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很倔强,坚定地看着他,目光微凉,无声地告诉他毫无回寰的余地。
“你撤手吧。从那里面撤出来,好好生活。IN的收入足够花销了。”她声音很轻,像是在求他。
她怕了,今天他说的这话,她真的听出了他一去不还的叮嘱之意。
比起其它,她更希望好友平安。
“安里。”江京峋终于出声,声音有些涩然,他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深邃。一坐下他就握住了她的手,紧得像是要箍住她。
傅安里愣了下,抬眼看他,眼睛里还藏着刚刚没有落下的泪,“你怎么来了?”
江京峋心里想,能不来吗?再不来她都要和裴淮阳一起去死了。想想他心跳就气得加速。
他强行扯出一抹笑:“闲着没事来这坐坐,看能不能遇到你。这不是遇到了么。你们在聊什么呢?”
傅安里咽下所有的情绪,什么也没说,“没什么。这里比较偏,你怎么走过来的?”
江京峋听池芮说了她在,拐弯抹角探听出来她在哪,然后找到人的。他没多说,在桌下,他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无声地安抚着她的情绪。
裴淮阳幽幽地看着他,“江先生,这是我们内部休息室,外人不便进来。”
俨然是很不欢迎的态度。
江京峋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没关系,你可以把我当家属。”
家属?
谁的家属?
可想而知。
裴淮阳握了握茶杯,不紧不慢道:“据我所知,江先生好像是单身?”
“那你消息有点不灵通。我有心上人了。”
“只是心上人而已。”
“这你就不懂了,最难的一步就是找到心上人。”江京峋轻飘飘道。
裴淮阳忍住把茶水泼他脸上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这么不要脸,说的就好像,以寻肯定会和他在一起似的。
目光在他们之间逡巡一回,裴淮阳心微沉。她向来很抗拒别人的触碰和接近,可是江京峋却能坐得离她那么近,还能握住她的手。无论如何,在她心里,江京峋都是不一样的吧?
是从什么时候的?肯定不可能她和江京峋一重逢,就能有这样的亲近的……
裴淮阳再次后悔,他前段时间就不该在蓉城处理那么久的事情,这样的话也不至于放任她在这里和江京峋单独相处了那么久,还发生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别的先不提,合租同居,就足以直接把关系拉满。
──她没有告诉他,她和江京峋合租在一起,是他后来自己知道的。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是在知道的时候,他很失望她没有告诉他这个事。
她为什么不和他说?是怕他生气,还是怕他介意,还是仅仅是觉得没有必要?
他什么答案都没有。
裴淮阳忽然站起来:“以寻,我们去外面和他们一起玩吧。酒保说新学了一款酒,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她毫不犹豫地答应。
江京峋紧跟而上,“我也来试试。”
裴淮阳:“……”
他用眼神询问江京峋:你还要脸吗?
江京峋也用眼神回答:不要了:)
反正跟紧了就对了。
傅安里只能是他的,和裴淮阳一起去死?想得美。就算到了阎王殿门口,他也得把人给拉回来。
于是乎,池芮看到的就是一行三人。
她沉默了。
什么情况???
修罗场本场!!?
她心疼地看着傅安里,唉,姐姐也是不容易,才能在这样的修罗场下活下来。
傅安里接收到她的信号,笑着耸了耸肩。
两个幼稚鬼而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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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双更合一 [VIP]
酒保调酒时, 总忍不住偷瞄三人。
他们之间的氛围也太奇怪了。
傅安里给他们介绍着几款看起来很瑰丽的酒。“它们欺骗性很强,好看不一定好喝。”
但有时候喝着喝着就喜欢上了,找虐一样地喜欢喝。傅安里从酒保手中接过一杯,津津有味地喝了起来, 第二杯很快续上, 江京峋握住她另一只手, 提醒:“你快醉了。”傅安里不可思议地问:“你这个结论怎么得出来的?”
她现在明明很清醒。
“这杯下去, 很快就醉。”他很了解她的酒量, 没办法, 实在是“领教”多回了。
傅安里不承认自己有那么差劲,她拿起来还想喝, 江京峋也不拦了,只说:“待会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
他没了声音, 似乎在笑她的明知故问。
傅安里默默地放下了酒杯。
江京峋:“……”
他轻轻哼哧了声,也拿起一杯品尝。
“裴先生最近在忙什么?”他随口问。
裴淮阳不觉得江京峋不知道。他应付了下,并不想多提。
可江京峋压根没打算放过他,和他聊起了他在进行中的项目。
裴淮阳来到沂城并非无所事事,相反,他的谋划多着呢。
短短几日, 公司分部都已经设立,人员全是他的心腹,说他不想做什么,谁信?
江京峋意有所指道:“有些时候步子太快,容易摔。裴先生可得走稳了才好。”
裴淮阳看着手里的酒杯, 没什么动作, 声音淡淡:“不劳操心。”
傅安里知道他自己有自己的打算和主意, 所以她从来不去掺手什么, 只做他吩咐下来需要她的事情。听两个男人对话,她有些云里雾里。
“别的不说,别折进去了才好。”
裴淮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人,倒是会在这里随口扯话了。
裴淮阳信息来了好几条,他看了一眼,眸光微凛,按着傅安里的肩膀说:“我有事,先走一步,待会早点回去。”
她点头说好,就见他匆匆出去了。
联想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她不得不开始担忧。傅安里思忖片刻,还是选择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什么?”他气定神闲地喝了口酒。
这酒的确很让人上瘾。
“就是裴淮阳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这么关心他?”
傅安里敏锐地从话里捕捉到了危险,但凡识趣一点,就不该再说什么危险的话语。不过她是个叛逆惯了的,哪里会知趣地收敛?
只见她卷翘的睫毛轻轻一眨,“有什么问题吗?”
江京峋气乐,他挨在她身边,咬着牙:“不乖的孩子得不到答案。”
傅安里咬了下唇。这个男人真的是……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下,瑰丽的小脸上露出认真思考的模样,更勾得人心痒。
她突然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往他唇上亲去。他的瞳孔微缩,没想到这一幕的发生,下意识揽住她的腰。
在这种“声色场所”,简单的亲吻亲热已经习以为常,连酒保都不以为意,识趣地没有多看,专心摆弄着手上的调酒壶。
江京峋以为她要来长的,但是傅安里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她只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就毫不留情地离开,见他怔愣,她轻轻一笑,又亲了几下。也不算是亲,只能算是啄。
他眯了眯眼,看着这个放肆的女人,在她又一次啄了就走的时候,扣住她的后颈,咬住她的唇瓣。
“那样不够的,宝贝。”他教她。
傅安里笑容一僵。
他闭上眼,搂着她的腰,轻轻往里试探。在音乐的嘈杂背景下,更显得暧昧。
他把今晚所有的醋意都宣泄在了这个吻上,来势汹汹,动作很用力。
傅安里吃疼,感觉血腥味弥漫开来,她气得掐了把他,“你是吸血鬼吗?把吸血当成报酬?”
他咬的,他又心疼,拉住她去舔她嘴角带出的血。
傅安里生气不让,他偏要。
他声音低低沉沉地,把刚才在外面听到的事情说了,“刚才你和他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