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冲地离开。
把萧岚支走,陶染百无聊赖地抿着红酒,眼睛却不时看向休息室。
她在等晏姝出来。
经过冷静的分析。
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谙世事很天真,大概是个讲理的主。
私下里沟通,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她就赌,女孩子对自己的婚礼都抱有最大的希望。
她杵在靠休息室的桌边等,旁边就是扇窗。
为了通风,开了条缝,朝室内灌着冷风。
丝质裙单薄,空调虽开得足,她仍然很冷。
三杯红酒入腹,身上才逐渐暖和起来。
大概是喝的有点醉,产生了幻觉。
她听到背后有个颤巍巍的声音:“小姐,一个人吗?”
她没回身,接着抿酒。
执着声音再次响起:“小姐,你也喜欢这支红酒?”
圆润的指甲捏着高脚杯,她还是回头。
第3章 染春光
是一个陌生男人在搭话,有些秃顶,看上去大概五六十岁。
她左右张望,确认是在和自己搭话。
“您是?”她不太确定的张口。
“一个也喜欢这支酒的同好。”老人说话间将酒杯颤巍巍举起,和她隔空空杯,然后一口闷掉。
“嗯,口感很醇厚。”陶染中规中矩地答。
“是柏思图,真的是极品。葡萄藤年代久远,所以酿出的酒口感醇厚,细细地品口中还有余香。可惜,就是产量稀少。”老人喋喋不休地卖弄着自己的见识。
“嗯。”陶染附和点头,将脸转回。
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摆明想尽快摆脱这场对话。
她的心思不在这里。
老头却没有放过她,挪了几步到她一寸的地方。
“在我的酒庄里,也藏了不少好酒。不知道小美女有没有兴趣去品一品?”
老头本不大的眼睛微眯起,手摩挲着杯子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陶染被这声美女叫得有些不适,毕竟眼前人年纪可以做她的父亲。
她尽力维持礼貌:“我不太爱喝酒。”
“是吗?你刚可是喝了不少。”老头无意间拉进他们的距离,朝她走近两步。
从酒桌前,又拿起一杯递给她。
接着递酒杯的动作,手指想覆住她的手。
被陶染抽回。
她认出,这是惹到出名的老色鬼轮厨房家电大亨陈先生。
“抱歉,失陪。我朋友在那边等我……”陶染随意指了个方向,就要抽身。
老头展开两臂拦住她的去路,不依不饶:“我今晚注意你很久了,你是做婚礼宴会策划的对不对?”
陶染闻言脚步一顿。
老头接着说:“我,你应该认得吧?全国少说10%的家庭厨房里都有我公司生产的产品。我的公司近期有个商业宴请,规模很大。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拓展下业务?”
这场酒会来宾名单一早拟好,来宾及家属信息也早早被整理收录。
想拿到她的信息并不难。
她记得为了理由充分的参加这场订婚宴,萧岚直接大笔一挥把她的身份报为女朋友。
既然知道对她的职业这么清楚,想必也知道她今晚的身份是萧岚的女友。
萧岚的家庭在C市也算有头有脸,想必这个老头应该不会怎么为难她。
既然晏姝的婚礼迟迟拿不下,叼走一块小肉也不算徒劳无功。
“怎么样,时间就定在下个月初。报酬好商量。”
这是撒旦诱惑的魔音。
陶染转身时已带笑容:“若是这样,那要多谢您的赏识。我们公司虽然刚刚起步,但是策划师……”
“等等,”老头拦住她的话,傲慢地指了指桌上的酒:“我不想听这些。”
“嗯?”陶染挑高尾音,等他的答案。
“美女刚刚还说酒醇厚,你要是能把这些干掉,合作我们继续谈。”
红酒杯叠放成五层金字塔状。
每杯虽然不满,但也足够让她那点小酒量难受。
她刚还说不喜欢喝酒,这老头明明就是故意。
也许就是气她刚刚言辞里的敷衍。
他们这些人惯是这样,不允许人挑战他们的高高在上。
但喝点酒就能拿下这单也不是不可以……
“想好了吗?”
陶染直接用行动回答。
拿起金字塔尖的那杯酒,在手里转了两圈,掂量了下它的分量。
而后,毫不含糊地喝下去。
一口气不喘地喝到第六杯,旁侧的人也注意到她。
“看不出美女人这么纤瘦,酒量倒不小。”
“哪里。”指甲尖掐着高脚杯,她机械地一杯杯喝进去。
三千美元一瓶的琼浆,她不亏。
喝完二十杯红酒,头脑仍然清醒。
父亲教过她,这种年代久远的红酒当下不会醉,但是很有后劲。
这也是她有胆量喝下的原因。
她不会失态,也不会吃亏。
只是今晚大概是要头痛了。
陶染向着老头亮了亮杯底:“现在可以谈合作了吗?”
“好!好酒量!”老头似乎对她一饮而尽十分满意,兴致上来,觉得那几杯酒已然拉进他们的关系。
他再次朝陶染挪动几步,说话间伸出右臂想要揽上她的腰肢。
陶染察觉,不动声色躲过:“公司虽小,但对商业宴请很有经验。上个月,就为旗胜公司举办过一场很成功的答谢宴,这是图片资料……”
老头一眼没瞧她递过来的手机图片,不住点头:“好好好。那今晚,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谈谈?”
他被哄得开心,话说的暧昧,手脚也不干净。
西服前襟遮不住突出的肚子。
陶染的酒劲有些上来,觉得他的话分外油腻恶心。
到这,她听出来全都是幌子,他对她的公司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只是,看上了她的人。
一点也不顾及萧家的面子。
白白让她喝下十五杯酒。
确实有些醉了。
“好啊,”陶染点点头,笑得甜。
她指指旁边的休息室,乖巧地问:“可我外套落在休息室,能否麻烦您陪我去取?”
“哈哈哈,好好好!”老头的心尖像被人挠痒痒,自然满口答应。
不安分的手再次凑上来,被陶染蛇一样灵活躲过:“风口好冷,先去拿衣服。”
今日为了谈生意不能抢夺主人的风头,陶染只穿了件剪裁得体的紫色丝质裙。
可她天生长相艳丽,刻意露出一点娇笑的时候,没人躲得过。
老头乐呵呵跟在她后面。
演奏家正在弹奏的蓝色多瑙河也成为他心底春的赞歌。
诓老头进一楼休息室的时候,正碰上贺南初从隔壁那间休息室出来。
陶染全当没看到他,紫色的裙摆轻盈地贴着他的裤脚略过。
“这边,”她把老头引到隔壁的休息室。
“吧嗒,”门被她上了锁。
老头听到那落锁声一愣,然后脸上堆上了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