
如果放在以往,比如说在A司的时候,二瑞可能装个傻,开个玩笑就糊弄过去了,她以前错误并没有少犯。现在的话,她其实也拥有当面反驳他观点的特权,如果她的意见更有道理,还会因此受到鼓励。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学会了沉默,他需要有建设性的意见,她提供不出,那么沉默就是最好的选择。而大哥和张晓东他们,他的嫡系部下,现在和他说话打交道也学会了先过一遍脑子,哪怕开个小玩笑,也要仔细斟酌,如此一来,便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和拘谨起来。至于和从前那样,与他称兄论弟勾肩搭背的情形更是从来没有过了。
但实际上,他并不会因为别人随意开玩笑或是说错话就不开心和生气,相反的,只要有空,他会拖着很多二三四把手一起去食堂吃中饭,和他们讨论些工作以外的新闻趣事,经济体育,科幻电影,古典音乐,什么都聊。月底业绩考核,那些经常来找他谈心说话的员工的考核也明显好于不愿意到他面前露脸的人。
他拥有相当大的权力,却不看重阶级身份,很愿意聆听他人的意见,和他接触过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对人真诚,低调人缘好。他们都乐意跟随他,与他共同进退。可他们也明白,他虽然极力表现得很随和,可真正的他却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与这样一个谈笑间决定一间上市公司运营的领袖、开起人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心狠手辣的人物打交道,再小心、再谨慎都不为过。
基于此,被瓜少不轻不重说了那么一句,二瑞没有辩解,老老实实低头认错,所有的情绪,自己默默消化掉了。可过后她去财务报销,看罗妹夫要笑不笑的面孔,财务部一帮子人悄悄观察自己表情、等着看自己笑话的样子,再想起平时工作当中,瓜少对自己不遗余力的指导,内心的挫败感与无力感油然而生。
平时除了督促她学习,参加各种培训,在工作当中,瓜少还一直给她很多soft skills上的指导,教她为人处世,去与公司里面各个层次的人打交道。
作为总助,她每天都会接触很多客户供应商以及公司各部门员工,他教她:“和基层员工以及弱者打交道,一定要客气,给足他们面子;与聪明人和智者谈话,直接开门见山,不必浪费唇舌,大家都懂。”他教会他很多东西,对她说过的话,每一句都令她受益匪浅。可唯独他的心机与手段,她学不来,反而因为他时刻的提点,对他产生了过分的依赖。
他教她不遗余力,她对他也无限信任,养成了办事前会和他商量一下的习惯,他察觉不对,会及时指出,如此就避免了很多错误的发生。今天因为他不在,她一不小心就掉进人家挖的坑里,才惊觉,作为一名上市公司总经理助理,连一个出纳大姐都能够轻易糊弄到她。
总助这一段时间做下来,她对自己的评价是,总体而言尚算合格。偶尔她会觉得瓜少对自己要求太高,对此会有怨言和不满,直到今天才发现,其实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她一直在拖他后腿,而他已经对她已经包容到不能再包容,忍耐到不能再忍耐。
认清这一事实,二瑞不禁心灰意冷,自我厌弃感如影随形,好半天时间都无精打采地呆坐在自己电脑前,手边一堆活儿,都提不清精神去做。
瓜少又一场会议结束,叫她进去交代事情,话说了几句,看她始终低着头,而肩膀在微微颤动,马上住口,然后拉开椅子,从办公桌后走过来,面对面站定,低头看着她,轻声问:“怎么了?”
她低着头,半天都不出声儿,前刘海遮住了眼睛,只听得到轻轻啜泣声,他伸手把她遮住前额的刘海别到耳朵后面去,看着她一双哭红的眼睛,问:“生气了?”
