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是虚话,胥江比谁都清楚的直到简禾为了岁岁到底付出了多少,又失去了多少。
简禾摇了摇头。
其实岁岁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开心活泼,这孩子,其实很敏.感的。
只要她的情绪一有变化,她就会害怕。
简禾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又喝了口酒。
胥江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简禾,你就没有考虑过替岁岁找个父亲吗?”
简禾捏着杯子的指腹突然就停滞了。
“我知道你很爱岁岁,也明白你想给岁岁更多的爱与呵护,但是你发现没有,父亲这个角色在孩子的成长里是很重要的,特别是个女孩子。”
母爱是伟大的包容的,父爱是坚韧的。而一个心理健康的孩子的背后这两种爱其实都少不了。
简禾没有说话。
胥江微顿,“今天——他去了么?”
胥江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但简禾和胥江都明白,他说的是谁。
良久,简禾点了点头。
胥江沉默了,过了好久,胥江握紧拳头,说出那句自己最不愿意说出的话:“如果有可能,你也可以再考虑考虑他,毕竟他是孩子的——”
“不可能。”
胥江话还没说完,就被简禾打断了。
胥江没说话,这一刻,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松了口气还是心里更加沉重了。
*
另一侧,半路被傅松琰拉过来喝酒的齐陆无奈极了,“刚刚宴会上你不喝,现在有跑到皇庭来喝。”
不过这些年傅松琰很少来皇庭了,也不知道今天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主动提议要过来。
男人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忽然男人眼神一凝,齐陆顺着傅松琰的眼神望过去,右侧天台上,穿着蓝色长裙的女人被男人结结实实的挡住了,只留下半张精致的侧脸,两人离得极近,似乎在接吻。
男人俯身,伸出胳膊将女人半抱进怀里。
就算是半张侧脸,也美的令人心惊。
连齐陆都看的有些恍惚了。
傅松琰却猛地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高楼,像是被人抢了老婆似的。
齐陆诧异:“你自己不找女人也不用这么盯着别人谈情说爱吧?”
傅松琰丢下酒杯,大步往对面走去,他恨不得上前将简禾从那个男人身上拉下来。
但是他的脚步却突然顿住了。
他怎么去阻止?他拿什么身份去阻止,拿什么理由去阻止?
他已经和简禾没有半点关系了,而她也再也不是她的人了。
他只能看着曾经属于他的女孩在陌生的男人身侧绽放出最美的样子。
傅松琰,这些都不再属于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要一更
今天例会,没时间码字,只有发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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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Chapter 51
夜色越来越沉,简禾从清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胥江身份特殊,简禾就让他先走了。
她找了个代驾,车停在了停车场,她不紧不慢的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倏地,身侧忽然传来一股很大的力道,简禾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右后方倒去。
——一双炙热宽大的手掌紧贴在她的腰侧,将她稳稳的托住。
简禾惊魂未定,傅松琰嗓音很低沉:“那个男人是谁?”
简禾愣了两秒,就极快的站直身子,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
傅松琰固执的重复问道:“刚刚和你一起在天台的男人是谁?”
简禾有些好笑:“和你有关系吗?”
傅松琰神色瞬间就沉了下去。
简禾却一点也不惯着他,“让开,我要回家了。”
“回家?可是你从前回家都是去我那儿的。”
简禾真的觉得今晚的傅松琰不太正常,她说:“你也说了是从前,再说了,你现在说这些有意思吗?”
傅松琰看着她,很久没有说话。
简禾推开她:“岁岁还在家里等我,我要回去了。”
代驾已经在车子旁边等着了,简禾抬脚就往车子那边走。
“小禾。”
简禾脚步微顿。
男人的嗓音在寂静的停车场分外清楚:“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简禾在原地站定了几秒,才淡淡的开口。
“没有。”她说。
*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柯景光家的门铃被按响了。
而柯景光像是有预见性的一般很快就打开了大门。
双目对视,两个男人眼底都没有丝毫困意。
两人对峙了很久,最后,还是柯景光先开了口:“进来吧。”
傅松琰顿了顿,跨步走了进来。
柯景光站在橱柜前,“来点酒?”
傅松琰:“嗯。”
柯景光给傅松琰倒了杯酒,才开口:“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傅松琰侧头:“你猜到我会过来?”
柯景光笑笑:“我当然知道。”
别的事他不敢肯定,但是他知道,只要是有关简禾的事情,傅松琰是怎么都要亲自跑一趟的。
傅松琰毫不否认自己的来意,他直接问:“到底怎么回事?”
柯景光看了傅松琰好一会儿,眯了眯眼睛:“松琰,其实今天若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色上,我是不会让你进这个大门的。”
傅松琰:“……”
柯景光说:“我是看在你哥的面子上。”
傅松琰沉默。
柯景光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简禾是我的女儿,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傅松琰紧紧盯着柯景光的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柯景光微顿,“其实五年前回国那次,我就有些怀疑了。”
但是当初他没有证据,并不好说。
傅松琰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儿,他开口,几乎是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如果那个时候柯景光告诉了他,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可能性,当时的他也会查下去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柯景光直接打断了傅松琰的思绪:“松琰,我并没有立场要告诉你。”
更何况,那个时候他和简禾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的已经出现问题了。
“是你自己弄错了,傅松琰,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傅松琰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句话也反驳不了。
良久,他问:“那当初的事情可以告诉我了吗?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简禾会叫我哥——”
柯景光喝了口酒,才缓缓说:“这件事说来很复杂。”
“还要从那时候的一个案件说起。那时候我和你哥负责一起案件,那起案件很特殊,具体的涉及机密,我就不多说,总之,当初我受了很重的伤,被人救起。”
“我只知道我将近三年都是躺在病床上,意识不清醒,他们都以为我殉职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妻子,简洁,和你哥在大学时候曾经在一起过。”
“和我结婚的时候,简洁什么都和我说了,我相信他,也相信你哥。”
“在他们都以为我死了的那三年里,是松寒一直替我照顾着简洁。”说到这里,柯景光闷了口酒:“你不知道我有多感谢松寒,因为我是后来才知道,那个时候简洁居然已经怀孕了。”
“我没有办法想象,若是那个时候简洁一个人,父母不在身边,又突然得知我去世的消息,她是怎么撑下来的。”
“还好有松寒。”柯景光几乎是庆幸的说。
“这也是为什么你当初这么对简禾,我现在还愿意让你进门,并且心平气和的和你讲这些的原因。”柯景光嗓音很沉:“这都是因为松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