别人不问还好,一问,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委屈得不行,又不是自己非要做这个工作,还不是被他强迫。可是转念却又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笨,为什么连一个区区助理的工作都做不好。委屈与自责这两种情绪反复交错,不知不觉间,原先在眼底打转的眼泪水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瓜少无奈笑,回身抽了纸巾,递给她,她却犯了倔劲儿,不要,一把推开,转身要走时,却忽然被从后面拉住:“二。”
她回头,马上被他伸手扣住后颈。她一怔,泪眼汪汪抬头看他:“你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小伙伴推荐了御赐小仵作,看了几集,停不下来,大家有时间可以去看看,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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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瓜少扣住她细细脖颈,把她扳过来,将她往身边带了一带,拇指抵在她一边脸蛋上,不许她动,另只手把她面庞上的眼泪水都拭去了,然后笑说:“不干嘛。”
商务部某女员工胳膊下夹着一堆部门报表,来找瓜少签字盖章,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见门口总助桌上的电脑屏幕开着,人却不在位子上,猜想现在应该是在里面和总经理说话。门口悄悄等了一等,不见人出来,遂伸头悄悄向内张望,然后一不小心,就从虚掩的办公室门内看见了总经理室内那近乎缠绵的、动人又缱绻的一幕。
年轻的总经理与他那个清纯可爱的小助理面对面的相对而立,他一只手掌放在她细细脖颈上,拇指捏住她小巧下巴,另一只手为她轻轻擦拭泪水。
可爱小助理哭得梨花带雨,美丽娇柔,他低头专注地看着她,面上神情如何不得而知,动作与姿态却是与他平时霸道强悍形象大不相同的小心翼翼,嗓音亦是从未向任何人展示过的温柔,以及些许的无奈:“别哭了,公司里面,不要任性呀。”
女员工极度惊诧之下,及时收回差点要叩到门上的手,夹着报表,转身悄然离去。
当天,还没到下班时间,新任总经理与他清纯可爱小蜜之间不得不说的香艳故事就已在全公司范围内传出了若干版本。无论哪个版本,闻者联想到草包小蜜的工作态度与确实不咋地的工作能力,皆做恍然大悟状,说一声:怪不得。他这样的铁血狼人会容忍得下小白兔助理,原来是因为这个缘由。
***
第二天早上,二瑞躺在床上,爬不起来,不想动,也不想去上班。其实说起来,不算什么大事,也没造成什么损失,不过是财务总监罗妹夫用以恶心总经理的小手段而已,可这件事情在二瑞这里,却成了压倒她最后一根稻草,令她产生一种全身的精气神都泄了的感觉,就打了个电话给瓜少,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
她睡到很晚才爬起来,打扫完家里的卫生,琐事一件件做好,领着小正经出去溜达。她有心事,心不在焉,走得比平时都远,和小正经逛到了一处从来没去过的小公园里。
天气很好,四处无人,她让小正经和一个流浪狗一起尽情奔跑着玩儿,自己坐到一旁的长椅上看着,可能因为天气暖和,精神也突然松懈下来的缘故,大太阳下坐一会儿,就直犯困,一不小心,睡了过去。
等到一阵风起,她眼睛睁开,再看草坪,流浪狗不见了,小正经的身影也消失了。她喊了几声,没有回应,“蹭”的站起来,一路叫着小正经的名字,一路找了过去。小公园地方不大,来来回回跑了几趟,都找不见影子,差点急哭,喊:“小正经,小正经——”
她拖着哭腔的呼喊声惊动远处路口的一个交通警察,过来问了下情况,也帮不了她,就叫她附近再仔细找找。她魂不守舍,附近转悠到了晚上,还是没有找到,心里一点点绝望,去外面的文印店,印了一堆带照片的寻狗启示,请了作孽叔和真珠帮忙,三个人小公园附近贴到半夜。
第三天,她继续请假,瓜少听她声音有点不对,问她怎么了,她不说,他便和她商量:“今天可能有点忙,你要不过来半天,下午再回去休息可以么?”
她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开始在哭了,直接说不行,不可以。电话挂断,擦了把眼泪水,继续去贴小广告。大半天下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傍晚时,她一个人坐在小公园的石凳上哭,菜场一个卖菜老阿姨收摊回家,从她面前经过,见是她,诧异问:“这不是二瑞嘛,你不是住海桐路吗,怎么跑到这边来了?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家,坐在这里哭啥?”
她不出声儿,就默默流泪。老阿姨走远了,忽然想起一事,又回头和她闲话:“我刚刚从那边过来,看到那家卖东北水饺的店门口拴着一条狗,小小的一只,看着有点像是你家小正经。对了,你家小正经呢,它怎么不在?”
二瑞一听,“蹭”的站起来,眼泪一擦,马上捉住这老阿姨,请她带领自己去水饺店。两个人紧赶慢赶跑到地方,大老远就看见被拴在门口的小正经,谢天谢地,还没有被人家杀了吃掉。
昨天,这家水饺店老板的爹出去溜达,在小公园附近的小马路上看见小正经,在边上逗它半天,取得它信任之后,一把捉住牵引绳,把它生拉硬拽给拖回了家。看它毛色挺漂亮,又一脸聪明相,没舍得杀了吃,就让它看店,以及看管散养在门口的几只鸡,防止有人来偷。
小正经想家想二瑞,不好好给他看鸡看店,也不愿意吃他家的饭,被店老板揍了好几顿了。到了今天中午,它终于熬不住了,开始发狂咬人,结果又招来一顿狠揍。老板娘心软,看它一副可怜相,拿了自己吃的小零食过来,蹲在边上一遍遍劝它吃点东西,劝了一下午,终于在它绝食的第二天,喂进去半根火腿肠。
天快黑时,小正经趴在地上舔身上伤口,耳朵里听着店老板咨询朋友如何杀狗又如何处理狗肉时,猛然间看见远处二瑞的身影,一激动,嗷呜嗷呜哭了出来,拼命的挣,脖子几乎都被绳给勒断。
二瑞把小正经找到,和它抱头痛哭,想想又气,狠狠抽了它两个耳光,抽完,抱在一起,又接着哭。老板的爹本来还想找她要这两天的伙食费啥的,看她和狗哭成那样,倒没好意思再提了。
小正经饿了好几顿,身上还有伤,二瑞带它去家小区门口的宠物医院检查了一下身体,没啥大问题,就一处被打出来的皮外伤而已。伤口包扎好,给补充了一点营养水,就让她带回去了。
小正经被一根短绳拴了快两天,精神有点萎,二瑞便领着它,和它一起慢慢散步回家。一路走,看它那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心疼,可又气它自己乱跑,害自己担惊受怕,就忍不住骂它,叫它往后一定要提高警惕,长点心眼。骂着骂着,眼睛一酸,忍不住又哭了。
二瑞为了小正经,连续两天担惊受怕,没吃好睡好,情绪波动,脾气控制不住。小正经吃了这么多苦,挨了好几顿揍,心情也糟糕透顶,被她拖着哭腔数落和骂,也是又委屈又生气,不过没精神跟她吵,就跟着她慢慢往回走。
一人一狗路过菜场门口时,小正经突然门口方向汪了一声,往常它每天都会到这里来看好朋友小花朵,两天没见,肯定很想念朋友了。从昨天到现在,它肚子里只有半根火腿肠和一点营养水,二瑞本来想早点回去做饭给它吃,想了想,还是先领着它去菜场里面见它的朋友。
小正经无精打采到现在,一看见小花朵,精神马上为之一振,很开心的样子。小花朵也是惊喜交加,马上冲过来,两只狗子互相打着闹着,一起开心玩耍半天,直到猪肉佬家准备开饭时,小正经才跟小花朵道别,依依不舍地跟着二瑞回家去。
二瑞开门进家,先给小正经倒了点水,切了个苹果,让它先休息着,补充点水分和VC,自己去上洗手间,刚坐到马桶上,刁妃和小美丽赶紧跑过来,蹲在门外挠门。二瑞只要上厕所,家里两只猫咪一定要蹲在前面看着。她就把她俩放进来,门才要关上,小正经也哒哒哒跑过来了,硬是从门缝里挤进一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